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潮州府內,葉擎,左梟,江劍鋒,郭戰天幾人全都圍著陳三聲的書信撓頭。

昨夜,南蠻送信之人剛到潮州,還沒有進潮州府便毒發身亡。

經過軍醫診斷,認為是勞累過度,以致心力衰竭。

加上懷中有封信件,裡面還裝著一塊玉牌。

葉擎接過玉牌,認出這是吳夢痴之物,便確定此人是從廣州而來,估計廣州發生了大事,以至於他一路不停,累死當場。

可當他開啟信件,整個人麻了,和曾健一樣的反應,左右翻看愣是識不的一字。

這不,從昨晚到現在,幾人輪流看閱,終於弄懂幾個關鍵詞。

“祁平復,海匪,中山,廣州!”

有了這幾個關鍵點。眾人開始發揮想象愣是靠猜將信件弄清七七八八,能大致明白上面的意思。

左梟看著信件眉頭緊皺,癟著嘴搖搖頭道:“這究竟是何人的字跡?皇上為何不自已書寫?”

“你沒看到上面的?皇上被軟禁,估計是被綁了,所以才讓人代筆!”

聽郭戰天這樣說,覺得也說的過去,不過這心裡始終有些不得勁。

“葉帥,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左梟對葉擎問道,希望老奸巨滑的葉擎能看出什麼端倪!

葉擎搖搖頭,他起先也懷疑這信的真實,可來人累死,又有貼身腰牌,說明此信肯定來自廣州。

可信中強調不要勤王,以免落入圈套,說明此信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確實是皇上送來,廣州已經變天。

第二,有人假冒,也是讓我們不要班師勤王,使其可以將事做實。

不管是哪種可能,皆指向廣州兵變。

葉擎心中不斷猜測,隨著理清思路,便開始懷疑造反之人究竟是誰,就在他cpu瘋狂運轉時,左梟再次開口:

“這祁平復不過是一介酸儒,他何來的資本動戈?”

葉擎點點頭,這個問題和他想的一樣,在南蠻向來重武輕文,即使祁平復有反心也沒有那個實力,根本沒有哪個武將會聽他的。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江劍鋒又丟擲一個問題:“軟禁吳夢痴那人難道不知道胡氏?”

胡氏,胡香春,越國長公主,為吳夢痴誕下三子,老大老二都在越國,只有老三跟在吳夢痴身旁,也只有老三長的最像他,其餘兩個估計都隨媽,都說男隨媽有福,這老三就隨爹,這不.......

話又說回,吳夢痴之所以能一統南蠻,都是胡氏家族在後支援,而胡氏的目的也想借吳夢痴隻手霍霍大梁,瘋狂斂財。

畢竟前面有南蠻頂著,大梁即使在怒,怒火也不會燒至越國。

“有沒有一種可能,葉氏因為兒子被殺,不滿吳夢痴?”

郭戰天說完,葉擎立即搖頭,“咱們想歪了,這信裡不是提到海匪和天雷嗎?還有這個時間,六月十八,再此前後,海匪可襲擊了揭陽,那就說明水匪不止一支!”

“若信件真的出自皇上之手,那祁平復後面站的不是任何將軍,而是海匪!”

“海匪?”

葉擎點點頭,繼續道:“六月二十八那夜,有幾千海匪襲營,全都帶著天雷自爆,這是為何?”

聽到這個問題,眾人全都搖頭,那晚的事至今他們都沒有想清楚,雙方有這麼大的仇嗎?犯得著用傷敵三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嗎?

“葉帥覺得此事與廣州有關?”左梟問道。

“沒有關係。”葉擎搖搖頭,隨即皺起眉頭,道:“但天雷只有海匪擁有,連大梁都沒有此物,那廣州那批海匪和咱這邊的海匪估計是同一夥人,兩邊分頭行動......”

葉擎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看著眾人,“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攻不下咱們,便開始計劃從廣州入手,先讓南蠻內部先亂!然後海匪渾水摸魚!他得漁翁之利!”

“如此說來,這一切就說得通了。”左梟恍然大悟,“祁平復勾結海匪,企圖謀反,不是,是已經謀反!”

“那咱們該如何辦?”郭戰天問道。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按兵不動,大家千萬不能自亂陣腳,先確定咱們的猜測,到底此信是誰的!”

左梟藏在肥肉中的眼睛閃過一抹精光,心裡冷笑道,好一個按兵不動,這畜牲估計在計劃如何吃掉我們,讓他實力大增。

他之所以會這樣想,因為不管這信是誰的,都說明廣州已經出事,而此時能夠保護自已的也只有自已,靠別人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左梟這人精可不會表現出來,他順著葉擎說:“葉帥分析的很對,我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中了別人的圈套,我馬上將白旗軍散出去,讓這周圍百里沒有任何事能逃過我們的眼睛!”

江劍鋒和郭戰天同時點頭,認為左梟說的很有道理,其實他倆心裡都有一個小九九,就是計劃吃掉葉擎和左梟。

畢竟郭戰天和江劍鋒也不是傻逼,之前兩人的一唱一和,讓郭戰天當主帥,讓江劍鋒放棄傷殘,這些他們心裡都門清,只是誰都沒有說出來。

並且兩人都有吞掉對方的心思,就看誰技高一籌。

“左帥,此時將白旗散出去不好吧?。”葉擎問道,不過看著左梟的眼神卻有一絲不悅。

“白旗來去如風,只有將其散出去才能最大限度保護我們,不然對方打來我們都不知道!何況如今我們是一根索上的螞蚱,我總不能丟下你們逃吧?再者說,如今局勢混亂,哪個地方又有咱們三十萬大軍處安全?”

說罷,左梟轉身離去,氣的葉擎咬牙切齒,這王八蛋將好賴話都說完了。說的是保護我們,這畜牲只想保護自已,可如今還不到翻臉的時候,只有將這口氣嚥下去!

南澳大明兵營,孫思懿帶著林南舟快速趕去,林南舟幾步上前對孫思懿說道:“要是曾健問起我們,你就說我們是你弟子!”

孫思懿全身冷汗一冒,連忙擺手:“使不得,萬萬使不得,老朽怎能稱至尊為弟子,這萬萬不可!”

“有什麼不可,如今我也不是皇上,就一介布衣,況且我這命還是你救的,我拜你為師有什麼問題?”

“這這這......”

“別這那這,這小子和我有淵源,我暫時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身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