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走在前面,從蘭波家出來後,他揉了揉有些酸脹的手腕。果然固定手腕的架子不是一般人能夠帶的,長久下去,他覺得自已的頸椎都要出問題。

事情既然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倒不如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反正也快要結束了。

中也回頭看了一眼幾乎被炸的一片廢墟屋子,快走幾步追上太宰治,整個人還是一副狀態之外的樣子,他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逐漸暗下去的天,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電玩城。”

——

電玩城中也並不陌生,偶爾和白瀨柚杏他們來過幾次,不過他們幾人和他玩的時候老是輸,他也讓過他們,但不知為何最終還是引起了他們的不快,加上需要處理的事務繁多,久而久之,他也很少再來這裡。

他和太宰隨意找了兩臺機器坐下。

這個遊戲他玩過不少次,也都知道里面的操作規則,算是他比較拿手的專案之一。

只是——

“暫停暫停暫停!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在我擅長的地方輸給你!”

“啊小矮子惱羞成怒了?可別忘了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輸了的人要像狗一樣忠實地服從對方的一條指令哦~”

不是他們玩的這麼花嗎?

望月川終於緊趕慢趕,打聽著二人的行蹤追到了電玩城。他扶著一旁的酒櫃緩了好久才把氣喘勻,就聽到了這句頗有些炸裂的話。

對上望月川略帶詭異的視線,一旁的中也更是炸了毛似的嚷嚷,太宰治仍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收起眼裡的算計,繼續道,

“那不如我們來做個比賽,究竟誰會第一個找到幕後主使進行問罪?你贏的話,這場比賽的勝負可以一筆勾銷。”

見中也點頭,望月川一臉的複雜。

他真的,寧可賭氣的應下比賽也沒有懷疑過太宰會不會對遊戲機器做什麼手腳。

“那麼?望月過來,是首領有什麼吩咐嗎?”

太宰治逗弄完中也,便將話題的矛頭轉向了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某人。

對上中原中也訝異的目光,望月川整個人徑直的站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一路上打好的腹稿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不應該來找太宰的,他應該去找老師。

他想。

森鷗外本就是一個絕對理性的最優解貫徹執行的人,拋棄了普通人那些繁瑣的情感理念之後,他又有什麼理由,能夠說服首領放過製造起這場混亂的人呢?

去求他嗎?

以那人的能力,怕是很容易就能摸清自已和老師之間的關係吧,他記得蘭波應該是法國情報局的人,雖說那兩年他做任務的時候沒有避著他,可望月川也知道,在心裡,老師永遠都是任務領先。

他不想拉他下水。

他不知道蘭波是因為什麼從法國千里迢迢的來到了日本橫濱,來到了港口黑手黨工作,可在處理工作時二人曾經見過幾面,都只是簡單的打個招呼便錯身而過,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就像兩個互不交集的平行線一樣。

老師還是忘了他。

望月川發現人在緊張無措的時候大腦就會越發的條理清晰,過去的點點滴滴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他捋了捋,卻一團亂麻。

他記得森首領曾經想讓他帶過來一個治癒系的女孩子,好像叫什麼......與謝野?他記得後來她被武裝偵探社的人帶走了,森鷗外只是惋惜了一下後就去忙自已的事情了,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態度。

也許她可以救他。

而且武裝偵探社正好離這裡不遠。

望月川並不知道他能承擔的55%的衝擊力到底有多大,卻也在空閒之餘聽到過其他的幫派對羊之王的評價,再加上那次和中原中也對上綜合考慮的話,也許三七開......?

中也三拳打七個他。

雙重保險還是更保險一些。

打定主意後,望月川心不在焉的衝二人擺擺手,剛準備離開,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望月君麻煩來我的辦公室一趟,有要事相商——森鷗外]

他的心驀地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