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兒子手中寒光閃閃的匕首,王妃心痛無比,怎麼也想不到自已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人身邊,卻要面臨來自家人的傷害。

比心痛來得更加洶湧的是對死亡的無盡恐懼。她突然想起朱夫人的那句‘你哪有死的勇氣’,原來自已真的是如此恐懼死亡。

“擴廓,我是你的母親啊!你不能殺我!”王妃掙扎著站起身子,口中厲聲叫道。

王保保慘然一笑,哽咽道:“母妃,我會給你報仇的!”

寒光閃閃的匕首猛地刺了過來,王妃驚叫一聲,想要躲開,身子卻痠軟無力。

時間彷彿變慢了,無數念頭在腦海裡閃現,匕首的鋒刃緩緩刺向自已胸前。

衛壁那帶著淡淡嘲諷的笑容浮現在眼前,最後一次親熱時他說的那句‘回去後,你怕是會後悔’彷彿又在耳畔呢喃。

我後悔了,你帶我走吧……

王妃眼角滑下一滴淚水,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稍傾,長長的睫毛顫抖,王妃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眼見匕首停在胸前,兒子卻怒目圓睜,動也不動的定在原地。

“想我了吧?”

曾經恨之入骨的聲音在耳畔輕輕響起,熟悉的熱力貼在了頸側,王妃驀地身子脫力,向後靠在了男人懷裡。

男人順勢摟住了她微微豐腴起來的腰肢,雙手放在她小腹上,感受著生命的隆起。

“有沒有想我?想我了,我就帶你走。”衛壁貼在王妃耳畔吐著熱氣。

望著兒子快要瞪裂開的目眥,還有那要湧出來的怒火,王妃心中一顫,那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好吧,我說了放你回到家人身邊,這承諾我也做到了。現下……”衛壁手掌一伸,真氣將王保保的匕首奪到了手心,手腕一振,就要向王保保甩出去。

“你不要殺他,我跟你走!”王妃叫道。

“我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衛壁輕笑道。

王妃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藉口說服自已,她嚥了口唾沫,啞著嗓子說道:“我想你了。你答應我放過他好不好?”

“你想我了?”衛壁捏著她的秀臉,強迫她張開紅潤的小嘴。

“我想你了。”王妃自然知道他想要聽什麼。

留在家人身邊反而無法保全性命,紅顏薄命,除了衛壁她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至少衛壁足夠強,能夠保護自已。他心疼女人,對自已也不算壞……反正也懷了他的孩子,自已就從心底從了他。等孩子降生,至少還能讓他更善待自已一些……

王保保本想替父王一雪綠雲罩頂之恥,不想卻親手將嬌豔的母親推向了對方。

看著母親乖巧順從的迎合著對方,王保保只覺怒氣從天靈蓋直衝霄漢,彷彿下一瞬間就能調動超前活躍的真氣衝開穴道,將眼前給自已和父親帶來奇恥大辱的一對賤人砍成八百段。

然而任憑他如何用力,被點住的穴道堅如山嶽,撼動不了分毫。只能看著對方繼續調戲母親。

“以後就跟著我了,好不好?”衛壁向王保保一挑眉,輕蔑一笑接著逗弄王妃。

“好~”

兒子噬人的目光、死裡逃生的衝擊、衛壁強烈的壓迫等等因素交疊之下,王妃聲音裡已經帶著些莫名的喘息。

“給我多生幾個孩子,好不好?”衛壁繼續加上一把火。

“好~”

王妃渾身酥麻,已經徹底軟在衛壁懷抱。她轉身抱住衛壁,目光柔柔的看著他,嬌聲乞求道:

“你放我他好不好?我從此忘了其他,只做你的女人。”

衛壁指指自已的嘴唇,王妃深吸一口氣,踮腳在他唇上快速親了一下。

“可憐天下慈母心,他要殺你,你還給他求情。”衛壁說道。

“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他也是沒辦法……”王妃已經哭幹了淚水,垂眸黯然道。

衛壁大喇喇在椅子上坐下,示意王妃給自已按摩。

王妃哪裡會這個,不得已只得站到他身後,攥起秀氣纖細的小手輕輕捶打著他肩膀。

“你也看到了,你娘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從此就是我的女人了。”衛壁對王保保說道。

王保保有萬千怒罵呼喝要講,唯一能表達的,就是噴火的目眥。而這些只能讓衛壁更加志得意滿。

有了明教整合後的訊息網,他對各種事情把握的更加準確。

知道‘汝陽王妃已死’這個訊息後,他就琢磨了起來。

實際上他親自來近身觀察王保保,已經不止一次。若是想要暗殺對方,王保保幾顆腦袋也不夠掉的。

確定王保保不會將母親帶回大都甚至懷了殺意之後,他就安排了這幕母子團圓又反目的戲碼。

結果如他所料,王妃深閨弱質,根本不敢面對死亡。王保保殺母不成,反將父親的綠帽子塗的更加綠油油。

“回去了跟汝陽王說,他的女人不但被我奪了身子,下了種子,此刻連芳心也一併被我收下了。”衛壁咧嘴笑道:

“這裡多虧了小王爺的幫忙。我知你已經婚配,知道女子的好處,順便一說,你母親……很潤~”

王保保只覺腦子轟得一聲響,胸膛氣息膨脹炸裂,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擴廓!”王妃驚叫一聲,下意識想上前檢視,衛壁輕輕‘嗯’了一下,嚇得她直接定住身子。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王妃摟住了衛壁脖子,將粉臉貼上他臉頰,輕蹭著,微微長出的堅硬鬍鬚讓她芳心更顫,嬌聲道:

“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別再折磨他了。”

從前只會被動受欺負的王妃,這時眼見著兒子受創,已經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怎麼讓男人開心。

“好。”

衛壁站了起來,用王保保的衣領擦掉他唇角血漬。

王保保還想瞪他,卻見他眼中綻放出漆黑的光芒,將自已整個心神吸引了過去。

衛壁搜了下他身上,除了那柄匕首是切金斷玉寶刃,連點金銀也無。想來小王爺走到哪裡也不用自已付賬,身上沒有帶銀錢的習慣。

“你把他怎麼樣了?”王妃擔憂地問道。

衛壁笑而不答,又探手輕薄了王妃幾下。王妃嬌羞的微弱抵抗著,突然聽到遠處隱隱傳來嘈雜之聲。

稍傾,門外傳來阿二焦急的的聲音:“小王爺,有敵人襲營,黑暗中不知敵人有多少人數。”

門外阿二說完,聽到屋裡小王爺含糊的應了一聲。他和阿三對視一眼,正想再說話,一道白衣身影一閃進了院子。

一個番僧下意識的警戒迎上,才看出對方是自已人。

“師兄,敵人有種厲害的武器,能遠端縱火,水澆不滅。咱們損失很大!”那白袍身影對著阿二阿三叫道。

阿二阿三神色一凜要再說話,房門卻緩緩開啟。

“小王爺?”

阿二見王保保神色呆愣,不由得奇怪叫道。

下一瞬間,一道身影閃電絕倫的從王保保身後飛射而出,雙掌猛地印在了阿二阿三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