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點頭,接過小夭手中的朏朏。

“你、這、腿、如、何、傷、的——”十七看著手中的朏朏。

朏朏似乎是害怕,身體顫抖起來,爪子亂舞著,吱吱鳴叫。

“它說有一隻白玉金冠雕傷了它的腿,然後將它扔到了這進山的路上。”十七將朏朏的話講給小夭聽。

小夭聞言怔愣了一下,“為何沒有吃了它,而是將它費神的扔到這進山的路上,說不通啊。”

十七認為小夭的說的有道理。

小夭盯著十七手中的朏朏,低眉沉思,是九頭怪的臭毛球!!兇惡的臭毛球竟會手下留情,還真是怪哉。

十七看著朏朏,朏朏一臉的苦逼相,‘這啥人啊,咋還盼著它被那雕大爺吃了啊,啥人啊,人家要哭——’

他冷眼看了一眼朏朏,朏朏被嚇得不敢出聲,眼眶的淚水打著轉,這不是都明擺著欺負人家嘛——

十七感覺到附近有生人的氣息,這股氣息帶著寒氣,有一點熟悉,他警惕的看向四處。

遠處一大棵樹上有一白髮男子,優雅地坐在橫探出的枝丫上。

他身影原地消失,只剩下枝丫上被覆蓋著一層冰霜的樹葉。

小夭並未察覺到白髮男子的氣息,她將朏朏短腿上的傷口包紮好,然後將它放到十七身後的揹簍中。

倆人開始原路返回,沒走多遠,小夭突然停下了腳步。

十七疑惑的看著她。

“十七,你和朏朏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小夭說。

“我、陪、你”,十七默默凝視著小夭。

樹梢間漏下一縷陽光,照在十七的眼角處,他眼含堅定之色看著她。

小夭驀地心上一疼,這個時候的他是脆弱的,但是她不能帶著他去,萬一碰上九頭怪,那就不好了。

於是她輕輕的拍了一下十七的肩膀,“你要乖,乖乖的坐在樹下等我,我一會就回。”

十七鄭重的點頭,“好、我,就在,此處,等你——”

小夭蹦跳著離開,消失在十七的視線中。

上一世與九頭怪初次相遇時,就在離這裡不遠處。

小夭看向茂密的叢林,歡快的前行,若真的在那裡碰到了九頭怪,就將毒藥給他。

小夭來到了上一次碰到九頭怪的泉水邊,她東張西望一番,四周靜謐無聲。

她凝視著上一世九頭怪曾端坐過的那根枝丫,不禁發起呆來。

接著,她爬上那棵樹的枝丫,輕輕晃動著雙腿。

“九頭怪,希望這一世的你不必揹負那麼多……”

說完,小夭從懷裡掏出幾瓶毒藥擺放在枝丫上,然後縱身跳下樹,回頭瞥了一眼那棵樹,迅速離去。

小夭漸行漸遠之後,枝丫上突然冒出一名白髮男子,穩穩當當地坐在上面,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小夭遠去的身影。

少頃,他才將視線移回枝丫上的那些藥瓶,拿起來放在鼻尖輕輕嗅聞。

剎那間,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再次望向小夭離去的方向。。

“她難不成也是重生?”

相柳嘴角微勾,為何要來給我送藥?為何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剋制自已不去找你,而你卻送上門,我是該誇你,還是罵你蠢呢。

這一世,你也定可以有力自保,有人相依,有處可出,一世安樂無憂。

只不過我不能讓你知道我也重生了,只望你和塗山家的小狐狸能好好在一起,如此,也不枉費我從塗山篌手中費力將他救出,帶回清水鎮。

小夭折回尋找十七的時候,不小心落入獵人捕獵的陷阱,被陷阱的捕獸器夾住了腳,鮮血直流。

小夭試圖徒手掰開捕獸器,奈何靈力低微無法掰開,而掌心出現的九頭怪送她的弓箭也用不上,無奈的收回弓箭。

仰頭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心中不免擔憂起來,十七會不會還在樹下等自已,他現在身體並沒有完全恢復,若是遇到猛獸怎麼辦?

越想越心悸,她奮力的掰著捕獸器,捕獸器上的尖刺扎的她手上皮肉模糊一片,可還是不曾放棄。

因失血過多,她漸漸感到暈眩。

直到夜色降臨,一直等在樹下的十七開始不安下來,開始尋找小夭。

在陷阱中找到昏迷的小夭,他跳下陷阱,先給小夭輸送靈力,小夭緩緩醒來,驚訝的看著十七,“我知道你會來的、”

小夭唇色發白的看著十七。

十七持續為小夭傳輸靈力,小夭感到腳腕處的疼痛減輕了些許,一層淺薄的靈力覆蓋在他的掌心,他緩緩地掰開捕獸器,動作輕柔,生怕會弄疼小夭。

捕獸器被十七粗魯地扔出了陷阱外,他一眼也不想看到讓小夭受傷的這東西。

一層淺薄的靈力覆蓋著小夭受傷的腳腕處,還有她受傷的雙手,小夭驚訝地發現她的腿和手竟都不再疼痛。

塗山家的靈力療愈的作用還蠻厲害的。

小夭這才想起來立馬開口詢問,“傻瓜,你怎麼跳下來了,你 這跳下來,我們還怎麼出去?”

十七一愣,剛才太過心急,直接跳了下來,揹簍還在上面,揹簍中的繩子也在上面。

十七傻傻的撓了撓鬢角。

小夭突然笑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乖,沒事的,總會有辦法。”

話落忍不住笑出聲,十七被小夭笑的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第二日小夭在十七的懷中醒來,她臉頰微紅的坐好,目光落在腳腕處,傷竟好了,一點也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她驚喜的看向十七,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十七的臉色發白,唇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