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昨日的蠻橫截然不同,今天柳紅英一家表現得格外熱情。

他們一過來就迅速從村長手裡接過了溫若憫的行李,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村長和溫若憫一時間都看愣了。

季然則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三人。

他可不相信有人能在一夜之間有如此巨大的變化,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在演戲。

村長看著跟以前不一樣的柳紅英,不禁感慨一聲:“早這樣該多好,非得等人不在了。”

說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副口罩讓溫若憫戴上。

越想越不對,季然直接聽起了柳紅英的心聲。

這不聽不知道,一聽差點沒被氣死。

他的胸膛微微地起伏著,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

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了當場一拳打死這三人的衝動。

季然萬萬沒想到,世界上竟存在如此惡毒的一家人。

早年為了錢,他們坑害了自已的母親和兄弟,把好好的一個家弄得支離破碎。

而如今,他們竟然還要把魔爪伸向溫若憫,伸向這個孤苦伶仃的孩子。

季然攥緊了拳頭。

他要陪這畜生一家好好玩一玩。

這場遊戲的規則就跟未來滅小島國一樣,只有一條鐵律,那就是不許投降。

定要讓他們為自已的惡行付出慘痛的代價。

溫若憫這時戴好了口罩,敏銳地察覺到季然的異樣,她靠了過來,輕聲問:“怎麼啦?”

“沒事,就是想和你說一句話。”季然平復好情緒後,同樣湊到她耳邊說:

“溫老師,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聞言,溫若憫的眼睛立馬眯成了月牙狀,滿心的歡喜都藏在了那彎彎的弧度裡。

雖然不知道季然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但就是很開心。

沒錯,某些人也確實很酸。

而這溫馨的一幕都被溫廣震看在眼中,他目光不善地盯著季然,那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羨慕,有嫉妒,更有恨。

彷彿季然奪走了他覬覦已久的寶物。

季然這時注意到了溫廣震那充滿敵意的目光。

心念一動,他突然把手伸進了溫若憫柔順的秀髮上揉了揉。

溫若憫的身體微微僵住,但並沒有反抗。

“頭髮上有樹葉。”季然隨口隨便找了個理由,聲音自然。

溫若憫輕輕“嗯”了一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而溫廣震完全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只是看到這親暱的一幕,他心裡就難受了。

柳紅英夫妻和村長走在前面,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

他們三人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溫家村,怎麼說呢,不能簡單地歸結為窮。

這裡更多的是一種冷清與寂寥,人煙稀少得讓人心生落寞。

村裡眾多的老房子都破敗了,門窗腐朽,牆壁斑駁,明顯是一家子都搬了出去,另尋更好的生活之地。

年輕人在這裡幾乎絕跡,留下的都是些老年人。

更有不少是老單身漢。

他們大部分的目光都在柳紅英身上來回打量,眼神中透著渴望。

雖然柳紅英的面容算不上好看,可那身材卻相當不錯,走起路來腰肢扭動,算的上風韻猶存。

季然心想難怪溫若憫的奶奶不讓她回來,這村子著實讓人不放心。

要是一個人回來,指不定這些老單身漢們會起歪心思。

特別是他們如果聚在一起,那就更不得了了。

總會隨機誕生一個鬼點子王。

舉個不是很貼切的例子,但能表達大概意思。

劉備:編草鞋;關羽:賣綠豆;張飛:殺豬。

劉關張=匡扶漢室。

這時,有個不知好歹的老男人竟把那打量的目光投到了溫若憫身上。

溫若憫瞬間感到一陣不適,立馬低下了頭。

季然見狀,立馬就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朝著那個老男人狠狠地瞪過去。

那眼神猶如一把利劍,充滿了警告和威懾。

見自已的偷窺被發現,那人趕緊轉過頭,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

溫若憫眨了眨眼睛,此時她整個人都被季然攬住了。

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雖然心裡清楚季然這是在護著自已.......

但還是很害羞。

此時口罩下的臉蛋已經紅透,頭也埋得更低了。

一行人沒過多久就到了溫若憫家。

這座房屋的中間是個院落,兩邊斑駁的石牆不算高。

院子的模樣和季然之前在溫若憫夢裡看到的大差不差。

院落外有一顆大枯樹,孤零零地立在那裡,樹枝幹枯而扭曲。

上面只剩了寥寥幾片葉子,在微風中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飄落,可能這棵樹也活不了太久,就如同這日漸衰落的村莊,充滿了暮氣與荒涼。

大廳裡,端端正正地擺放著溫若憫的爸爸、奶奶和爺爺的遺像。

溫若憫見到後,眼睛不禁一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強忍著,硬是沒有讓眼淚落下。

在夢裡,她答應了他們要好好的,堅強地活下去,自已不能食言。

待送走村長後,柳紅英快步走到季然跟前,毫不客氣地問道:“你和溫若憫在一起多久了?有沒有碰過她?”

畢竟季然都跟溫若憫回了老家,在所有人看來他們就是一對。

“傻波一,關你屁事?”

季然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說完便朝溫若憫走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柳紅英。

這可給柳紅英氣炸了,她剛想發飆,就被一旁的溫大川拽住。

並給了她一個眼神。

柳紅英想到了什麼,才狠狠地瞪了季然一眼,最終沒有發作。

她拿著手機,走到外面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

“喂,是確定晚上交人嗎?”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沙啞的聲音。

“就是....我這侄女帶回了個男朋友....她可能不是第一次了.......”柳紅英皺著眉頭說。

對面沉默了許久。

“那就沒三十萬了,得減三萬。”

“.....行吧,到時候看看是不是第一次,不是的話那就二十七萬。”柳紅英說的很煩躁,可能要白白少三萬。

“你確定晚上能交人?你這侄女不是帶回個男朋友?”對面人又問。

“我能處理,到點你來就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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