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馬賽克訓練

英雄集團·戰術會議室。

向仁盯著全息投影上的兩個大字——“資料”，右臂的晶體紋路不安地閃爍。

“就這點情報？”他轉頭看向林晨，“除了名字和‘很強’之外，啥都沒有？”

林晨的左眼機械義瞳微微收縮，調出一組模糊的戰鬥錄影：“這是三天前，守護網在凍沙大陸邊緣捕捉到的能量殘留。推測是‘資料’的某種……‘活動痕跡’。”

畫面中，整片沙漠的沙粒懸浮在半空，凝固成無數精確的幾何圖形，像是被某種無形的程式編碼操控。隨後，所有圖形突然崩解，化作一場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但每一粒沙子都沿著絕對規則的軌跡運動，如同被精準計算的彈幕。

向仁的喉嚨有些發乾。他經歷過外物“愚忠”的黑暗力量，也直面過“奇蹟”的概念扭曲，甚至體會過了“破魔”的魔法湮滅，但眼前這種將現實世界“數字化”的能力……

（簡直像在對抗整個世界的底層邏輯。）

“它的實力評級？”向仁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啞。

“守護網給了‘s+∞’。”林晨的機械手指敲了敲桌面，“意思是……理論上沒有上限。”

會議室陷入死寂。

訓練區·特殊模擬場。

“所以——”向仁瞪著眼前的“馬賽克”，“你們找來的陪練就是她？！”

koye歪了歪頭（至少向仁覺得她歪了頭），銀鈴般的聲音從混沌的色塊中傳出：“哎呀，被嫌棄了呢~”

林晨拍了拍向仁的肩膀：“koye的‘存在紊亂’能干擾一切觀測系統，包括你的義肢和戰鬥直覺——這和‘資料’操控現實規則的方式有相似之處。”

“這能一樣嗎？！”向仁指著那團人形馬賽克，“她是讓人‘看不清’，而‘資料’是直接把世界變成程式碼！”

“總比沒有強。”林晨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力，一把將向仁推進訓練場，“開始！”

第一回合。

向仁剛站穩，右臂的晶體紋路驟然亮起——

【戰鬥協議啟動】

他猛地衝刺，機械光翼展開，巨劍裹挾著能量渦流直劈而下！

劍刃穿透了koye的身體……或者說，穿透了那團馬賽克。沒有實感，沒有阻力，就像砍進了一堆畫素碎片。

“帥哥~”聲音從背後傳來，“你瞄哪兒呢？”

向仁旋身橫斬，卻再次落空。視野裡的馬賽克不斷扭曲、分裂，最後變成十幾個模糊的色塊環繞著他。

（系統，熱成像掃描！）

【錯誤：目標溫度資料無效】

（魔力感知！）

【錯誤：目標魔力頻譜不存在】

向仁的額頭滲出冷汗。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koye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觀測”的否定。

第二回合

“不玩了。”馬賽克突然凝聚成人形，koye的聲音帶著笑意，“你現在的表情，跟當初布林蕾絲第一次見我時一模一樣~”

向仁喘著粗氣，巨劍插在地上支撐身體：“……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簡單來說……”koye的身影忽明忽暗，“我不存在於你們的‘資料體系’裡。就像你沒法用尺子測量一個虛構的角色~”

林晨走進訓練場，機械義眼閃爍著分析資料：“‘資料’外物很可能也具備這種特性——它不遵循我們的物理法則，而是把現實當成可以隨意修改的程式。”

向仁突然想起沙漠錄影裡那些精準到恐怖的幾何圖形。

（如果“資料”能把世界變成它的“程式”……那我們算什麼？）

當晚，向仁做了個噩夢。

夢裡的一切都變成了綠色字元組成的矩陣，他的身體被拆解成無數行程式碼，而一個沒有形體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正在格式化——】

他驚醒時，右臂的晶體紋路正瘋狂閃爍著亂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