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瞬間意識到自已方才所言過於……,十七莫不是誤會自已有斷袖?
她心中大窘,連忙擺手,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我,我意思、是說男子肉肉的好娶媳婦。”
“我想表達的其實是……只有睡覺的時候肉肉的……”她越說越是混亂,猶如陷入一個無解的迷局之中,怎麼也繞不出來了。
小夭無奈地將雙手插入自已的髮絲間,沮喪地低垂著頭,頭上的髮髻都歪斜了。
十七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靜靜的凝視著小夭。
須臾。
小夭求饒般說道:“你權當我剛才放了個屁吧!就當什麼也沒聽到。”言罷,她便低頭心不在焉地啃著手中的雞肉,滋味全無。
“你、沒有、放屁,我會、多吃、長、肉的”。
小夭聞言猛的抬起頭,看著篝火映照下十七害羞的臉頰,莫不是看出我是女子了?
這小狐狸可是聰明的很,比她還聰明,但回到回春堂,言行舉止還是要注意一點。
也不能對十七表現的太過熱情,免得嚇到自家小狐狸。
十七一改往日清貴儒雅,這次倒是大口的吃起肉來,她不喜歡自已瘦瘦的,那就多吃點,吃胖點。
看到十七的變化,小夭開心的別過臉偷笑。
今晚夜色很好,倆人起身去河邊洗手,這一次十七走在小夭的前面探路,生怕她崴到腳。
小夭盯著十七的挺闊的背影看,是十七,我的葉十七,這一輩子就只做快樂的十七吧,不做不開心的塗山璟。
璟突然的轉身,小夭想的入神,避之不及的撞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她沒有立刻後退,而是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十七身體一僵,脊背挺直,甚至都忘了自主呼吸。
“十七,我要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半晌後,小夭突然開口。
“好。”
“十七,等我安置好串子,麻子的婚事,你陪我離開清水鎮吧。”小夭繼續開口詢問。
“好”。
小夭笑了,眼角笑成了一抹彎月。
十七盯著她的笑臉看,揉碎的月光如輕紗般灑落在小夭的面龐上。
他的喉嚨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著,突然意識到自已的失態,臉色微微一紅,連忙轉身走向河邊。
他彎下腰,將手中的帕子輕輕浸入河水中,然後撈起用力擰乾。
迅速折回到小夭身旁,將溼潤的帕子遞給她擦手。
回到篝火旁,十七讓小夭靠在自已的肩膀上入睡,小夭沒有推辭,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
清晨,小夭醒來時,發現自已靠在大樹下,他四處張望尋找十七的身影。
遠遠地便瞧見十七抱著一堆水果朝這邊走來,見她醒著,嘴角微微上揚,腳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了些。
小夭觀察到十七的腿只要保持正常速度行走,就與常人無異,想必過不了多久,他的腿就能完全恢復了。
她的小狐狸,即便他不在意腿疾,她卻無法不在意防風意映和那些不善的目光。
她的小狐狸她自已守護,誰都不能傷害,塗山篌,防風意映,你們就等著老子弄死你們!!
十七帶回的野果很可口,倆人吃了一部分,將吃不完的帶走,當午飯吃。
十七作為塗山家的九尾狐狸,善於追蹤和隱匿行蹤,所以他對氣味十分靈敏,聞味就找到了靈草。
這一路便是由十七帶路,倒也尋到不少不常見的靈草。
在十七的幫助下,揹簍迅速被裝滿了。此番回去將其換成銀子,給麻子和串子操辦婚事用,應該還能剩下一些銀子。如此一來,她便是離開,也能安心了。
小夭看向大山的深處,“十七、不用去大山的深處了,可以回家了。”
十七點頭,“好。”
小夭看到朏朏的糞便,蹲下身子,眉頭微蹙,這也未進入深山,哪來的朏朏糞便?
朏朏都是在深山裡面,從不出山,那傢伙可是聰明的緊。
越想越不對勁,“十七,我們分開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朏朏的蹤跡。”
十七聞言,疑惑的看著小夭,“朏朏?”
“就是喜歡聽少女歌聲,純白長的像狸貓的圓圓的小動物。”小夭解釋。
十七點頭,他發現一樹根處,有淡淡的血跡,“或許朏朏受傷了?”
小夭看著十七目光的方向,果真注意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跡。
上一世她在深山唱歌,引誘朏朏出來,那時她的歌聲不僅引來了朏朏,更是引來了九頭怪。
九頭怪這會應該在辰榮軍中,應是碰不到的。
朏朏受傷定會躲藏的很隱秘,難以找到,那不如用歌聲引出來,十七知道我是女兒身,也不必藏著掖著。
於是她開口,“朏朏喜歡聽女子憂傷的歌聲,所以我來唱歌引它出來。”
這一世朏朏受傷了,需找到它療傷,不然會死的。
小夭找了一棵陰涼的大樹下坐下,佈置好陷阱,而十七則坐在小夭的身後。
小夭開始輕聲哼唱,
君若水上風,妾似風中蓮。
相見相思,相見相思。
君若天上雲,妾似雲中月。
相戀相惜,相戀相惜。
君若山中樹,妾似樹上藤。
相伴相依,相伴相依。
君若天上鳥,妾似水中魚。
相忘相憶,相忘相憶。
歌聲悅耳,十七聽的入了神,他依稀記得這首歌他曾聽過,在她悉心照料受傷的他時,她也為他哼唱過。
朏朏謹慎的藏在暗處,觀察四處的環境,然後一瘸一瘸的朝著小夭的這邊而來。
湊到小夭的身前,吱吱鳴叫。
小夭施法,朏朏被束縛住,她立馬上前抱住朏朏,仔細的打量它腿上的傷口。
朏朏驚恐不安,爪子在空中亂蹬,“快,快放了你大爺我!!!卑鄙的人!”
十七聽到朏朏的聲音,起身走到小夭身邊,在朏朏的頭上敲了一下。
“住嘴!”
朏朏驚恐的瞪著自已那倆大眼睛,“天啊,竟是塗山氏的九尾狐,大爺,我錯了,我不罵了!”
瞬間朏朏直挺挺的不動了。
九尾狐就相當於是山中動物的王,朏朏本能血脈的敬畏。
小夭驚訝的看著十七,“它竟然害怕你耶,你可以聽到它的話?”
十七點頭。
“那你問問它,怎麼受傷的?一般人可傷不到這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