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禁地。

蘇凝有些恍惚,總感覺這裡的氣息,跟上次在人界的秘境很像,也是這般陰森詭異。

會不會是互通的?

恐怕這事只有晝浮明,那個神獸族族長知道,距離上次,也是許久未見怪想念的。

她摸了摸胸口上的護心鱗,上面有一絲溫度,讓人感到一絲心安,君之也不是吃乾飯的。

好歹給她牽線搭橋結識晝浮明。

“師侄怎麼了?”陸瑾年看著蘇凝情緒不對。

“沒有。”蘇凝搖了搖頭,猶豫不決下還是說出自已的發現:“這個禁地跟人界的秘境很像。”

“嗯?”陸瑾年一愣。

人界秘境?

他之前去過那個秘境,可並沒有如師侄所說的很像,只能說是毫不相干的兩個地方。

而行蘊是一口否認。

“不可能,這個禁地跟那個秘境絕不一樣!”

“哦。”蘇凝也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就等君之的訊息。

由於跟君之是在不知情下契約,不能像時焱一樣隨叫隨到,只要他不想,喊破喉嚨都喊不來。

還有。

他就是個累贅,屁事不幹,還儘想壓榨她。

禁地是一片荒地,望不到境的那種,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會遺失在這裡,永遠出不去。

而這時,隨著他們越往裡走,荒地突然升起一陣白霧,白霧茫茫,很快亂了視線。

沒人知道白霧裡面有什麼東西。

“這個味道……”白霧中還有一種不明的味道,不香卻不難聞,蘇凝伸手捂住口鼻。

倒是有點像宋少謙的媚藥,但又不像。

會不會是迷藥?

蘇凝心有餘悸:“是不是迷藥啊?”

“這只是普通的霧而已。”行蘊對禁地比他們熟悉,這個霧一有人靠近就會出現。

根本找不到源頭。

“哦。”

三人越往裡面走,周圍的空氣越是下降,冷得蘇凝打了一個哆嗦,滲到骨子的冷。

是那種陰冷。

她特意往陸瑾年身邊擠了擠,因為行蘊的溫度不是正常人,越往他那邊靠越冷的感覺。

蘇凝多嘴一問:“城主大人是人類嗎?”

能成為眾鬼的領袖,應該也是同一個物種,想到他們與一個行走的死人待在一起。

就渾身冒雞皮疙瘩。

莫名其妙討論這個話題,行蘊看了她一眼:“怎麼?你對我是不是人類很感興趣?”

他是人類重要嗎?

重要的是,他長得帥不就完事了。

“有點。”蘇凝點了點頭,目光單純的看著他:“感覺你跟死人一樣,沒有體溫。”

“……?”有必要說的那麼直接嗎?

“莫非是活死人?”蘇凝有些瞠目結舌。

那更恐怖好吧。

不過有那麼帥的活死人,可以適當地消除一些恐懼。

“停停停。”行蘊阻止了她天馬行空的想象,沒好氣:“我既不是人類,也不是鬼。”

“更不是什麼活死人!”

“那是啥?”

“你管我是啥?反正你休想肖想本城主。”

“……”看不慣他自以為是的嘴臉,別以為長得有點姿色就得意忘形,蘇凝故意氣他。

“我肖想師伯也不會肖想你。”

“嘖。”行蘊嘖了一聲,意味深長地掃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對你師伯有非分之想?”

前兩天被他們當場撞見。

她壓她師伯,要是他們晚一步,陸瑾年的清白怕是不保,第一次遇見她這種色女。

果然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一旁的陸瑾年全程沒有說話,他靜靜聆聽。

聽到行蘊問出這個問題,他眼中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有種想迫切知道答案的小心思。

最近的蘇凝智商超高,並沒有被他繞進去:“什麼想不想的,咱們修真界不提倡師徒戀。”

比她閱歷深,比她年紀大又如何?

想套路她做夢!

“你們不是師徒。”行蘊也不好糊弄,不想岔開話題:“理論來說,是允許師伯與師侄相戀的。”

師徒戀可能會備受爭議,但他倆又不是師徒。

他們修真界屁事真多,這禁忌那禁忌的,不像禽獸一族,是個雌性就行,管她是什麼物種。

哎,他可沒有針對誰。

朝他翻了一個白眼,蘇凝一臉鄙夷的表情:“師伯都沒有說話,你一個外人講那麼多做什麼?”

“師伯是誰?像師伯那麼完美的人,狗見了也得撒一泡尿標記,以防下次找不到。”

行蘊:“……”這個形容詞牛掰了。

而陸瑾年沒有因為這個回答有什麼不妥,看著蘇凝那單薄的身子,特意蹲下身子。

他目光柔情:“師侄,你是不是有點冷?”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蘇凝稍微一愣,接著不受控制的點頭:“是有點。”

下一秒。

陸瑾年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然後再披在她身上:“女孩子天生體弱,不要著涼了。”

來這個地方也有一段時間了。

接受的是不公平偏心,還有各種不好的惡意,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還有點人情味。

說沒有觸動是假的。

可她沒有想那麼多,以為是作為長輩對晚輩的關心,欣然接受這突如其來的關心。

她攏了攏衣服:“那就多謝師伯了。”

行蘊看在眼裡。

他眼中滿是不懷好意的笑,也學著蘇凝那一套撒嬌的手段:“哎呀,師伯我也冷呢。”

“要不師伯再脫一件,讓我暖和暖和?”

“……”

陸瑾年眼神一冷:“你再不給我好好說話,我不介意現在就打道回府,讓你自已去。”

“……”

在行蘊的指引下,三人走了大概兩個小時,這時大霧才逐漸散去,露出一座荒廢的古城。

古城正前方正是秘境的入口。

傳言果然沒有錯,這裡確實有一個秘境。

“居然真有秘境?”蘇凝震驚不已。

行蘊顯然也認出秘境,若有所思:“但是這個秘境,並不是為你們人類而開放的。”

裡面沒有生靈。

他去過三次,但三次進去後的場景都不相同。

“我有個問題。”蘇凝心底一直有所疑問:“為什麼要來禁地,明知有危險還毅然決然闖入?”

行蘊脫口而出:“因為愛情。”

“別聽他瞎說。”

聽到他胡說八道,陸瑾年瞪了他一眼:“鬼璽被盜,現在唯一能鎮住魔族的籌碼在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