清河邊的竹海別院中,上官婉兒穿著青翠的衣裳,白色的長裙,整個人在這雨後的竹海中猶如一顆明珠般的溫和奪目。
青絲用一根雕刻成青竹的翡翠髮釵鬆鬆的挽著,幾縷流蘇夾雜在髮絲間。
此時正是一早最好的時候,露水映著新日的光而璀璨。
竹海中飄散著淡淡的清香,聞著讓人心曠神怡。
門“吱呀”一聲開啟了,龍潤緩步走來。
手中拿著的,正是昨日飛鴿傳來的訊息。
精美的五官中帶著憂愁,往日輕鬆的神色似乎不再輕鬆。
“婉兒,我們要回去。
管丞相勾結兵部尚書,另一半的兵權已經落入他的手中.”
上官婉兒一愣,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龍潤一時間感覺有些愧疚,“羽離想要讓皇兄退位,所以暗中密謀。
此時,看樣子他也被人利用了.”
上官婉兒輕輕的嘆了口氣,“羽離年幼,你怎可允許他如此胡鬧?”
雖然語氣中帶有責怪,但眉目間卻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龍潤望著她,微風輕輕撩動了他的白衣。
“我只是為了得到你,若是皇兄不退位,他是不可能讓你離宮的。
我……我總不能讓他困你一輩子吧!”
上官婉兒正色望著她,“在我們相見之時便已經晚了,此時我依舊是你的皇嫂。
我不可能離開皇宮,何況那裡還有我的羽離.”
龍潤輕笑,“是麼?這次便是羽離想要你離開,他是個孝順的兒子,明白他的母親需要什麼。
我用手中半數兵權相換,便是要他還你自由.”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冰涼的五指。
“婉兒,若不是上次你以死相逼,我根本不會讓他分毫.”
上官婉兒抽回手,眼中滿是坦然,“我們之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他心中並非沒有我,只是,若是太過於寵愛反而會將我推到人的眼前。
我明白,他何嘗不知?他是帝王,雖然沒有權利,但不代表他不願意保護我。
數年前他將我打入冷宮,削去我的封號,奪走鳳印,這些只不過是在保護我而已。
宮中早已進入大量的刺客,我的一舉一動都會惹人注意。
若是當時繼續如此,恐怕我早已經死了.”
龍潤似乎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眼中寫滿了驚訝,“有誰那麼大膽竟然入宮行刺?”
上官婉兒笑了笑,“皇儲之爭,你以為陸紅離為何會難產?她早在宮中便已經中毒,暗中毒手我們誰也不知道,可是,為了躲避,不得不防。
如今,父親已經派人入宮,所以我才會活到現在。
戈琪兒為何會瘋?那是受到了刺激,原本她以為生下皇子便會安然無恙,可是結果呢?即使在冷宮也無法活下去……三位皇子,如今看著已經成長為少年。
剛剛鋒芒初露便有人要起兵作亂,想來那幕後黑手也已經按耐不住了吧!”
龍潤望著她,彷彿眼前的人忽然間便的陌生。
她知道,她竟然什麼都知道。
那為何?為何她還要呆在那裡?為的便是當今的皇上,他的皇兄麼?一道寒光閃過,龍潤順手一抓,鮮血順著滴落在地面上,染成一朵妖豔的花朵。
“什麼人?”
上官婉兒笑了,笑得很是坦然,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