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立馬驚起、發現自已不知何時竟睡到了床上。

房中已無半分相柳的影子、就好似昨夜是一場夢。

小夭思量,此時的相柳自是不會將我抱回床榻,許是我夢遊自已睡到了床榻之上吧。

她盯著床邊、毒藥不見了、這傢伙還不傻、知道帶著毒藥走、就是不知何時再見他、希望他不要再受傷了!

他身上的傷很有可能是瑲玹所致!看來他倆已經交手了、這一世該如何才能不看著他倆廝殺呢?

“小六!!太陽都曬到猴屁股上了、快起來幫忙、串子今日大婚你還睡懶覺、真是的!!”門外傳來老木的不滿的聲音。

緊接著便是兩聲輕輕的敲門聲,十七推開門走了進來。

手中端著早飯,放到桌前,然後開始動手整理起雜亂無章的桌子來。

他轉身看向小夭時,陽光恰好透過窗欞灑在了十七的眼角處,他的眼眸中好似閃爍著光芒一般,小夭不由得看入了神。

“小夭?”

聽到十七喚她小夭,小夭羞澀地低下頭。

心中暗自嘀咕:這傢伙看著像一隻純白無害的小白兔,其實啊,就是一隻特別有心思的小狐狸!

十七踱步到小夭的身邊,他現在的腿傷已經完全恢復了,跑或跳都已不再是問題。

一想到今日麻子要大婚,小夭立馬下了床,走到桌前,伸手就要拿起紫藤花餅。

然而,就在這時,耳畔傳來十七輕柔的聲音:“小夭……”

十七彎腰疊被子的動作一滯,他直起身子,伸手指了指門邊的水盆。

小夭心領神會,立刻蹦跳著來到水盆前。

盆中是早已打好的清水,水中浸泡著手帕。

小夭微微一笑,輕輕擰乾手帕,開始擦拭自已的臉龐。

擦完臉的小夭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她一邊吃著香甜的餅子,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湯,嘴裡還忍不住發出讚歎:“好吃!真好吃!十七,你的廚藝又進步了呢!”

“那以後天天給你做。”

嘴角噙著笑的十七眉頭突然微皺起來,他的目光被床單上那若隱若現的血跡所吸引。

他的心猛地一緊,大步流星般走向小夭身旁,並繞著她仔細打量了一番。

最終,他的視線停留在她手腕處纏繞的紗布上。

“你受傷了?”十七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和緊張。

小夭急忙將自已的袖子往下拉,試圖掩蓋住傷口。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只是晚上製作毒藥時不小心割傷了手腕而已,沒什麼大礙。你看,我的手腕還能自由活動呢。”

說著,小夭左右晃動了一下手腕,同時輕咬嘴唇,強忍著那絲絲縷縷的疼痛,努力裝出一副毫無痛感的模樣。

十七皺起眉頭,輕輕地握住小夭晃動的手腕。

他心裡明白,她在撒謊。製作毒藥怎會割傷手腕呢?無論她說出什麼話,十七都會無條件的相信。

他疼惜的目光落在那滲出鮮血的紗布上,溫柔地說道:“怎麼可能不疼呢?以後要小心,危險的事情都交給我來做。”

不見小夭回應,十七看著小夭的眼睛。

“嗯?”那聲音似是從喉嚨深處溢位一般,透著一股子讓人無法抗拒的慵懶韻味兒。

小夭的眼眶不禁有些發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低聲回應:“好,以後我只動口不動手便是了,你幫我做。”

“好。”十七說。

他轉身取來紗布,幫小夭替換掉染血的紗布。

小夭看到十七微愣的表情,心中暗自揣測,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了,於是忍不住輕聲問道:“十七……怎麼了?”

十七微微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嗯。”聲音低沉而溫柔。

小夭暗中鬆了一口氣,還好咬傷已經消失不見了,否則真的很難向他解釋清楚。

她默默地注視著十七,只見他正仔細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

緊接著,他將嘴唇湊近傷口處,輕輕地吹拂著。

“吹吹就不疼了……”十七的語氣彷彿在哄一個孩子般溫柔,讓小夭的心瞬間變得無比柔軟,宛如棉花糖一般。

同時,內心深處也湧起一股甜蜜的感覺,就好似置身於灌滿蜜糖的蜜罐之中。

隨著十七每一次的氣息拂過傷口,小夭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分。

她緊咬著嘴唇,似乎在努力剋制著某種情緒,但眼神中卻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羞澀與喜悅。

終於傷口包紮好了!小夭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她重重地喘了口氣,背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

如果此時此刻和十七待在一起,她真的擔心自已會控制不住內心的衝動,變成一隻兇猛的大灰狼,將眼前這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吞入腹中。

十七站起身來,目光恰好落在小夭那張酡紅的臉頰上,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生怕自已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於是連忙轉身走出房間,“我……我去幫……老木準備酒水……”

小天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身影,哈哈大笑。

恰巧串子端著酒罈路過門口,看著小天笑的如同女子。

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快步離開。

這場婚禮簡單卻很熱鬧。

院落中掛滿了喜慶的紅綢,麻子領著春桃給小天和老木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對於他來說小六和老木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小天嘿嘿的笑著,麻子終於結婚了,接下來就剩串子了、她轉頭看著十七,那何時才是我和十七的婚禮呢?想到此,就忍不住紅了臉,低下頭。

十七起身剛好看到這一幕,好笑的看著小夭。

輕輕的走到小夭身邊,低頭輕聲道,“你在想什麼?”

小夭抬頭正視十七的眼眸,此世,我只要一個屬於我的葉十七便足矣。

“我在想,該給串子找媳婦了,這樣你和我就能離開清水鎮了、”小夭說。

串子看著倆人眉來眼去的聊著,很是替小夭著急,直接站到倆人的中間。

他們這是不對的、兩個男人是不能在一起的,他必須要阻止他倆荒唐的想法。

十七和小夭不得不挪動腳步,小夭狠狠地瞪了串子一眼,但串子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一樣,反而開心地嗑起了瓜子。

只見串子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把磕完的瓜子皮隨手扔到了十七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