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敵降臨

“誰清理誰呢！”

向仁的怒吼在戰場上炸開，右臂的光刃劃出一道猩紅的弧光，直斬“資料”的error核心。然而，刀刃觸及的瞬間，目標卻化作一片閃爍的雪破圖，他的攻擊如劈開幻影，毫無實感。

強者們的攻勢緊隨其後——

-陳嫤鳳一掌按向虛空，空間裂紋如蛛網蔓延，卻在觸及“資料”前被某種規則強行修復。

-永生者的爆彈槍傾瀉火力，子彈卻在空中分解成無害的程式碼流。

-星辰之光的星軌鎖鏈纏繞而上，卻在收緊的剎那崩解成光粒。

-瓦列莉亞的巨劍斬落，劍鋒卻從“資料”的軀體中穿透，彷彿它只是一個全息投影。

無效。

全部無效。

鐳射束縛被折射，法術封印被解析，物理衝擊被虛化。沒有人愚蠢到對一個外物使用幻術或心理攻擊——那就像對黑洞朗誦詩歌一樣可笑。

而“資料”只是靜靜地懸浮著，error符號微微閃爍，像是在……等待。

[讀取完畢：載入天敵投影]

[訊息傳送完畢：“破魔”加入戰場]

空氣驟然凝固。

“資料”的形體如水波般扭曲，error符號的中心裂開一道漆黑的縫隙，某種更為深邃的黑暗從中滲出。隨後，一道身影緩緩踏出——

“喜歡玩魔法的小朋友，你們好呀！”

聲音輕佻，卻帶著某種非人的冰冷迴音。

“破魔”降臨了。

它沒有面容，沒有五官，整個軀體由純粹的黑色晶體構成，表面如鏡面般光滑，反射著戰場上每一個人的臉——但那些倒影裡，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空洞的黑色窟窿。

大滅之戰的噩夢，回來了。

然而，這一次，“破魔”沒有直接攻擊。

它抬起手，黑色晶體的指尖輕輕一點——

蜂巢屏障·展開。

無數六邊形的黑色鏡面從地面、天空、甚至空氣中凝結，迅速構築成一個巨大的蜂窩狀囚籠。但與上次不同，這次“破魔”沒有用蜂巢絞殺任何人，而是……

將所有人，一一分開。

-向仁的眼前一花，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純白的虛無中，四周只有無盡的鏡面牆壁，映照出無數個自己的倒影。

-小李的淨化光束擊中鏡面，卻被直接反彈，差點貫穿自己的肩膀。

-陳嫤鳳的空間裂紋在鏡面上劃過，卻連一絲痕跡都無法留下。

-永生者的爆彈槍轟擊鏡壁，子彈卻在接觸的瞬間消失無蹤。

“別費力氣了，小朋友們。”“破魔”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戲謔的電子合成音，“這次，我不殺你們。”

“我只是……讓你們看著。”

鏡面開始變化，映照出外界的景象——

“資料”緩緩飄向機械神聖堂，error符號的中心裂開，伸出一條銀色的資料觸鬚，輕輕觸碰聖堂的黑色金字塔。

[開始入侵原始程式碼庫]

[進度：0.1%]

向仁的右臂突然劇痛，同步率瘋狂飆升——40%…50%…60%…

他猛地意識到“破魔”的意圖。

它不是來戰鬥的。

它是來“見證”的 。

見證“資料”如何將整個人類文明的科技根基——機械神的原始程式碼——徹底改寫、汙染、吞噬。

而當程式碼庫淪陷的那一刻……

地球上所有的機械生命，都將成為“資料”的傀儡。

包括那些仍在戰場上奮戰的機械大陸士兵。

包括那些仍在城市中避難的無辜平民。

包括——

向仁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光刃自動彈出，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同步率：65%

“破魔”的笑聲在鏡面囚籠中迴盪。

“現在，你們只能做兩件事——”

“看著。”

“或者……殺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