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霍啟元,程安腦海裡又浮現出男人俊美的臉,以及讓女人慾罷不能的身體,臉不由得微微變紅。

“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你們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不就是個從外地來上學的窮學生嗎?我們還真是蠢,居然被你騙了,要真是霍啟元的人,怎麼會沒錢花?怎麼會來這裡兼職?”黃玲見程安不說話,覺得自已戳中了她的痛點,揚起下巴得意的笑了。

此時,離她們兩米外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面裝飾用的鏤空屏風剛好遮住他英俊的臉。

他本來想親自出面給她擺平這幾個跳樑小醜,但當他聽到有人提到他們的關係,他的心不由得一緊,腿上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他也很想聽聽她怎麼回應別人的質疑,想知道他在她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拳頭微握,心裡居然有點緊張,這感覺很奇怪,就像考完試交完卷等待成績出來的學生,現在還是個在偷聽牆角的學生。

“我就是我自已,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程安不想因為自已的原因讓霍啟元和霍家人被捲入其中。

但屏風後,男人的手一頓,心底莫名有些失落,當他意識到自已的情緒時,不禁嚇了一跳。

對啊,他在期待什麼?難不成希望她在別人面前承認他們在交往?還是跟她們說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只是睡了一覺?

就連他自已都說不清的事情,讓她怎麼說。

還不待男人細想,聽到另一個充滿挑釁的聲音響起,“對啊,我們就是知道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所以才敢那麼肆無忌憚地針對你,就算讓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你們……”程安盯著她們,眼裡全是怒意。

“不妨告訴你,就算你報警把我弄到警察局去,告我故意傷害也好,侵犯什麼名譽權也罷,我一樣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張妍上前挑著眉說道。

張妍說得沒錯,她們不是第一次進警局了,幾人從小橫行霸道慣了,欺負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之前就有人報警,但她家裡關係硬,上面還有個當局長的舅舅,那麼多人罩著,每次犯事都有人保,沒過多久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來了,完全把警局當自已家。

“如果今天是我要追究到底呢?”週一鳴站在程安面前,一副守護的姿態。

張妍有些為難,“週一鳴,你別犯傻,我和你沒有什麼愁怨,我事後會聯絡我爸,讓他補償你的!你沒必要為了一個窮學生那麼挺身而出!”

“如果我說不呢?”週一鳴臉色鐵青,一臉堅定。

就在此時,一陣鈴聲響起,黃玲聽到是自已的手機鈴聲,她拿過一個精緻的米白色香包,拉開拉鍊,拿出一個鑲滿碎鑽的手機,劃開接聽鍵。

“在哪呢?”電話那頭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爸,我在外面,我晚上九點前一定到家!”黃玲換了個極其甜美的聲音撒嬌道。

程安只能感嘆某些人演技真好,上一秒還演個潑婦,下一秒就秒變溫柔小公主。

“你在幹嘛?”電話那頭,聲音明顯帶了幾分壓抑不住的慍怒。

“爸, 你說什麼?我和妍姐還有倩倩在外面逛街啊!之前不是跟您報備過了嘛?”黃玲依然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我就想問你,你幹了什麼?你真是把我害慘了!你把我們全家都害慘了!我怎麼生了你那麼個不中用的女兒!”電話那頭,男人音量猛然提高。

黃玲被這突如其來的的謾罵搞得莫名其妙。

“爸,出什麼事了?我怎麼沒聽懂?”黃玲一臉疑惑。

“剛才霍氏和我們公司解約了,說以後再也不會合作,別的供應商一聽到風聲,知道我們肯定是哪裡的得罪了霍總,也全部跟我們解約!再加上很多客戶退單,現在資金已經週轉不過來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公司就要完了!”電話裡男人怒火中燒,隔著手機也能聽出來。

黃玲拿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顫,她把手機從耳朵旁稍微拿開一小段距離,但就算這樣,程安隔了兩米遠,依然能聽到手機那頭男人的怒吼。

“爸,怎麼那麼嚴重?是不是您和霍總之間有什麼誤會呀?解釋清楚就好啦!”黃玲平復了情緒,緩緩開口,試圖安慰父親。

“哼!我還要問你呢!我也覺得中間有什麼誤會,還特地打電話去問,人家霍氏只給我撂下一句話,說,問你女兒去!”電話那頭的男人氣到極點,聲音卻平靜下來。

“所以,你到底幹了什麼?”男人再次沉聲開口。

黃玲又不是傻子,她看出來了,她前腳剛對付程安,霍啟元后腳就對她們家公司下手,所以,是霍啟元!是他在替程安報仇!

但她還是想不通,程安和霍啟元不是沒有關係嗎?那他為什麼要為她出頭,她不明白堂堂的霍氏總裁為什麼會對一個窮鄉僻壤來的小丫頭那麼上心!果然是低估她了,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她整個人像個洩了氣的皮球,此刻已經沒有以前的傲嬌,是啊,她的傲嬌,她的底氣都是她的家庭背景帶給她的,現在公司完了,她也不過是個過街老鼠。

她抬頭望著程安,臉色瞬間慘白,眼裡滿是恐懼,她握著手機的手再也使不上勁,手機從指尖滑落,重重地掉在地上。

手機上兩顆碎鑽掉落,滾入一片玻璃杯的碎渣裡,不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亦如她此刻的處境,從家境優渥的大小姐到落魄公主也就是一瞬間。

“怎麼了?”張妍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上前扶住她。

黃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死死地盯著程安,眼裡只剩一片死寂。

緊接著,張妍和劉倩倩也接到了家裡的電話,面對家人的質問,她們先是一愣,隨後不可置信地望著程安,最後,面如死灰。

程安和週一鳴看著幾人的變化,有些不明所以,明明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幾人,現在怎麼都像被抽了精氣神一樣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