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返程
文野:我的異能力是海底星空 厭諶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太宰治吩咐手下將陰陽會剩餘的殘黨收拾乾淨,皺著眉看著已經過了兩分鐘仍沒有回覆的資訊。
他將手機在手裡轉了一圈,想了想,又跟著發了一條:?(貓貓疑惑.jpg)
仍然是未讀。
“太宰大人,東西都已經處理好了,您看還有什麼其他的吩咐?”
一個塊頭高大的男子站在太宰治身邊恭恭敬敬地詢問道。
一開始大部分人對這個年紀頗小的少年心有不服,身形瘦削還是個殘疾,一看就是一拳能打趴下十個那種,估計真的見到血會嚇的當場屁滾尿流的逃竄,不過後來,眾人全都轉變了觀念。
那個尋釁滋事的人的屍體現在還在房樑上掛著呢。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將手機放進口袋裡,他撥開人群,走到下屬前面有些無趣的看著剩下的幾個活口,隨意的揮了揮手,“帶回去吧。”
他還要找一條稱心如意的河自殺呢。
望月川不知道被森鷗外分配了什麼任務去了東京,這次人不在,正好可以潛在水裡靜靜地等待死亡,那種孤立無援的絕望,和瀕臨死亡那一瞬間的心悸,總是讓他非常的痴迷。
也許這一次就成功了呢?
——
望月川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巷子裡亂竄。
這本就是第二次來到東京,一切對他來說都是人生地不熟,再加上那枚子彈的樣本他已經留存,任務完成,現在就可以直接回去覆命了。
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他再去插手了。
只是他好像、貌似、應該......迷路了。
他站在一個十字路口,有些迷茫的看著這個他可能已經經過了五六次的地標。
他記得他是從不同的岔路口拐的彎,發現相似後就換一個方向去找,從左左右右到左右左右再到左左左右,他好像試了好多的方法,一個個排除後,他又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這該死的熟悉感。
哪怕再路痴重複個五六次他也知道自已不是找路的料,要按前世來說,這一會工夫,自已的微信步數怎麼說估計也有一萬往上。
要是能飛就好了。
望月川有些惆悵的想。
他東南西北的四處張望了一圈,待在那兒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隨機找一個幸運觀眾問路。
他往路口看去,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揹著包的男生正從那裡向他走來,嘴裡還在啃著一個有點像煎餅果子又有點像肉夾饃的東西,不知道在這裡叫什麼,看起來挺好吃的樣子。
很好就是你了。
天選之子。
他將外套脫了團吧團吧系在腰上擋住傷口,徑直的向他走了過去,“可以問一下車站怎麼走嗎?”
面前突然站了一個人,視線受阻,那男生抬頭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路口,“諾,順著那裡往右拐走一百米就到了。”
望月川看著離他剛才站的不到一百米的車站:……(髒話)
好在他終於順利的坐上了車,只不過離橫濱只剩兩站的時候上來了兩個警察,他們在和那些乘客交談,望月川只隱隱的聽到了幾句情殺,受害人,男女分手,手法......氰化鉀中毒。
氰化鉀是什麼東京的特產嗎?
貴圈真亂。
因為車上發生了兇殺案,無可奈何之下望月川只好下了車徒步回去,這裡還在東京的地界,景色較橫濱而言好上太多了,沿途還能看看風景什麼的。
河裡也沒有橫濱的特產死屍。
雖然有的時候他並不是很理解一些黑幫火拼之後把人往河裡扔這個想法,那血流的到處都是,過幾天后就開始腐爛發臭,要是被那些小魚小蝦吃了,最後再端到餐桌上......想想就一陣惡寒。
望月川一邊漫不經心的邁步一邊發散著思緒想著。
河岸上長了許多不知名的白色野花,隨著微風輕輕擺動著,一大簇一大簇的在那裡開,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還待在地面線上頑強的掙扎著不肯落下,沿途的行人很少,只有麻雀兩三隻。
河面波光粼粼的映著夕陽就像跳動的焰火,這倒讓他想起了前世背的一句詩。
不知想到了什麼,望月川在河邊駐足了一會兒,只是靜靜的看著湖面發呆。游魚戲水,斜陽從他身前掠過,留下一道淺淺的陰影。
這個時候的天氣還算不錯,不冷不熱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當然,如果河面上沒有飄著某個不知名生物的話。
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他沉默地隨手將衣服撕成布條,一邊系在太宰治的手上,一邊在手裡纏了幾圈,將人緩緩地拖到岸邊。
嘗試了不知多少次後,他發現這些布條可以隔絕異能力。
就像不導電的絕緣物質一樣。
自從知道太宰治的異能力是無效化後,望月川半是糾結半是感慨,這麼有bug的異能力在橫濱倒真是叨天之幸,只不過受傷的話,要好久才能恢復。
雖然他也一樣。
傷口洇了水,打溼了他的腹部,血跡順著繃帶滲了出來,好在望月本就忍耐能力較高,他將太宰治從河邊拖到岸上後,卻發現他整個人的呼吸起伏微不可聞,估計是有些溺水了。
想了想,他拿出手機搜尋了一下怎麼對溺水的人進行救助,然後一板一眼一絲不苟的照著上面的操作步驟進行實施。
他將太宰放到側臥位,將他的溼衣服脫下後換了自已的外套披上,他身上並沒有什麼遮擋呼吸的雜物,見人雖意識不清但氣道通暢,他又接著向下看去——
如果溺水者發生心搏驟停,先進行2~5次人工呼吸,再進行胸外按壓。
......人工呼吸嗎?
一開始他其實是想打求救電話來著,只是想到橫濱這個地方的特殊性,還是無可奈何的壓下了心中的這個念頭,要不要回來去寺廟給他求個御守?他原來見過,還挺好看的。
心緒亂七八糟的想著,但他動作卻也沒耽擱,只是當他剛俯下身準備進行人工呼吸的時候,左側的臉頰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捏住。
他抬了眼,正對上太宰治鳶色的眸子。
“你在幹什麼?”
他聲音很輕,許是因為剛恢復意識不久,臉色還有些蒼白,望月川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倒是沒想到一個溺水的人竟然這麼快的自已先恢復了意識。
所以還是回來給他求一個御守吧。
“給你做人工呼吸。”
望月川回答得很認真。
太宰治頭疼欲裂的坐起身,思維還沒回轉過來,聽見面前的人這麼說大腦先空白了片刻,半晌後才理解他說的是什麼。
他的眸子隨意的掃過還在亮著的手機螢幕,在看清上面的小字後有些心累的嘆了口氣,側過身子將嗆進去的水咳出了一些,只是鼻腔間仍火辣辣的疼。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搭在他身上的外套也跟著落了下來,他拿著剛準備還給他,目光卻驀地落在他染血的繃帶上。
現在天還不算冷,為了方便望月川裡面只穿了一件淺色的短袖,因而隨著打溼,傷口透過衣服顯現出來,勾勒出他略顯清瘦的腰肢。
“怎麼搞的?”
望月川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頗有幾分邀功似的將口袋裡的子彈拿出來放到攤開的手上,那顆冰冷的子彈閃著銳利的光,黃銅色的質感殘留在手心,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見人在看,他又順勢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子彈殼。
他離開的時候可是以非常迅猛地手速把掉在地上的子彈殼給撈回來的。
不然也不會受傷。
見人一副求誇獎的模樣,太宰治幾乎被氣笑了,他對上那雙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誇獎了他一句,“你真了不起。”
望月川有些開心,他身後彷彿幻化出了一條尾巴搖來搖去的,他也覺得自已挺了不起的,腹部中彈了還蹦蹦跳跳的堅持到現在。也沒被抓。
他好厲害。
太宰治見面前人跟缺根弦似的聽不出話外音的好壞,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磨了磨牙,他還想再說什麼,手往口袋裡一摸,正好摸到了望月川曾給他的那顆糖。
見面前的人還在看他,太宰治忽然升起了一抹惡劣的心思,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糖剝開,然後按著他的後頸將糖塞進了他嘴裡。
似酸似甜似苦似辣五味雜陳不可名狀的味道一瞬間在口腔中迸開。
難吃的望月川想吐。
“不可以哦~作為好同事就是要一起體驗過這個味道才是啊~”
太宰治尾調輕微上揚,帶著捉弄成功的愉悅心情看著他,連入水被人救上來的煩躁也減輕了幾分。
望月川的注意力卻在他前面的那句話上。
......為什麼不是朋友?
他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動,有些黯然地抬眸看去,卻正好對上對方帶著笑意的眼睛,只是他從其中望去,空落落的一片,清澈的連一絲人影也難以容下幾分。
就像澄澈冰川下萬年流動的冰水一樣,一眼能夠望的到底,卻沒有什麼生物能夠在其中游弋,死寂、靜謐,帶著不知道荒廢了多少年的空茫與荒蕪。
他沒有在其中看到自已的影子。
在對方將要發現時望月川迅速的收攏了自已的心緒,轉而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神情,“太陽快下山了,你還要在這裡休息嗎?”
他要準備回去了。
腹部的傷口真的好疼。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而展顏一笑,將自已的溼外套撿起穿到身上,徑直的掠過他向對面走去。
“去吧,首領還在等你覆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