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可!”

男子道:

“我們不去北莽,可以轉去朵顏三部的地盤,然後徐徐圖之。”

“只要人還在,總有一天我們能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

拓跋熱巴搖了搖頭:

“如今狼牙關已成,燕郡大軍大可縱橫草原,我們就是他們眼中的獵物,能往哪逃?”

“再說此戰父王丟下大軍前往北莽,按照離陽王朝讀書人的說法,此舉已然失了民心。”

“我們逃出去,誰又會聽我們的?”

男子咬牙:

“公主,屬下永遠效忠於你,走吧,再耽誤下去真的就走不了了。”

“五萬精騎。”

拓跋熱巴眼神絕望:

“如此兵力,是我拓跋部落多少輩人才積攢下來的家底,卻被一個上任一年的太守擊潰,你說我們真的有可能報的了仇嗎?”

說完,她眼中閃出一道異彩:

“這些年來拓跋子民,為王庭付出太多,此時該我回報他們了!”

鏗鏘——!

拓跋熱巴拔出腰間的彎刀,眼神堅定的向山腰的方向走去。

沿途的拓跋士卒見到自已公主這番作態,立馬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當公主經過他們身旁時,一個個將武器放在身前,朝她離去的地方單膝跪地。

很快。

一面白色的旗幟自人群中升起,最前方正在奮力廝殺的拓跋士卒紛紛鬆了一口氣。

“山下可是燕郡太守,張大人?”

拓跋熱巴站在最前方:

“我乃拓跋部落公主拓跋熱巴,想要和太守大人說幾句話。”

“停!”

李昂大手一揮,玄武軍計程車卒紛紛停手,他打馬上前悶聲道:

“若是想降,就親自出來。”

沒有絲毫猶豫,拓跋熱巴捧著一把金刀,強忍恐懼來到李昂身前:

“將軍這是我部落信物金刀!”

“嗯,跟上吧。”

李昂看了她兩眼,帶著人來到了張皓身前。

“罪女拓跋熱巴,前來領罪。”

拓跋熱巴見到張皓的瞬間,直接跪倒在地,將手中的金刀捧過頭頂。

驚鯢接過金刀,送到張皓身前,拔出一看刀上還鑲嵌了幾顆寶石:

“你覺得眼下,本官需要接受你的投降嗎?”

張皓冷哼:

“如今我麾下鐵騎,縱橫草原,已然摧毀了拓跋部落,你降與不降對我來說不重要。”

拓跋熱巴聽到這話,知道自已若是拿不出讓張皓心動的籌碼,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只見她俏臉泛白,貝齒輕咬:

“拓跋部落高層雖逃到了北莽,但大部分子民都還在草原上,大人打下這片土地。總需要有人打理,總不能讓它荒廢。”

“另小女子已然投降,大人若是還下殺手,損兵折將耗費時間不說,日後整個草原,再也不會有任何部落向大人投降。”

“但有所戰,無論部落大小,皆為死戰!”

張皓笑了笑:

“繼續說。”

拓跋熱巴見狀,穩了穩心神:

“大人若是接納請降,罪女可召集拓跋部落散落計程車卒和子民,放棄抵抗歸順大人麾下。”

“拓跋部落可戰之兵雖被擊潰,可不出兩三年,孩童長大便可上戰場,估摸算來又是萬騎!”

“最後大人接納罪女請降,仁德之名傳遍草原,日後燕軍鐵蹄所到之處,大小部落皆納頭就降。”

“說的不錯。”

張皓微微點頭:

“可你要怎麼保證,他們不會背叛我?”

“罪女願自願入太守府為奴為婢,只求大人給罪女族人一條生路。”

拓跋熱巴跪伏,五體投地。

“可以。”

沉吟片刻他點頭:

“本官答應你的請降,給你十天時間,召集所有流散的拓跋族人,隨我遷移至狼牙關以西的草原。”

“大人天恩,罪女感激涕零!”

拓跋熱巴起身。

“李昂,你帶五千兵馬一起去。”

在張皓接受拓跋熱巴的投降後,山上的拓跋士卒放棄了地方,被解除兵器甲冑,關押進了軍營。

張皓登上矮山,遠眺草原,只覺海闊任魚躍的暢快感席捲周身,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此戰雖付出巨大傷亡,可收穫也讓他十分滿意。

五天後。

拓跋熱巴口中所說的族人和各種牛羊帶到了先前拓跋王庭所在之處。

又在三天後。

拓跋菩薩答應的東西全都送到了邊境,不過拓跋族長只有一顆腦袋送了過來。

對此張皓也沒有覺得意外。

先前他要拓跋族長,只是為了立威,想讓所有人知道他想殺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

俘虜和牛羊皆由三軍看管。

前後歷經十五天戰場終於打掃完畢,此戰張皓也沒想過要上表朝廷或者北涼王府。

不過上次打了賀蘭部落,王府和朝廷都沒什麼表示。

特別是朝廷還用嫁公主來噁心他,每每想到這件事,他都想衝進離陽王朝大開殺戒。

“公子,清點出來了。”

驚鯢拿著冊子有些興奮的來到張皓所在大帳:

“此戰我們繳獲的牛羊一共二十三萬頭,另外還有七萬多名俘虜,其中老弱三萬,餘下皆為壯勞力。”

“這裡面不包括能馬上上馬作戰的一萬兩千餘人。”

“戰馬五萬匹,黃金兩萬兩,白銀二十五萬兩,全甲三千套,弓弩八千張,皮貨無數。”

如此收穫,足以彌補這一戰的損失,甚至還有盈餘。

“通知林北來草原上收牛羊吧,那些俘虜全部打散分批押送回燕郡,還是和先前的一般,一人逃跑斬百人。”

聽到這個數字,張皓略顯鬱悶的心情有些許好轉。

有了這批收穫,他就能繼續招兵買馬,操練兵馬,跨過邊境,踏平朵顏三部。

“大人,拓跋熱巴求見。”

侍衛進來稟報。

“公子,那我就先走了。”

驚鯢躬身一禮就要離開,張皓抬了抬手示意她留下。

便讓親衛把人帶了進來。

“罪女,見過太守大人!”

拓跋熱巴躬身行禮,她似乎精心打扮過眉目清秀,彎腰時一大片雪白暴露在空氣中。

張皓看了兩眼便收回目光,倒不是因為驚鯢在旁邊他就不敢看。

而是他身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國色天香。

拓跋熱巴若不是有幾分異域風情在身上,他估計連多看一眼都會。

察覺張皓的視線,拓跋熱巴俏臉微微泛紅,可很快她竟然主動扯了扯衣衫,讓峰巒顯得愈發的偉岸。

“不用搞這些,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張皓拿起茶杯問道。

拓跋熱巴也不氣餒認真回道:

“大人要如何處置拓跋部落。”

“打散分佈在定安城與狼牙關之間的草原上,為我圈養牛羊。”

來之前,她就想到過這個結果,但真聽到的時候,心神還是有些恍惚。

“不願意嗎?”

張皓喝了一口茶。

“願意。”

拓跋熱巴苦笑:

“馬上就是冬天,而拓跋部落所有的積蓄都被大人的收繳。”

“若是沒有牛羊和乾草,拓跋部落大半的人恐怕活不到開春。”

“所以?”

張皓來了興趣問了一句。

“罪女想要向大人借十萬頭牛羊和六千匹戰馬。”

拓跋熱巴:

“三年後,拓跋部落會還二十萬頭牛羊,一萬兩千匹戰馬給大人。”

“不夠。”

張皓道:

“我要三十萬頭牛羊,兩萬五千匹戰馬。”

“好!”

拓跋熱巴咬牙答應。

張皓放下茶杯淡淡道:

“眼下拓跋部落已然成為我的戰利品,但草原人和燕郡百姓仇深似海,你必須交出一部分人給他們洩憤。”

“另拓跋部落習俗與我燕郡不同,我欲設一節度使,你覺得誰能擔任這個位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