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紈絝,改變了看法!自己,確實不如人家紈絝!屈居第二,咱認了!蘇澤看向王子良,微微一笑:“本世子不過打了一隻仗著自己有點本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而已,算不得什麼.”

他語氣之囂張,聽得王子良咋舌,欽佩不已。

太霸氣了!蘇澤隱約還記得。

這個王子良,之前是最看不起原身的人!王子良自詡翩翩公子,最不喜紈絝!如今,對他的稱呼,卻從“蘇紈絝”變成了“蘇澤世子”,可見其心境之變化。

周武皇咳嗽一聲,臉上帶笑,欣慰道:“蘇澤,你今日大功,朕當給你重賞!可有什麼想要的?”

蘇澤一驚。

剛剛周武皇看他的眼神,他還歷歷在目!這個皇帝,絕非真心喜歡他!甚至,還很忌憚自己!只是礙於什麼原因,才做出一副關切親近的寵溺樣子。

至於這個原因,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肯定是他那功高蓋主的老爹!殿上氣氛其樂融融。

蘇澤卻感受不到暖意。

他腦袋快速運轉,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笑嘻嘻地抬頭,大聲道:“皇帝叔叔,侄兒想要錢!我爹臨走的時候告訴管家,每個月只給我一百兩銀子!可給侄兒窮死了!要不然,侄兒怎麼可能只有十三房小妾,還有七八個媒婆等著上門呢.”

他語氣裡滿是抱怨,對自己的老爹十分不滿。

旁邊眾臣卻紛紛翻了個白眼。

孃的,這紈絝!一個月一百兩銀子的零花錢,還嫌少?他們有的人月俸都沒這麼多!這小子真是揮霍成性!十三房還嫌少?太狗了!皇帝饒有興趣道:“哦?只要錢?你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朕可以賞你點其他好東西,金錢未免太俗.”

蘇澤兩手一攤:“哎,皇帝叔叔不懂侄兒啊,去花滿樓要錢,去賭馬要錢,去吃吃喝喝也要錢,在我看來,錢真是這世上頂好的東西!”

眾臣強忍翻白眼的衝動。

剛剛蘇澤殿上作詩,他們剛對其改觀。

現在卻又拿出那紈絝的樣兒來!這可是皇帝親賞啊!蘇紈絝居然只要錢?眾臣似乎隱約明白,為什麼逍遙侯戍邊,從不帶著自己兒子。

合著是怕氣死!如果蘇澤是他們後人,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抽死他!蘇澤壓根沒在意群臣的看法,注意力始終盯著皇帝。

只見周武皇不動聲色,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蘇澤暗中皺眉。

他是想維持住原主紈絝廢物的人設,讓周武皇打消猜忌。

可看周武皇這樣,反而讓他有點拿不住。

嘶……這皇帝段位有點高!周武皇坐在高處,眼底幽深,語氣卻仍帶笑:“既然你執意要錢,朕便賜你百兩黃金,三車蜀地良錦,如何?”

眾臣倒吸寒氣。

百兩黃金!蜀地良錦!這可真是重賞了啊!就連不少三品大臣家中,怕是都沒有百兩黃金的家底!大周朝武盛文衰,雖是戰力強大無匹。

但其實國內生產,國庫積蓄,都不如鄰國!因而,現在的大周朝,雖是天朝上國,實際卻是囊中羞澀!所以,百兩黃金,當算重賞!蘇澤高興地抬手行禮:“多謝皇帝叔叔!”

周武皇擺手,語氣讚賞:“這都是小事,你立此功勞,當得此賞.”

“朕以往只見過你作豔詩,還不知竟有這等本事,蘇澤,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周武皇笑容淡淡,看似是在誇。

但蘇澤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的試探!今天出了這麼大的風頭,不試探試探,不是皇帝老兒的風格。

老子是好漢,如果兒子也是天驕。

周武皇絕對會夜不能寐!但蘇澤完全不慌,前世他好歹也是當領導的人,對於領導想的什麼,他心裡清楚得很。

再加上前世的歷史素養。

他輕易便能猜到,武皇現在對自己已產生了忌憚和猜忌。

想要應對,倒也簡單。

打消忌憚,切忌用力過猛。

他施施然給皇帝行禮,笑哈哈道:“皇帝叔叔,侄兒天賦異稟,詩詞歌舞樣樣精通,若讓侄兒來科考,下一個狀元可就是侄兒啊!豔詩雖在於豔,但也在於詩,天下詩詞是一家嘛.”

他毫不掩飾自己在詩文上的天賦。

這種時候,掩飾反而會遭猜忌。

周武皇興致盎然道:“哦?這怎麼說?豔詩如何能與正經詩詞相提並論?”

聊起這個,蘇澤一副行家口吻:“皇帝叔叔有所不知,豔詩也講文律格調!若豔詩寫不好,不過增添笑料,但要是能把豔詩寫好,那百花樓的姐姐們,可都搶著要呢!”

百花樓,正是京城裡最大的青樓!群臣都忍住想揍人的衝動。

本以為蘇澤是才子,沒想到居然最愛的還是豔詩!一想到那兩首神作,是一個滿腦子女人錢財的紈絝所作。

他們就覺得憋屈!滿朝文武,居然比不過一個紈絝?以至於,他們剛對蘇澤產生的一點欽佩,在這時蕩然無存!看到群臣的反應,蘇澤滿意一笑。

周武皇臉上的防備,似乎也隱約消散了一些。

不過,身為皇帝,他始終保持著比其他人更高一層的警覺。

他瞥了一眼高冉。

高冉小聲道:“確實如此,蘇澤的豔詩在京城名妓中流傳甚廣.”

周武皇不動聲色的試探蘇澤:“既然如此,那你再七步成一首青樓豔詩,給朕看看你的本事!”

蘇澤暗罵老狐狸。

這都不信?不過,他完全不懼!“啊哈哈哈,皇帝叔叔,要說這豔詩,還用得著七步?侄兒半步即可成!”

他一副賣弄的樣子,得意洋洋的神色讓眾臣噁心了一大把!“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

“不過青樓素女身,怎配紅袍好兒郎!”

寥寥幾句,就把青樓妓女的形象,完美勾勒出來!眾人都是一怔。

好傢伙!這小子果然是青樓第一才子啊。

比不了,比不了!可見其浸潤之深!不在青樓玩個七八年,誰能如此出口成章?蘇澤虛壓一下手,故作謙虛。

實則眼睛在看周武皇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