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十七的抽絲剝繭,一切好像清晰明瞭起來。

不論是和防風意映的婚約,還是與塗山篌恩怨、他都必須解決,這樣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和小夭相守。

辰榮軍中。

相柳閒適的斜靠在樹上,獨自喝著悶酒。

耳邊傳來士兵巡邏盔甲與兵器發出的摩擦聲音。

思緒漂回到那日離開小夭的房間後,去了小河邊,水中清晰的倒映出他臉上的塗鴉。

不禁心神盪漾,飲下一口酒。

她仍舊是這般,半點虧都不肯吃,畫的還是同往常一樣醜陋,不,甚至是更醜了,這畫畫的技藝當真是毫無長進。

相柳的嘴角掛著濃濃的笑意。

“吧嗒——”一聲脆響傳來,他手中的酒壺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相柳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清冷,他眉頭緊皺。

林中的瘴氣越發濃郁起來,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如今,他必須如前世那般尋找藥材,否則這些戰士尚未到達戰場,便會被瘴氣毒害。

單憑他一已之力,無法尋得大批的藥材,即便是以防風邶的身份,也無能為力。

如今,唯有求助小夭。

然而,一想到塗山璟的身份尚未曝光,他們亦是……無法做到的。

若是洩露塗山璟的身份,那小夭便會再次經歷分別之痛,他自是不願意看到的。

相柳抬頭仰望著夜空之中閃爍的繁星,心中感慨萬千。

縱使重獲新生,他依舊揹負著沉重的擔子與責任。明知前途艱險,如飛蛾撲火,卻又不得不去承擔。

小夭渴望的不過是過上平靜安穩的日子,然而這卻是他無法給予的。

事已至此,唯有讓塗山家的笨狐狸與她長相守。

至於藥材的問題,他還是自已想辦法……

而在另一邊,小夭靜靜地佇立在窗前,凝視著高懸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辰榮軍隊中的瘴氣瀰漫不散,她必須供給藥材。

然而,這大量的藥材,僅憑自已目前的能力根本難以辦到。

而且,瑲玹很可能已經開始壟斷藥草資源了。

對了!瑲玹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如果能找到他藏匿藥草的地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偷走,那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想到這裡,小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然後輕輕地關上窗戶。窗,睡個好覺。

被子柔軟清香,小夭不禁將頭埋入其中。

次日,小夭仰臥在曬草藥的席面上,悠然自得地曬著太陽,一片荷葉遮住了她的眼睛,她雖無法看見,但能感覺到十七就在身旁切藥。

荷葉的清香傳入鼻中,“十七,我中午想吃荷葉包飯。”

“好。”十七切藥的動作未停。

“我這活都被你幹了,我只能百無聊賴的曬太陽,你也過來曬曬?”

小夭盤腿坐起,雙手托腮的盯著專心切藥的十七看。

“十七?”小夭再次輕聲喚道。

十七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小夭看。

“切完藥了,我陪你曬太陽。”

他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僅切了一根藥材,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坐到小夭的身邊。

“嘿嘿,你切完了?”

十七搖頭,“我更想和你一起曬太陽。”

小夭抿嘴偷笑,這隻傻狐狸居然還懂得撩人心絃呢。。

她咬唇,眉眼含笑的拍拍了草蓆、“躺下!”

此刻,整個院落靜悄悄的,只有他們二人。

如果能抱著香香的十七一同入睡,想想就覺得好甜,然而,未能如她所願。

老木匆忙進入院落,拉起小夭就跑,小夭的鞋子都還未穿上。

十七拉住老木的胳膊,“老木,不急,小六沒有穿鞋。”

老木目光落在小夭未穿鞋的腳上,腳步停下。

小夭一邊匆匆穿鞋子,一邊詢問,“你不偷偷跟著串子,拉我難不成去堵串子?”

老木點頭。

“不去。”小夭說。

“你早就知道串子和那個娼妓在一起了,那你為何不阻止,好歹也得找一個清白的姑娘啊,你真是糊塗啊。”

看來老木還是比較介意桑甜兒現在的身份。

“老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不用去堵串子和桑甜兒。”小夭打算落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可屁股還沒挨著椅子,就被老木直接拽走了。

“哎…哎…老木你慢點啊,上次摔了腰,可別抻著了!”

身後的十七匆忙跟上。

小夭被拉到巷子口,她吊兒郎當的靠在牆邊,不停的抖著腿。

老木猛的拍了一下小夭的肩膀,“你嚴肅點,你去…去把串子給我吆喝出來。”

老木橫眉對著小夭。

“這…我現在進去不合適吧?他倆在扭糖絲,我這貿然進去不是打擾人家的好事嗎?這非君子,不去不去!!”

小夭連連搖頭,腳步後退,生怕老木又給他一錘。

老木的目光落在十七身上,小夭猜到了老木在打十七的主意。

小夭笑眯眯的看著十七, 只見他低頭看著自已的鞋尖,耳尖發紅。

老木一看十七就是未經人事的樣子、這個倒是太正經了,連大姑娘都不敢瞧,指望不了。

十七不是不敢瞧大姑娘,而是他的眼中只有小夭,容不下別人。

巷子裡的動靜越來越大,老木氣的吹鬍子瞪眼,最終甩袖而去。

小夭呲牙咧嘴的笑著,不懷好意的湊近十七。

“十七,你老實交代,你有沒有侍妾?”

十七眼神慌亂,“沒……我沒有…”

一如上一世一般,小夭直接將十七逼到牆角處,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你喜歡小白兔那樣清純的,還是跟桑甜兒一樣風騷熱情的?”

小夭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十七的耳垂上,癢癢的,十七忍不住捏住自已的發燙發紅的耳垂,“我喜歡你這樣的——”

十七直視著她,帶著一點點的羞澀,可眸中帶著炙熱、好似要將她吃幹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