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綰重新揚起一抹笑意,“陛下,不如您也和臣妾一起來放風箏吧。”

“好。”蕭璟硯毫不遲疑道,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意。

須臾,芳嬋宮的院子中,飄來了陣陣笑聲。

“陛下再放高點!”夏棠綰笑容純真道。

她提著裙子也跟著跑了起來,朝氣蓬勃。

蕭璟硯聽見夏棠綰的聲音,劍眉一揚,暗暗提氣,步伐更快了起來。

“陛下好厲害!放的這麼高!臣妾不及陛下萬分之一。”夏棠綰開心的鼓掌起來,眼中滿是崇拜的表情。

這一舉動極大的取悅了蕭璟硯。

蕭璟硯故作嚴肅,用手放在唇邊清咳了一聲,“不過放個風箏而已。”

嘴角卻忍不住的上揚。

“反正,在臣妾的眼中,陛下就是如此的英明神武,澤屹王朝有您,是澤屹百姓的福氣!”

夏棠綰無比驕傲道。

蕭璟硯唇邊的弧度更加上揚。

“好了,朕要回去批閱奏摺了,今日就到此為止了,皇后你自已玩吧。”

蕭璟硯道。

“好吧,那臣妾就恭送皇上了。”

夏棠綰情緒有些低落道。

“朕有空還會再來陪你的。”蕭璟硯摸了摸夏棠綰的頭頂。

皇后如今的性情,真惹人憐愛。

只要皇后識大體,不再像以前那般咄咄逼人和嬌縱,他還是多願意給皇后幾分體面的。

夏棠綰的心情立刻由陰轉晴。

“陛下要記得哦!”

夏棠綰依依不捨道。

蕭璟硯又安撫了皇后一番,這才離開了芳嬋宮。

芳嬋宮的大門口。

蕭璟硯腳步停頓了一瞬,他回頭看了看夏棠綰。

皇后心性純潔,心中又全部是他,是斷然不會勾結黑衣人的。

他怎麼能因為許崢的三言兩語懷疑皇后呢?

蕭璟硯走後。

夏棠綰明媚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

杏眼中泛出一絲冷意。

她就知道,蕭璟硯生性多疑,怎麼會不懷疑她呢?

幸好,她早有準備。

透過放風箏展示純淨的心性,這下子應該能打消蕭璟硯的疑心吧。

***

尋賢殿。

蕭璟硯一身明黃色龍袍,高高坐在金龍寶座上。

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下首是一派紈絝模樣的蕭璟滄。

今日的蕭璟滄著了一身鴉青色錦袍,狹長精緻的眉眼染上一絲玩世不恭,站姿帶著一絲散漫。

“皇兄,今日召我何事?若沒有事情的話,就快放臣弟出去吧,臣弟還約了錦玉樓的墨香姑娘呢。”蕭璟滄催促道。

比起正經的尋賢殿,還是錦玉樓更有吸引力。

“你這皮猴,日日這麼不正經。”蕭璟硯笑罵道。

蕭璟滄面露難色,作揖討饒道:“皇兄別再打趣璟滄了,有什麼事情還請皇兄直說吧,您這態度,弄得臣弟心裡七上八下的。”

“臣弟最近也沒打架鬥毆……”蕭璟滄委屈道。

蕭璟硯笑道:“璟滄,莫急,你先坐。”

蕭璟滄只好坐下,婢女奉來茶水。

蕭璟滄卻是一副屁股上長了刺一般,一刻都坐不住。

“好皇兄,到底找璟滄什麼事情呀?”蕭璟滄又忍不住發問道。

“皇弟,莫急,喝茶。”蕭璟硯舉手示意了旁邊的茶。

蕭璟滄喝了一口,砸吧道:“皇兄你這當然是好茶,但是臣弟不懂這些,對臣弟來說如同牛嚼牡丹一般。”

“叫臣弟看來,還不如錦玉樓的茶水呢。”

“荒唐!”蕭璟硯作勢斥責道。

他是不是太過於縱容璟滄了,叫他變成了如今這副紈絝模樣。

想著,蕭璟硯竟然有些頭疼。

蕭璟滄委屈的癟了癟嘴。

“今日叫你來,是有事情要和你說,前段時間宮中進了刺客,此人好生厲害,我御前軍竟然沒有抓住他。“

蕭璟硯道。

蕭璟滄斂眉,關心道:“可惡!這天底下還有這麼猖狂的刺客!皇兄,你沒事吧?”

語氣和神情都十分真誠。

蕭璟硯心中一暖,答道:“朕沒事,可是那個刺客盜走了宮中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

“璟滄,你怎麼看?”

蕭璟硯認真道,眼神定格在蕭璟滄身上。

帶著淡淡的壓迫感。

蕭璟滄仿若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自然道:“皇兄,您又不是不知道璟滄幾斤幾兩,這麼複雜的案子璟滄怎麼會知道。”

“大理寺少卿大人為官公正負責,十分有能力,不若交給大理寺少卿去查吧。”

蕭璟硯眼眸閃過一絲複雜。

難道,是他想多了?,這麼多年,蕭璟滄一直都是這樣的草包樣子,黑衣人怎麼可能是蕭璟滄呢?

想到這裡,蕭璟硯的神情溫和起來,親自走到蕭璟滄面前,拍了拍蕭璟滄的肩膀。

語重心長道:“璟滄,我們都是父皇的兒子,如今父王仙逝,其他兄弟也都不成氣候,如今朕身邊只有你了。”

“璟滄,朕需要你,你來幫幫朕吧。”

蕭璟滄躬身,認真道:“臣弟自然是隻忠於皇兄的,只是,臣弟有心卻無力,還請皇兄放過臣弟吧。”

“臣此一生,只有兩大理想,一是蒐集各國美人,二是多收藏奇珍異寶。”

蕭璟滄兩眼放光道。

蕭璟硯氣笑了,一拳捶了一下蕭璟滄的肩膀。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朕百年如何有臉去見父皇。”

“罰你禁足在家好好熟讀四書五經。”

聞言蕭璟滄臉色一白,一臉苦相道:“不要啊,皇兄,你知道的,臣弟不是這塊料啊……”

“無須再多言,就這樣定下了。”蕭璟硯道。

兩兄弟聚過之後,蕭璟硯讓蕭璟滄回了府。

蕭璟滄拖著個苦瓜臉回了南漓王府。

蕭璟硯緊緊盯著蕭璟滄的背影,目前來看,蕭璟滄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暗衛還是要繼續盯著南漓王府。

出了宮,蕭璟硯上了馬車,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神情。

面如冠玉,漆黑的眸子如寒星一般冷冽,眉目如畫,此刻卻帶著淡淡的冷漠疏離之感。

蕭璟硯終究還是對他起疑了,看來以後,得更加小心才是。

他不相信五年前父皇和母妃會雙雙突然暴斃,更不相信父皇會把皇位傳給蕭璟硯。

其中,必定有隱情。

五年前,蕭璟硯只是父皇兒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卻憑藉著夏家登上了龍椅。

蕭璟硯此人,城府很深。

五年前,到底隱藏著多少腥風血雨。

無論蕭璟硯掩藏的多好,真相總歸是真相。

他總能查出蛛絲馬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