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唇邊傳來刺痛感。

被吻得暈眩的藍衍忽然鬆開慕凌。

舌尖輕舔,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在嘴裡擴散開來。

還是被咬了啊。

不過相比上次一口被咬破唇,這一次算是有進步了,兩人都契約成功了。

藍衍輕聲哄道:“我送你回去吧。”

語氣裡並無惱怒,還隱隱有著幾分寵溺。

“我……”慕凌還沒回答完,打鬥聲乍然響起。

亞利和歐泊不知怎麼的就打了起來。

“俺和凌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

一熊掌揮向了歐泊,亞利是使出了全力的。

不出意料,歐泊輕輕鬆鬆就躲了過去。

面對亞利的進攻,歐泊沒有還手。

他閃身靠近亞利,周身釋放一種強大的威壓,只瞬間就使亞利動彈不得。

歐泊不怒反笑,在他耳邊耳語:

“沒用的東西。”語氣十足的挑釁。

可當他遠離亞利時,嘴裡說著的卻是不一樣的話,“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他的態度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誠懇的。

亞利氣急敗壞,強行掙脫開來,直直撲向了歐泊,只一秒就將歐泊撲倒在地。

歐泊悶哼一聲,模樣痛苦。

藉著亞利近身的機會,他壓低聲音,再次挑起亞利的憤怒。

“巫師是個無紋獸都能和慕凌結侶,你這麼沒用,和莽斯獸的排洩物又有什麼區別?”

歐泊的臉色不見半點慍怒。

即使被打得口中流出鮮血,嘴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亞利氣得渾身發抖,揮著熊掌就砸了下去。

“俺再怎麼沒用,也是救了凌的人,要你管!”

亞利一拳砸在了歐泊的臉上,“嘭”的一下,歐泊的嘴角流出了血。

俊美的臉上也淤紫了一片,神情萬分痛苦。

亞利正欲砸下第二拳,好教訓教訓猖狂的歐泊,耳邊傳來一句“亞利!”

他的動作驟然頓住。

慕凌衝了過去,擋在了歐泊面前。

酒醒了七分。

“你在幹什麼?”

亞利的拳頭僵在了半空,良久才憤憤然地收了回來,不情願地站起身子。

“你為什麼要打他呢?”慕凌質問道。

站在慕凌的角度,確實像是亞利單方面揍歐泊,歐泊全程沒有還手。

甚至還叫亞利不要生氣。

妥妥的受害人形象。

“凌,他說俺沒用。”

“沒用?”

慕凌轉頭去看歐泊,歐泊搖頭,“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亞利嘴笨,多的話也沒法說。

指望情“獸”幫他解釋根本不可能;

慕凌一看兩人反應,料定是亞利誤會了才動手的,無奈勸道:

“他可能說了些你不愛聽的話,但應該不是故意的,你就和人家道個歉,改日再將賠償賠給人家。”

亞利前幾日才賠了賠償給歐泊,這下又要賠,他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

可再不情願又能怎麼樣呢?

如今的場面任由他解釋,他也解釋不清,更何況他一向聽慕凌的話。

身形魁梧高大的雄性,選擇在眾多的雄性面前低下了頭,甕聲甕氣道:

“對不住,俺剛不應該打你。”

應該揍扁你!

“沒事……嘶!”歐泊剛一開口,臉上的傷被牽動,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沒事吧?”慕凌轉身檢視他的傷口。

指尖剛觸碰到他的臉,歐泊呼吸一滯,湖泊色的眸子拉成一條直線。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湧進鼻息。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歐泊說得雲淡風輕。

慕凌以為他是不想多事才這麼說的。

“巫師,讓巫師過來看看。”

慕凌扭頭叫藍衍,藍衍即刻走上前來,歐泊卻拒絕了。

他伸手覆上慕凌的纖纖玉手,“我是雄性,不要緊的。”

“你看,一點都不痛,過幾天就會好的。”

他握著慕凌的手用力壓了壓自已的傷口,面色如常。

藍衍也贊成他說的。

這點小傷對雄性來說不算什麼。

雄性們平日裡捕獵都會受些輕傷,根本沒有人在意。

是慕凌她太過緊張了。

慕凌覺得雄性都是好面子的生物,明明都咬緊了後牙槽,還不敢承認痛。

可她畢竟是外來的。

他們要面子,她便尊重他們的“面子”文化吧。

“那行吧,明日我再讓亞利把賠償送過來吧。”

亞利瞅著歐泊的舉動,氣得胸悶。

但為了避免再次掉進歐泊設計好的坑裡,他沒再說話,熊目瞪圓。

事情擺平,果釀後勁兒這時才真正地上頭了。

“亞利,我們回去吧,我困了。”慕凌晃了晃腦袋,天靈蓋抽著發涼。

亞利二話不說,抱起慕凌就走。

一捱到亞利,慕凌立馬睡了過去。

歐泊看著亞利抱著慕凌遠去,低頭淺嗅指尖殘留的體香,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藍衍轉頭看了歐泊一眼。

白紗遮蓋下的雙眸不知是不是在打量他,歐泊只覺後背微微有些發涼。

他隱隱能感覺到,巫師絕不像他表現出來那般弱小;

無紋獸是無法運用威壓的獸人。

但他卻能感受得到,巫師的威壓正以另一種形式釋放著。

“巫師,你有事嗎?”歐泊率先開口,打斷了藍衍的思緒。

藍衍收回心神,“沒有。”

剛被人叫走的江崖重新返回了篝火堆旁。

他一來,藍衍便離開了。

江崖見歐泊臉浮腫,忙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歐泊搖了搖頭,“沒事,我剛不小心說錯話,就被亞利打了一拳。”

“你實力不是比他強嗎?怎麼還讓他揍了?”江崖不解。

在眾人圍觀慕凌和藍衍契約的場面時,他恰好中途被人叫走;

等他忙完折返回來,怎麼兩人就打起來了?

而且這麼厲害的歐泊還打輸了?

——

慕凌次日酒醒。

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的,沒記全,只大約記得一些。

沙麗瓦帶著白汀衝進了山洞裡,像是得知了什麼天大的事一樣,高聲嚷嚷道:

“小凌,你契約啦?”

慕凌酒醒後頭暈,胃裡難受得很,拋給她個白眼,“我什麼時候契約了?”

“還裝傻?我昨晚沒在,但所有在場的狼獸可全看到了。”

慕凌這下徹底酒醒了。

“我怎麼不記得,我記得亞利和歐泊打起來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

江崖和歐泊正好聽到沙麗瓦的聲音,也從洞外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也來了?”

沙麗瓦拉過兩人,完全把山洞當成自已的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