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繫統的任務,分明進度已達一百,忽然變回九十八。

危月屬實驚訝,好在到手的能量已經完全收為已用,任務的變化僅僅是數字變化。

半癱的啞巴愛情繫統,閒時哼唧個沒完,關鍵時候深刻貫徹傻字訣。

危月沒將希望放在系統上,也不想去深究百分百的數值為什麼會倒退。

愛意東昇西落也好,人性浮沉變幻也罷。

都與她無關。

除非,這個九十八進度,再次升到一百,能給她帶來新的能量。

可惜了。

危月指尖劃過,光幕關閉,也關閉了進度一百的工作列。

只有積分,沒有能量,如同雞肋。

危月離開得毫不留戀,一上馬車,立即叫人攤開輿圖來看。

事業,能量,功德,長生,自由。

世間至美至好的東西何其多,什麼比不上虛妄的情情愛愛?

若不能帶來足夠的能量,愛情就只是生活的邊角料,可有可無的調劑。

為著楊盈這個女帝之位,為了儘可能多的獲得世界意識的饋贈,危月要忙的事還多著。

九國中以安梧兩國實力最強,其次是褚,宿和其他國。由於梧國半年前天門關戰敗,兵力受損,連失三城,皇帝被俘,以致國本動搖,後又掏十萬兩黃金贖帝,而國庫空虛。

梧國現在,就像個摔傷一條腿的獅子,周圍群狼環伺。

危月要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收復許蔡潁三城,還要趁機咬下安國一塊肉,才能重振梧國威望,震懾四野,令八國好好衡量,不輕易動作。

目前,在許蔡潁三城中,蔡城阻力最小。

姚知府母親是梧國宗室,所以即便為了滿城百姓,不得不降了安國,心裡仍念著那點香火情。

這樣的人,危月無需花費太多口舌便能達成所願。慈民之官,計在其民,能為百姓降一次,就能降第二次。

至於對付安國——

一個國家最怕什麼?

後宮亂,民憤興,將權傾。

後宮與諸王息息相關,諸王爭儲,背後必有文官武將。

安帝目前還未有立儲之心,但兩位皇子已長成,開始覬覦太子之位,這幾年明裡暗裡在較勁。

大皇子自大貪財,二皇子自私卑劣,再加上一個去年剛冒頭的,被賜國姓的安帝親外甥,長慶侯李同光。

這其中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

危月摩挲著白瓷茶盞,注視著輿圖中的邊境幾城,忽而視線落到指尖,逸散的光點連成線,如潺潺流水綿延不絕。

要加快速度了。

一條條密信接連發出,傳向各處。

從兩位皇子下手,先以祥瑞異端而起,再以輿論造勢,謀預期效果。

兩王爭儲,安國朝廷內外慢慢混亂起來。

在這個時間段裡,危月的屬下“恰巧”遇到被朱衣衛劫走的任如意義母,“恰巧”救下,並妥善安置。

丟了人的朱衣衛找了個身形相仿的易容後,釣出任如意,在劉家莊設伏,被任如意提早一步在清風觀守株待兔。

危月好人做到底,派掠影帶人去接應,好心告知任如意其義母的安全落腳處,順道給擅離職守以公謀私的某人帶一句。

至於收到警告的寧遠舟是什麼心情,那就不在危月瑤考慮的範圍。

她現在已經易容進了安都。

留下浮光帶一隊人和祁玉看護楊盈,同時給這位小公主上幾節權力與愛情的課。

遂,在合縣,鄭青雲出現後,便踏進祁玉精心編織的陷阱。

客棧起火混亂,盜匪來襲搶金,鄭青雲騙走楊盈,在祁玉狀似無意的言語中,善於鑽營的鄭青雲比原定計劃更穩得住,也更哄得住楊盈。

在元祿追來時,鄭青雲知道原定計劃已無法實施,瞬間變了說法做法,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沒讓六道堂抓到尾巴。

雖然有小辮子,但大面上過得去,又有楊盈心疼執意維護,哪怕後來寧遠舟任如意趕回,也拿這對小情侶沒辦法。

只能打發鄭青雲回梧國。

對於鄭青雲的存在和未來的隱患,危月樂見其成。

證道先砍情郎,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磨鍊心志?

若楊盈已登大位,又著實喜歡這人,也就後宮裡多個六品侍君的事。但在此之前,鄭青雲動了歪心思,還搭上不該搭的人,那就只剩被楊盈磨刀的用處了。

在祁玉的運作下,浮光的配合中,保證,這塊磨刀石能發揮出最大作用。

安都裡,危月接到最新情報,盜匪沒搶到黃金,楊盈安全無恙。

此次也算有驚無險,錢昭心思縝密,自上次危月提了一句後,他便處處提防留心,寧遠舟以外出買藥實則去襄助任如意離開使團,錢昭更提了十二萬分的心,事無鉅細都一一過問。

雖然十分看不順眼祁玉,但人家一直客客氣氣的,錢昭得了危月的承諾,勉強放開了點心胸,遇上祁玉也沒再冷臉冷眼,祁玉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出言指點了幾次。

南州第一才子,名不虛傳。有些事是一葉障目,被點醒後,再看使團,就覺出不少紕漏來。

這下錢昭心裡更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