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因鵠立在寢宮一處看著前方牆上的兩幅畫像,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喃喃道:“我到底該如何做?”
另一邊梵影宮內笛飛聲剛剛的話一出口,氣氛變得十分緊張,怕外甥吃虧,翁豈起身圓道:“解藥自會奉上,此事確是影兒做得不對,身為舅舅我代他道歉。”為表虔誠翁豈面對李蓮花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竟是舅甥關係,翁國公有些事你還要給我們一些解釋吧?”方多病可不認為翁豈只是他們進宮的橋樑那麼簡單。
翁國公被方多病這麼一問有些怔愣,他知這三位年輕人聰明的緊,雖未想過將自已從一些事中摘出,但也沒想過他們竟然知曉了他背後的動作。
他想此時過多隱瞞已無必要,隧很是坦然的承認道:“沒錯,引你們入羳蠡是我所為。”
“碧荷,炎陵,昭荷都是我的人。”
“昭荷?”方多病對此名字並無印象,隧重複了一句。
“昭荷是烏木村盧老爺的夫人。”翁豈提醒道。
這麼一說起方多病有了些印象,怪不得當時她那麼看著李蓮花,原來如此。
“你的意思,烏木村之事乃你所為。”此時李蓮花仍未從剛才的事中緩過神,不願多問,笛飛聲只好代勞。
“是,雖不是我親自動手,但確是我授意為之的。”
“影兒說他無意王位之爭,定居中原任我如何勸說都不願回來,後在我知曉影兒對李公子的心思後,便覺得看到了曙光。”
“我知李公子身手不凡,又得二位護其左右,不得近身,便只能謀劃,這便有了烏木村疫病之事。”
“我們利用宛童不懂藥理又想報答齊掌櫃的心情,讓其將蕙葵投入井內,又找人告知村長李神醫的名號,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那你又從何知道我們必會途經碧芳樓呢?”方多病對此疑惑不已。
“碧芳樓所屬之地是出烏木村的必經之路,早在你們入了烏木村之前我們便做好了準備。”
“恰巧那時李公子冰心蠶發作促使你們留了下來,倒是省下了我們之前想好的法子。”
“郎中也是你們的人?”
翁豈搖了搖頭“是我們提前收買,教他那麼說的。”
“翁國公您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啊。”對於這些種種方多病滿是調侃之意。
翁豈豈會聽不出他的調侃,若是平時敢有人如此為之他自不會放過對方,但今時他不能與那三位成為敵對關係,若是如此便隧了楓王的意了,於他們有害無益。
他把姿態放的很低,好讓對方知曉他的愧疚。
“中原江湖生出動亂,國公可知。”許久未出聲的李蓮花拋開了其他,問出心中疑問。
“江湖動亂?這我確實不知,我雖策劃了這一系列的事,但絕無意驚擾中原江湖給自已找麻煩,李公子此為何意?”
見翁豈露出疑惑的表情,李蓮花看得出中原江湖之事應當與他無關,難不成真是巧合,此事與羳蠡並無關係。
李蓮花蹙眉思索著,他想了一會又出聲道:“翁國公,聽聞百年黎妃為南胤人?”
“嗯,確是,可這與中原江湖有甚關係?”
李蓮花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原由:“最近中原因南胤之事動盪不安,如是大熙人因朝廷聖旨斷不敢大動興起,斷不會鬧得江湖人盡皆知。”
“那日我聽聞此事後便總覺得有些聯絡,不知這黎妃可有後人在?”李蓮花暫且先放下了之前的不愉。
“時間過得太久了,我只聽說當年黎妃偷情被發現,便設計走水逃出了羳蠡,其他的我還真知曉的不太多,這樣吧。”他回身看著梵影說道:“影兒你去書房將宮內載冊全都拿過來。”
梵影在表述完自已的愛意後,如釋重負。
此時他道出了心聲,雖仍心存愧意,做的事亦不是君子所為,但也覺得豁然了許多,一直以來冰心蠶之事壓的太重,重的他有時都喘不過氣來。
這麼多年李蓮花於他心中太過美好,在與舅父說把解藥給李蓮花是出於真心,但再次見到心中所念,又言明瞭愛意,他此刻倒是有些不甘了,他在心裡問著自已真的能忍心割捨下嗎?
被叫到名字時他處在自已的世界中,完全不知他們在說什麼,所以此時他有些呆愣。
翁豈不知在心裡嘆氣已經第幾次了,但他無法只能好脾氣的出言提醒:“去拿宮中載冊。”
“啊好。”梵影並不多問迅速起身。
翁豈看著外甥的背影又默默地嘆了口氣,他只道梵影對李蓮花是一時興起,今一聽其實不然,梵影是他看著長大的,雖冰心蠶之事他的確有些氣,但他多的還是對外甥的心疼。
他心裡也知道梵影與李蓮花必然是陌路,這份愛註定是無果。
李蓮花雖對冰心蠶之事未表現太多,翁豈知道那是因為他仍念著解毒的那份恩情,若非他大度寬容不比常人或許身邊那二人早就將梵影碎屍萬段了。
方多病和笛飛聲確實很氣,但顧及李蓮花又因為冰心蠶才能保持現在冷靜的狀態。
梵影帶著幾位公公搬來了許多史冊放到案上,他說道:“我不知哪本有用,便都拿來了。”
幾人都湊過身去翻閱了起來,梵影一面翻著時不時的看向離他不遠的李蓮花,他不知為何言明心意後,眼內心內對李蓮花的愛意充盈的快要溢位來了,若仔細觀察其實還藏著滿滿的野心。
其實梵影看上去溫和有禮,但他生於皇室母親又頗為受寵,向來未低身於誰,小心翼翼只屬於李蓮花。
李蓮花一心在史冊上對這些毫無在意,但看在眼裡的方多病做出了行動,他從李蓮花那個案前起身來到梵影這邊,一屁股坐在梵影對面擋住他的視線。
梵影對此很是不悅,但他不能說什麼只是瞟了其一眼,聰明如他當然知李蓮花身邊這倆人是招惹不起的。
“李公子你看這裡。”翁豈拿著史冊放在李蓮花面前。
後幾人又相繼找出關於黎妃的記載。
翁豈嘆道:“當年黎妃觸動盛怒,王上以此為辱不允對其過多記載,這些怕都是那些史官偷偷記下的。”
“也就是說黎妃是萱妃的妹妹,但二人一心想要復國隧研製所擅長的蠱術,還未得以實施黎妃偷情便東窗事發,她與情郎放火方逃離了羳蠡國主的問罪,去中原投奔了萱妃。”方多病總結著。
“這蠱術難道是業火痋?”
李蓮花想了想看向翁豈:“史書記載黎妃離宮時應該有半份殘留下,那這半份殘卷可有歸處?”
“當年王上氣急,將黎妃所剩之物丟入王陵旁的一處地庫,以示不讓其見天日來解王上心中之恨。”
“那不知可否帶我們進去一探。”
“這........”翁豈有些猶豫,畢竟那是當時國主所封禁的地方不好進入。
“翁國公,此事事關重大,南胤蠱術蠱惑人心亂人心智,若那半張殘卷還在便好,若丟失被有心人得此怕是要大亂。”
翁豈暗暗下了決心“那好,不過我們晚一點過去,以免驚動太多人。”
……
“影王那邊現在什麼動靜。”梵楓問著屬下弩欽。
“稟主子,那幾人依然在影王宮內並未出來。”
“嗯,繼續盯著。”
“是。”
“對了,業火痋的東西可準備全了?”
“主子,業火痋所需之物及其多,大部分皆是中原珍貴之物,所以尋起來有些耗力。”
梵楓對此並無太多情緒:“嗯,叫他們儘快。”
“是。”
弩欽走後梵楓眯了眯眼睛:“父王,不知這次你該如何選擇呢。”隨即嘴角掛上陰險的笑容。
晚間翁豈在前帶著幾人來到他所說的地庫處,此處雜草叢生甚是荒涼與旁邊輝煌的王陵形成鮮明對比。
若非翁豈家父與上一任國主甚是交好,他從小便常往來於宮中游走,故發現了此處,回去一打聽知道那是百年前黎妃之物的封禁處,還真是找不到。
今日前來已過多年,翁豈尋著記憶和史冊的記載摸索著入口處。
找了許久才找到被厚厚雜草覆蓋的機關,翁豈上前按下,石門應聲而開。
李蓮花幾人並未急著潛入,而是丟入一根火摺子:“此處在地下封了近百年,這樣保險些。”
過了會火摺子依然在洞內亮著,觀察了下應該無異幾人便舉著火把進到了裡面。
洞裡雖然透著絲絲寒氣,但比想象中的要大上許多,方多病與笛飛聲用火把將所到之處壁上的油燈點燃,洞內瞬間亮了許多。
前方雜亂的堆放著件件東西,上面落滿了灰塵,應當就是黎妃當年的物件。
牆上畫著許多南胤的圖騰,桌案上還有許多瓦罐,據壁上記載,此處為當年王上專為黎妃研製蠱術所造,當年黎妃承諾王上用蠱術幫其收復其他附屬小國,最後因作風問題蠱術隨著黎妃的離開,便被深埋在此。
“都是曾經所用之物,看這架勢當年黎妃很是受寵啊。”方多病看著這堆成小山狀的珠寶與綾羅綢緞,發出感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