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把這一章放到第十六章後第十七章前看
文野:我的異能力是海底星空 厭諶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望月川就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如此的安靜了。
長久病痛的折磨已經讓老首領失去了以往的魄力,而在手下彙報他日常出行的車被一個紅髮的小孩頑皮的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劃痕後更是達到了頂峰,直接叫囂著讓殺光所有紅頭髮的孩子。
那些黑手黨們紛紛領命,在橫濱這個混亂動盪的地帶大肆的搜查追捕,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聽見手下的人半惋惜半看熱鬧般的將這件事當作飯後談資,望月川不動聲色地將止血鉗放到一旁的托盤上,盡職盡責地給他包紮傷口,看起來對他的話半分也不感興趣。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地方,連一絲善意都理應成為奢望。
那些頭髮不是紅色的孩子倒是紛紛慶幸起來,那些膽子大的,甚至就靠在巷口面無表情地冷眼看著那些看著那些紅色的孩子被人粗暴的拎起來,殺死,徒留在原地哀痛欲絕哭天喊地的父母親。
刀光劍影映照著嗜人的惡魂,鮮紅的血液流淌了整個大街小巷。
望月川將那個壯漢留在桌子上的就診費隨手放到抽屜裡,看著外面已經有些陰沉的天色,彷彿已經預料到了不久之後大雨將至的景象。
他看了看時間,離六點還差不到十分鐘,於是他準備早點打個烊,先去買點吃的再回來。
只是望月川剛將窗戶關上還沒來得及收拾,門外就跌跌撞撞地撲進來一隻渾身是血的小孩兒。
看見那極為顯眼的紅褐色頭髮,他心中下意識一緊。
很快,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望月川還沒出聲,就見幾個人高馬大戴著墨鏡的黑西裝站在外面,將那個幾乎已經失了神志的孩童拎了起來。
其中一個看起來較為兇殘的男子瞥了他一眼,見他的目光在那個孩子身上正準備不耐煩地開口,就見他身邊的同伴戳了他一下 ,暗地裡衝他擠眉弄眼。
望月川這些時日的作為也傳出了一些名聲,而他本人的照片更是私下裡被許多流派傳遞過,加上那出神入化的異能力,雖達不上治小兒夜啼的地步,但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誰也不想平白無故去啃一塊難咬的鐵板。
而再有森鷗外作為黑醫的名頭安穩的維持著診所的日常經營,他們這些刀尖上舔血的總會下意識地對醫生增加幾分敬畏。
望月川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那個要死不活的孩子,轉身便給大門掛上了暫時休息的牌子。
見人懶得搭理他們,那些人不動聲色地舒了口氣,剛準備乾脆利索的抹脖子走人,就聽見臺階上的人冷冷地開口,“要處理去別的地方,別髒了這裡的地。”
“欸不是,你小子給你臉了?TM的知道我們是誰嗎?別給幾分面子就去開牌坊,我可告訴你,你爺爺我混社會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孃胎裡待著呢。”
一個脾氣爆的沒眼力勁的直接指著他罵了起來。
港黑雖算不上一家獨大,但它在這些幫派中的實力靠前是毋庸置疑的,而林子大了難免混進來一些流裡流氣的小混混,他們多半背了人命或惹了別的派系的追殺逃到這裡,加上首領年紀大處處不能全權顧及到,因而港黑底下的風氣越來越差。
這個男的估計也是其中之一。
你他媽的找死。
望月川的眸子刷的冷了下來。
誰也沒看清他是怎麼動的手,在場的幾人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見剛才那個口出狂言的人屍首分離的躺在地上,半晌,他身下才緩緩被鮮血所覆蓋。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被定格被遺忘,直到現在,時間才開始流逝,一切才猝然驚醒。
整個過程三秒不到。
這個方法其實是望月川上週才領會出來的,說難到也不難,就是將空氣中的水蒸氣凝聚在一起,纏繞,繫緊成刀鋒一般的利線,無色無味,難以察覺,是殺人越貨的絕佳暗器。
只是該技能需要極高的控制能力和操作能力,若是不小心偏了或者某處的水汽多了少了一些,往往會前功盡棄,只能從頭再來。
而戰場瞬息萬變,稍縱即逝,因而失敗了一次就不會再給他準備時間,所以往往需要操作之人對其絕佳的掌控與運用,容不得半分差池。
在場的人死死的掐著自已幾乎要癱軟的大腿,通體勝寒。
他們算是見識到了被稱為“寒刃”的人的厲害之處了。
全場風吹草動,只餘鴉雀無聲。
不知是誰帶的頭,只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剩下的幾人撒丫子就跑,速度快得幾乎能夠看見殘影,那些人幾個瞬息間就不見了人蹤,連被扔到地下的那個紅髮孩子都沒有人再有閒心去顧及。
而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硌到了傷處,即使在昏迷中也緊緊的蹙著眉頭。
望月川站在那裡冷淡的看著他,暗金色的眸子平靜無波。
嘖,麻煩。
醫者仁心讓他不願意讓那個孩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迎接死亡,而隨之而來的一系列麻煩又讓他躊躇不前,猶豫再三。
他現在不僅僅是自已,若是真的惹惱了黑手黨,連太宰和森醫生都會受到牽連,他們二人又沒有異能力,若自已一個疏忽讓兩人受了傷害,他難辭其咎。
不知什麼時候起風了,望月川看了看越來越陰沉的天色,感受著空氣中越來越重的溼氣,還是嘆了口氣,將那個孩子抱了進來。
那孩子的傷口雖深卻不致命,不過再失血過多下去也不容樂觀,他找了一卷新的繃帶,給他纏好後又打了一針消炎藥,現在診所離不開人,他又怕自已出去的時候被歹人鑽了空子,於是就扒拉了兩件還沒穿過的衣服,裁剪裁剪給他換上。
等人醒了就讓他離開,以後是生是死就不再與他有聯絡。
說實在的,他現在能有惻隱之心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但由於家國血脈的原因,恢復記憶後,他很難對這裡的人升起什麼好感,在他看來這裡的人只被他分成兩部分,該殺的和暫時不該殺的。
收拾妥當,他就斜靠在座椅上看著走動的錶針發呆。
“撿過來一個孩子?”
出人意料的聲音響起,望月川回神,就看見太宰治抱著臂站在那裡看著他,他看著床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嫌棄的撇了撇嘴,又定定地看了望月川許久,忽然開口道,“啊呀,森先生要是知道他的實力被低估的話,會傷心的睡不著覺吧?”
“再說了,我可是有異能力的,那些小魚小蝦可近不了我的身。”
太宰治還沒走?
望月川愣了一下,早上他起來的時候整個診所靜悄悄的,他以為太宰早已經離開去別的地方溜達去了,沒想到人還沒有離開嗎......?
“喂喂餵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沒有離開是什麼很震驚的事情嗎?”
見人臉上明晃晃的詫異與沉思,太宰治不樂意了,他好不容易能夠在一個安穩的地方休息休息,沒想到面前的人竟然巴望著他離開!
望月川見少年臉上的控訴有些不好意思,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隨手披了一件外搭在肩上,“你想吃點什麼,我去買一些回來,這個孩子就麻煩你先幫我看一會兒。”
太宰治直愣愣地坐在小孩身旁,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我想吃蟹肉罐頭,這個就行。”
望月川的動作一頓。
他無奈地看著正在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地太宰治,想了想,還是拿錢出了門。
隔壁新開了一家超市,裡面的菜品廉價且新鮮,生意很好。
他買了一些雞蛋和麵包,每個口味的飯糰也買了一些,他並不知道太宰喜歡吃什麼口味的罐頭,一樣也買了一些,只是......他看著上面標註的麻辣香菜醬香酸甜的口味......這真的好吃嗎?
“小夥子你真是有眼光,這個罐頭的口味是我們剛研發出來的,我也買了幾個回家嚐嚐,不得不說,我媳婦難得誇了我一次我的選擇呢!”
那個曾經向他推銷過新口味糖果的那個售貨員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正在興沖沖地向他介紹這款剛上市不久的新產品。
望月川對上他真誠的眼神,點了點頭,鬼使神差的把它放到了自已的購物籃裡。
他誇我有眼光欸!
路過海鮮市場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挑挑揀揀的讓攤主綁了五隻螃蟹回去。
吃不了的話就養著,他一向喜歡養這些又能活又能吃的小東西,而且罐頭的話......說實在的,他一向覺得這種保質期長的,密制包裝的還是沒有新鮮的有營養。
反正他現在有錢了ヾ(≧▽≦*)o。
不過他在將螃蟹放進袋子的時候還是沒注意差點被那隻兇殘的螃蟹夾到,激的他差點一冰稜削掉它的鉗子。
滿載而歸,他掂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診所。
那孩子醒了,正縮著身子怯生生地看著他們倆人,而太宰治正在一旁逗他。
望月川隨手拿了兩個飯糰和一塊麵包遞給太宰治,見人沒接,他疑惑地偏了偏頭,又在袋子裡扒拉了許久,遞給了他那個麻辣香菜醬香酸甜口味的蟹肉罐頭。
看清上面的小字後,太宰治接東西的手一驀,整個人瞬間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