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叫的是我?”雲陽指了指自己道。

這老者面生的很,不過看其穿戴,該是個官宦或士族中人。

“正是公子,老朽冒昧一問,可否告知老朽公子的姓名、表字?”老者笑言道,不過仍有些驚疑不定的神色。

雲陽一愣,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回道:“小子姓雲名陽,字耀之,不知老人家有何見教?”

“雲陽,雲耀之。”老者細細揣摩這些字眼,忽地瞳孔一縮,有些駭然地看著雲陽道,“公子命格奇特,將來貴不可言。”

“老人家莫要說笑,什麼貴不可言,可不要說我有什麼天子之命,那可是害我。”雲陽一聽好笑道。

敢情是遇上江湖相士,不過如此衣著的相視可不常見。

“天子?當然不是.......”老了神秘一笑道,他此時也緩過神來,神情自若起來。

“唔,那就好,老人家可不要亂說。”雲陽也笑道,什麼天子不天子的,他只相信自己,人定勝天。

老者搖搖頭,拱手笑道:“那便別過公子了,有緣再會。”

他說完也不待雲陽反應,當先向後走去。

“那老人家慢走,來日定當拜訪。”雲陽隨口道,“對了,還未請教老人家尊號。”

“汝南許子將正是老朽。”

隨著話音落下,老者已經進入了人群,消失不見。

“汝南許子將?許子將.......”雲陽咀嚼這些字眼,忽然眼睛一亮,“許劭,許子將?”

“臥槽,錯失了個好機會,忘了讓他品評一次了,他這一評能為我帶了不少聲望值。”雲陽捂著胸口痛惜道。聲望值就是王者點,就是錢吶。

只是雲陽想不通,這人難道還是個相士?

許劭,許子將,汝南平輿人。這人可是東漢末年有名的人物。

東漢末年,士人結黨與宦官集團對抗。士人之間互相標榜成風,於是導致士人地位良莠不齊。進而出現了一門“品人學”,品評人物的高下優劣。

當時最有名的鑑賞家和評論家就是這個許劭,他常在每個月的初一發表對當時人物的品評叫“月旦評”,又叫“汝南月旦評”。

無論是誰,一經品評,身價百倍,從此進入上流社會。

而讓這個許劭為大家所熟知的還是他對曹操的那一句“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評語,後來曹操的經歷也印證了這句評語。

到最後,“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就此成為了曹操蓋棺定論的評語,兩千多年下來,沒有人對此有不同的看法。

不過這其中也有些不同之處,演義中許劭說的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三國志》中卻並無此記載。在《後漢書》中記載的則是“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而在《世說新語》中亦有此記載,說法卻是“亂世之英雄,治世之奸賊。”

至於到底許劭有沒有說過,說的是什麼,雲陽也不知道。

甚至於到現在雲陽也不太清楚,這個三國時空是按照歷史的三國時空還是演義的三國的時空。

或許弄清楚許劭到底說的什麼,或者到底有沒有桃園三結義就一切都明瞭了,因為正史中壓根就沒有桃園三結義的記載!

搖搖頭,雲陽不做他想,晃晃悠悠地在熱鬧繁華地洛陽城逛了起來,不時在攤點上買些什麼,不過他買的都是些胭脂水粉,簪子飾品之類的。

這些都是給洛玉買的,來一趟帝都總不能空著手回去。

逛著逛著,將大包小包的物品使錢吩咐一個攤販小廝送回客棧,雲陽則自己站在一座大宅前有些猶豫。

眼前這座宅院不是很大,也不豪華,只是多了幾分典雅。

望著宅院的大門,雲陽實在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這府宅卻不是別家,正是蔡邕的府邸。

正是因為如此,他來洛陽買官有些不好對“清流”的蔡邕出口,但不去以後若是再見也有些不合適。

就在他舉棋不定時,大門忽地開啟,一道玲瓏的身影慢慢地走了出來,如詩如畫。

“咦.....是雲公子。”軟糯的聲音響起。

雲陽一愣,抬起頭看向大門方向,微微一笑,“是蔡琰妹妹啊。”

“雲公子也到了洛陽了?唔,雲公子快請進門,父親今日還在唸叨公子,見了公子父親定然欣喜大悅。”蔡琰展顏笑道,做了個請的姿勢。

“額......我正要拜訪蔡公。”雲陽摸了摸鼻尖,微笑著與蔡琰見禮,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父親,您看誰來了。”

蔡琰當先幾步,走到大廳門口輕聲道。

“誰呀?”

蔡邕中期十足的聲音傳出,而他也慢慢走了出來。

“蔡公,小子云陽特來拜訪。”雲陽笑道,既然已經來了,還能作甚,他索性也就放開了。

“喲,是耀之,我前腳剛到洛陽,沒想到你後腳就來了,早知道我們就一同行程。”蔡邕也是愣了愣,方才說道。

雲陽笑了笑沒有回話,與蔡邕一起進了裡屋。

“耀之怎麼來洛陽了?”

蔡邕還是問起了這個事情。

雲陽摸了摸鼻尖,沒有找理由,如實答道:“買官。”

“什麼.......”蔡邕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睛看向雲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真是來買官,我還捐了個鉅鹿郡太守,現在我也算一郡之守,手握一郡軍政大權了。”雲陽自嘲地笑了笑。

“你怎麼就去買官了呢,以你的才華穩穩當當不出十年別說郡守,便是九卿也可圖之。”

蔡邕怒道,在屋裡來回踱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痛惜表情。

“十年?太長了,我最缺的就是時間。更何況,如今的世道,光憑才華便可居廟堂封列候麼。”雲陽苦笑道。

蔡邕沉默,他也明白有些事確實有些想當然了,“那你也不能去買官啊,這樣會遭士族所棄。你看那曹嵩,雖居三公,但士人有誰看得起他。”

蔡邕指的自然是曹操之父曹嵩以千金買太尉之位的故事。

“士族?我不需要他們的認同。”雲陽冷笑,在東漢乃至以後的三國魏晉,士族門閥就是最大的毒瘤。

這是他將來必然要剷除的禍害之一。

“你呀你.......”蔡邕指著雲陽說不出話來,而後他猛然轉身拉起雲陽的衣袖道:“走,跟我去見一個人,正巧這幾日他就在洛陽城內。”

“誰?”雲陽好奇。

“許劭,許子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