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都尉成了破案的關鍵。
鄧都尉是韶嶽郡人,為了抓捕鄧都尉,孟天凡一行前往韶嶽郡。
此去韶嶽郡需經過一條河,過河時,樂塵看到河邊有一個小孩在玩一種條形石塊。那石塊切割得很整齊,大約六寸長,兩寸寬,一寸厚。
小孩手上共有三塊,說是他爹打魚時從河裡撈上來的。
樂塵跟小孩討了一塊,送給邵淵亭,“邵先生,這個可以當鎮紙!”
邵淵亭一看,這石條還真是鎮紙的形狀,便收下了。
韶嶽郡守柯光漢隆重接待了孟天凡,並安排四皇子住在府衙。
孟天凡知道柯光漢是太子黨,不可信,本想去住驛館。轉而一想,住在府衙跟柯光漢聯絡起來更方便,更利於開展工作。
孟天凡開門見山提到抓捕鄧都尉的事。
柯光漢答,“下官數日前已釋出緝捕公文,並公佈了鄧都尉的畫像,應該不日即可到案!”
柯郡守是精明人,做事讓人無話可說。
邵淵亭卻估計鄧都尉大機率不在國內了。值此五國爭霸時期,很多人犯了事,第一選擇便是逃往國外。
孟國的四個鄰國,東邊是杜國,西邊是季國,北邊是駱國,南邊是賀國。韶嶽郡剛好在孟國的西邊,毗鄰季國,因此鄧都尉逃往季國的可能性最大。
四忠有不同意見,理由是鄧都尉一個人做不了這麼大的案子,背後肯定有一個龐大的勢力,既然背後有人,鄧都尉也就用不著東躲西藏了。
孟天凡兩相權衡,決定先從國內找起。
孟天凡先去搜查鄧都尉的家。
家中空無一人。
鄧都尉的爹孃和妻兒都被柯郡守抓起來關進了大牢。柯光漢辦事甚至連鄧都尉的社會關係都派人查過了。
進入院內,家中已被官兵掘地三尺,顯然柯光漢也在找稅銀。
孟天凡環顧四周,眉頭緊鎖。
案子如果真是鄧都尉做的,他為什麼不早點安排家人離開?婆娘可以不要,爹孃難道也不要了嗎?
眼前就是一個小康之家,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單憑鄧都尉一人,根本做不了這種驚天大案。
孟天凡忽然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鄧都尉該不會被滅口了吧?
一個人怎麼會蠢到在自已負責的事上動手?監守自盜然後一走了之,不等於向世人宣告是自已所為嗎?
如果鄧都尉真的參與了劫稅銀,那麼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把柄,威脅他合作。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那鄧都尉被滅口的可能性就很大。
假如我們滿世界找的是一個死人,那就成笑話了。
彌兒和四忠仔細搜查了鄧都尉的家,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孟天凡揮了揮手,“走!”
四忠道,“四皇子,我留下來等,我覺得鄧都尉至少會回來看一看!”
孟天凡一怔!
這又是另一條思路!
如果鄧都尉真是無辜的,那他的首要問題就不是逃跑,而是希望證明自已的清白。
孟天凡交代一名暗衛,“去跟附近的鄰居打聽一下,案發後有人見過鄧都尉回來沒有?包括有沒有人聽到鄧都尉院內夜晚有響動。”
不久,暗衛回來報告,就在昨晚,有鄰居看到鄧都尉家中出現過隱約的亮光。
孟天凡一喜,鄧都尉還活著!
孟天凡:“咱們不留人,留一張字條,告訴鄧都尉我們能救他。”
邵淵亭於是提筆在牆上寫了一行字:想活命,找四皇子!
………………
孟天凡回到韶嶽府,跟郡守柯光漢打聽,都有哪些人知道稅銀的起運日程,行進路線。
結果柯郡守的話讓孟天凡大吃一驚!
原來稅銀的起運日程衙門內固然有不少人知道,但稅銀的行進路線卻只有鄧都尉一個人知道!
因為鄧都尉可以根據路況臨時決定改變路線,所以連柯郡守都不知道稅銀究竟會走哪條路!
更蹊蹺的是,柯郡守告訴孟天凡,稅銀被劫的那個座山並非進京的唯一路線,鄧都尉完全可以不從山中過,繞過去!
剛剛被孟天凡在心排除嫌疑的鄧都尉,再次成了頭號嫌疑犯!
攔路搶劫,必須事先知道稅銀的準確押解路線,否則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孟天凡下了死命令,“必須找到鄧都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當天晚上,孟天凡正在休息,突然被院外的響起驚醒。
剛開啟房門走出來,腳就踢到了兩塊石條,不覺眉頭一皺。
誰把石條放在本皇子的睡房門口?
撿起來一看,是那種六寸長,二寸寬,一寸厚的石條,孟天凡有印象,正是樂塵在河邊送給邵淵亭的那種。
樂塵這傢伙,把石條放我門口乾啥?
“四皇子,你沒事吧?”四忠趕了過來。
孟天凡問,“出了什麼事?”
四忠:“有刺客,彌姐帶著四個暗衛追去了!”
這時樂塵來了,孟天凡順手將石條遞給他,“你的!”
樂塵驚叫道,“四皇子,你也有這種石條,哪來的? ”
孟天凡一驚,問樂塵,“我門口地上的石條不是你放的?”
樂塵莫名其妙。
四忠撿起石條一看,恍然大悟,“今晚來的不是刺客,是來給我們報信的!”
孟天凡接過石條看了又看,報信,難道這石條裡面有玄機?
“砸開看看!”
四忠砸碎一塊石條,裡面什麼都沒有,就是普通的石頭。
孟天凡問四忠,“你覺得這石條傳遞的是什麼資訊?”
四忠苦著臉搖頭,“我還沒想明白!”
這時邵淵亭過來了,孟天凡將石條拿給他,“先生看看這石條是幹什麼用的?”
邵淵亭問,“為何將石頭做成這種形狀,塗上金粉可以冒充金條了!”
金條?
孟天凡驚得瞪大了眼睛!
四忠也長長地“哦”了一聲!
不久,暗衛回來了,報告道,“那人輕功了得,我們五個人竟然沒追上他,跑到一個採石場,人不見了!”
採石場?
四忠脫口而出,“此人來送石頭,又引我們去採石場,說明那個採石場裡有名堂!”
孟天凡果斷下令,“去採石場!”
一名暗衛問,“那人會一直守在採石場嗎?”
孟天凡:“他沒地方去,也想不到我們會殺回馬槍!”
孟天凡一行立即出發。
出城三十里就是採石場。
時近三更。
孟天凡指揮眾人分成四組,東南西北四面包抄!
採石場的地下到處都是碎石子,很難不弄出聲響,孟天凡剛剛靠近,便看到一個黑影一閃!
孟天凡一聲斷喝,“鄧都尉,別跑!”
黑影彷彿沒聽見一般,一閃而逝!
孟天凡奮力追了上去,邊追邊喊,“鄧都尉,本皇子知道你是冤枉的,現在只有本皇子能幫你洗清冤屈!”
黑影不應,繼續狂奔!
四忠和暗衛窮追不捨!
山中地形複雜,黑影更熟悉路徑,追了一陣,孟天凡三人失去了目標。
四忠站住,“黑影是鄧都尉嗎?”
暗衛答,“應該是!”
四忠問,“那他為什麼要跑?”
暗衛道,“不信任我們!”
孟天凡沉聲道,“現在鄧都尉已經不重要了,馬上調查韶嶽郡守柯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