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大明粥場

“大當家，咱們要不先退回南澳？”

師爺搖著羽扇繼續說道：“對方來勢洶洶，想來定有破釜沉舟一意，雖然我們不怕，但也沒必要與是正面硬剛！”

師爺說出他的顧慮，曾健則用手指敲擊桌面，眉頭緊皺。

眾人見狀也沒有打擾，而林秋月如同醒悟一般，拉著林雨煙和林幼薇向外走去，將這空間留給他們。

“師爺，現在收留有多少百姓？”

“回當家的，有六萬多人，其中青壯年不足兩萬，而婦孺老年居多！不過都已帶到南澳。”

“鐵生！”

李鐵生連忙站好，等待曾健吩咐。

“你先帶著工匠，率一萬大軍，將這些百姓全帶往海南！先進行開荒建設！”

“是！”

李鐵生答應的很乾脆，也知道自已的定位！

“何申！”

“大當家，老夫在！”

何申也站起身對曾健抱拳行禮。

“這些百姓大多數是潮州百姓，你也跟著他們去海南，幫我管理那裡不知可行？”

“噗通！”

何申對曾健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當家的，我們原本娘不疼，爹不愛，是您給了我們希望，老夫替無數百姓謝謝大當家！”

說著又磕了幾個頭，對曾健說道：“大當家，老夫這命是大明救的，為了大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現在的大明還不是國號，叫大明水匪！簡稱大明！）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曾健將何申扶起，將其袍子灰塵拍去，對眾人說道：“咱們去看看施粥場！”

眾人不明，不是在商議南蠻之事嗎？為何現在要去粥場？這有什麼關係？

就在眾人皆摸不著頭腦時，師爺想出了答案。

大當家是想看看百姓的滿意度，順便看看還有多少百姓‘大軍’！

到時才好計劃是退，還是剛！

“別急別急，排好隊，每個人都有！”

“老伯，不要急，咱們當家說了，管飽管夠！”

“大人，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不然這厚粥老生實在難以下嚥！”

“就是，就是，大人我們可以幫忙劈柴生火，不然白吃這厚粥心裡實在難受！”

無數百姓端著碗中厚粥，都有一種愧疚之感。

“天好人吶！天好人吶！”

一老者端著厚粥，領著稚童對粥棚跪下不斷磕頭，千恩戴謝！

“爺爺，這是朝廷辦的嗎？”

老者搖搖頭，眼中含著淚花，揉揉小孩腦袋，道：“朝廷現在可沒功夫管我們！”

“那他們是誰呢？難道是天人下來救濟我們？”

就在老者不知如何回答時，一面黃肌瘦的文質青年走到兩人身旁，說道：“他們是大明天兵！”

“大明天兵？”

看著老幼疑惑的眼神，青年指著前方說道：“老者請看那！”

隨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上百粥棚一字排開，和無數有序排隊領粥之人，老者沒有看出所以然，對青年躬身問道：“後生，老朽愚鈍！”

“老者，看上面四個蒼勁有力的紅色大字！”

聞言，老人臉露尷尬，自嘲道：“不怕後生笑話，老朽地裡刨食一輩子，大字不識一個！”

青年耐心對老者說道：“那四字叫：大明粥場！”

接著他又指著每個粥棚下的木牌說道：“老者，你看那裡，每個粥棚下都有一個牌子，知道上面篆的什麼嗎？”

老者搖搖頭，青年的聲音很大，將周圍無數百姓吸引，畢竟在這個時代，能識字之人，可謂鳳毛麟角，大多平常百姓家皆無人上學。

青年看著周圍百姓，壓住內心激動，站在一個石磴上，端著碗大喝一口，問道：“諸位鄉親父老，估計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喝過這麼厚的粥吧！”

見很多人同時點頭，青年指著粥棚大聲說道：“鄉親父老，這是大明給我們的厚粥，每個粥棚下都篆著一行字，筷子浮起，人頭落地！”

現場瞬間安靜，全都開始尋找，果然每個粥棚都立著一個木牌！

“鄉親父老，大明天兵能接濟我等，便以如同在造，可他們卻......”

青年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對著粥棚重重跪了下去，無數百姓也淚流不止，全都端著碗對粥棚跪下！

頓時哭聲震天，全都喊著天恩浩蕩！

曾健幾人剛到此，就看到眼前景象，由於哭聲嘈雜，根本聽不見他們在喊什麼。

陳三聲見曾健眉頭一皺，頓時後背溼透，趕緊過去檢視情況！

人群中有眼尖之人看到陳三聲到來，大喊一聲：“大恩人來了！咱們大恩人來了！”

這聲音如同海嘯在人群傳開，眾人全都對陳三聲磕頭。

陳三聲連忙走上去，壓壓手，大喊一聲：“諸位鄉親都安靜一下！”

他連喊幾聲，眾人才逐漸安靜下來，陳三聲對著前面幾人問道：“老鄉，你們為何全都跪在這裡？給咱說說咱給你們做主，要是那些殺才欺負你們，老子將他們全宰了！”

弄清緣由，陳三聲哈哈大笑，罵到：“嚇死老子了，老子還以為有人敢欺負你們，要是被當家的曉得，非活剮了老子不可！”

人群聽到這話，見他向一白衣公子跑去，躬身行禮。

那白衣公子雖長的普通，卻有一種王者之氣。

眾人再次對曾健叩拜，山呼天恩浩蕩！

看到眼前景象，曾健喉嚨哽咽，走到一處高臺，對著擴音器喊道：“鄉親們，這粥可還滿意？”

曾健雖然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可看到眾人表情，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壓壓手，人群瞬間安靜。

林雨煙三女也來到場外，她們聽到曾健要來粥場，也很好奇他們這群土匪是如何做的，有沒有朝廷做的好！

被侍衛帶來，眼前的一幕，讓三女動容，尤其林幼薇，捂住嘴不斷哭泣，這個男人做了她一直想做之事！

曾健正要開口，人群中一老者拄著拐，走出人群對曾健躬身問道：“不知天人如何稱呼！”

“在下姓曾，名健，大明水匪大當家！”

“草名叩謝大當家天恩，叩謝大明天恩！”

眾人在老者帶動下，齊聲山呼，曾健再次被這氛圍感染，眼眶通紅，忍住淚不要流出！

“大當家，是大梁派您來救我們嗎？”

曾健搖搖頭，老者瞬間明白，再次對他問道，不過聲音幾度哽咽：“大當家，我們一輩子本本分分，從不曾做傷天害理之事，為何會招如此愕難？”

“我們納著最高的稅，為何，為何大梁對我們不管不問？”

聞言，林幼薇紅著眼不斷搖頭，她想過去解釋，想告訴他們大梁沒有忘記他們。

奈何林雨煙一把將其拉住，對她搖搖頭，紅著眼說道：“別去，一切交給你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