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開著車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半夜將近十二點的馬路。

原本,她想去墓園看她媽媽的。

可是墓園晚上不對外開放,她只能作罷。

她一個人,實在不知道怎麼排解心裡那像滔天巨浪般快要將她掩埋的難受、心酸、悲楚。

她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啊……

緊繃的心臟在陣陣抽痛。

她不知道自已可以去哪裡。

打了好幾通電話給方妍她都沒接。

她是財經記者,這幾天要準備採訪一個商界新起之秀,她忙得昏頭轉向,看來也沒有什麼時間理她。

精神恍惚間,開著車的她沒注意到前方拐彎的路口有輛車突然衝了出來。

刺眼的車頭燈刺激著她的雙眼,待她回過神的時候,車頭已經快要撞上那輛半路衝出來的車輛。

“吱——”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震天而響。

下一秒,車輛碰撞的撞擊聲砰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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檯球廳裡。

拿著球竿的祁越正在一張檯球桌前聚精會神地打著球。

匡當。

他已經連續進了四個球。

完全不給對手上臺的機會。

“帥哥,喝杯酒助助興吧。”

一個穿著背心短裙的美女走到他身邊,將一杯現調的雞尾酒嬌柔地遞到他面前。

祁越漠著表情,將酒推開,對她展露的傲人曲線視而不見。

“離我遠點,我家教嚴,不喝陌生人的酒,不讓陌生人碰到邊。”

他拿起一邊的保溫杯,擰開杯蓋喝了口裡頭的茶。

嗯,紅棗泡枸杞,還是這個養生茶美味。

“越哥——”

擦了擦竿頭,就聽出去打包宵夜的蘇明亮回來了,他興沖沖地對他喊。

“你猜我剛才路過街口的時候看見誰了?”

“誰?”

祁越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他唇邊叼了根半燃的香菸,他又彎著勁實的腰身,瞄準。

這一竿連續進了兩個球。

完美。

他那對深黑色的張揚瑞鳳眼眸躍上了些許得意。

香菸也落在了他右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尖間,唇邊緩緩吐出濁白的煙霧。

臺桌廳燈光微暗,射燈自頭頂落下。

襯得他本就優越的臉部硬朗線條更為野性不羈,他挺拔的身子光站在那裡,就迷倒了不少臺桌廳裡的女生。

本來他是不想來打球的,可禁不住實在是有些無聊,就乾脆找蘇明亮來玩玩。

這菜雞,打不過他就找藉口說出去買宵夜。

呵。

蘇明亮走到他身邊,雙眼發亮,興奮得像一個收集到八卦的狗仔。

“是阮棠,我剛才看見她了!”

他繪聲繪色地說著,“陸亦辭的那個青梅竹馬,阮棠,她前邊那個路口轉彎處撞車了,正在處理事故呢,我看她一個人挺可憐的,要不我去幫她一下?”

阮棠?

這個名字讓漫不經心的祁越起了些微妙的變化。

尤其車禍兩個字更是抓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伸手將香菸往一邊的菸灰缸裡按熄。

“你們玩,我去趟衛生間。”

手中的球稈往臺上一放。

隨口說了聲的他邁著步子徑自往外走。

而蘇明亮在原地抓了抓頭髮,衝著他的背影喊。

“越哥,你說我要不要去幫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