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卻是越聽,臉色越難緩和。

東方女人,紫色衣裙。

這不是聯盟裡的那位還能是誰,埃吉作為聯盟國,他是知道基因改造專案的,因為專案基地兩次都選在埃吉附近。

但他也瞭解的不多。

至於那位伊登小姐,光看伊昂總理對她的態度就能知道,這人有多恐怖。

那可是專案的總工程師,對人的腦子和身體包括基因,都研究到了極致。

希曼經過搶救,終於恢復意識,嗆咳出喉管內的積水。

徹底清醒過來後她蜷縮在地上顫抖,像是受到了莫大驚嚇。

她剛剛完全無法控制自已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已把腦袋沉入水中。

窒息的感覺那樣真實,差一點她就墜入了死亡深淵。

醫務人員給她裹上毛巾,將她帶入室內休息。

“總統大人,我請求您徹查總統府,一定要將這位妖女抓起來。”

希曼走到總統跟前,語氣懇切。

“希曼倒是沒有大礙,但關乎到您安全的事情一定不能兒戲。”

他一定要把這女人揪出來,給他的寶貝女兒報仇。

總統無奈,輕嘆口氣。

“希曼惹了不該惹的人,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

希曼父親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答覆,怔愣一瞬。

不該惹的人,這裡除了總統大人,還能有誰?

“可是……”

他不想讓事情就此作罷。

“好了!”

總統打斷他,轉身帶著保鏢離開。

希曼父親看著四周黑暗,心中也多了些恐慌,連總統大人都不想招惹的存在,究竟是何等人物?

伊登耳邊能聽到些嘈雜的聲音,但她沒打算在意,邁步走向花園的更深處。

地燈像是花園裡的星星,照亮一小片的花叢,越往裡走,植被便越發茂密。

夜風送來茉莉的清香,白色的花骨朵在黑暗中顫顫巍巍綻放。

樹葉簌簌作響,伊登抬眸,看見了風中飄搖的藍紫色花瓣。

花朵抖落,被風送著向她撲來。

伊登愣在原地。

一棵巨大的藍花楹,立在這似無盡頭的花園中,煢煢孑立。

她眸中映著燈光,在這瞬間有了生機,燦若星辰。

樹下,立著道欣長背影。

似是察覺到她,那人在飄零的花瓣中回身,一眼深情。

黑色西服被他穿的格外挺闊,細碎的黑髮散落額前,眉目深邃俊朗,鼻樑英挺,薄唇勾著溫潤笑意。

連他眼瞼下那顆小痣,都生動起來。

這一幕和她的美夢重疊的如此真實。

伊登近乎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無法控制的邁步,由走到奔,向他靠近。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抱緊他,不然夢就要碎掉了。

“阿宴——”

她終於撲到他懷中,將他緊緊抱住。

眼中蓄滿的淚水還是沒能落下。

因為夢碎了。

鼻尖縈繞的沉悶苦酒香氣將她包裹,她狂跳的心臟,也漸漸平緩。

男人伸手,輕輕揩掉她眼角溼潤。

“第三次。”

第一次,在橄欖樹叢中的木屋裡。

第二次,是他們的燭光晚餐。

第三次,是剛剛。

她三次抱著他,喊別人的名字。

加百列心中生出些難言的情緒,體內能量卻充斥全身,像暖流一般,讓他感到舒適。

這真是,怪異的矛盾。

伊登握住他的手,帶著他圈住她的細腰。

“抱緊我。”

加百列收緊臂彎,將她牢牢困入懷中,讓兩人之間沒有空隙。

擁抱熾熱,慰藉彼此內心。

伊登放縱自已,跌入自已所織造的夢境之中。

夜晚溫柔靜謐,他們在藍花楹樹下,緊緊相擁。

懷抱鬆開,夜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又打著旋溜走。

加百列將西服外套脫下,披在伊登肩頭,“彆著涼。”

她微涼指尖也被他握住,牽入手中。

兩人藉著地燈微弱的光線往回走,背影漸漸依靠在一起。

“你怎麼也在?”

伊登捏著他掌心軟肉,小聲發問。

加百列低低側目,看見她清冷的容顏。

“想見你。”

他說的不算是實話。

在這裡遇見單純巧合,他本想著宴會結束後去找她。

因著無聊隨便出來走走,也不知為何就看見了那顆藍花楹,駐足欣賞許久。

哪想,一回眸,便見她,

他們之間倒是無論在哪,都能相逢。

兩人漫步走回宴會廳,加百列牽著她的手改由攬著她的腰。

頗有些宣誓主權的意思。

佩爾看著兩人進來,目露驚訝。

這兩人還真是到哪都能遇見,巧的過分。

希曼已無大礙,去房間內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梳整好走下樓梯。

本來已無心參加宴會,但不可能拂總統大人的面子,先行離開。

她被父親牽著下樓,卻在看到那道倩影時,下意識朝父親身後躲了躲。

宴會廳內人並不多,希曼父親也一眼便看到了那女人。

東方面孔,紫色裙襬。

無疑,這女人便是那妖女。

“寶貝女兒別怕。”

他拍了拍女人的手背,輕聲安撫。

希曼沒有辦法不害怕,沒人能和她感同身受當時的恐懼。

那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她是真的,差一點就會死掉。

伊登感受到若有似無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看過去時見到了剛剛驕縱的大小姐。

明明之前還目中無人,現在同她對視一眼就怕的往她身邊的男人背後縮。

加百列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沒發現有什麼特別。

“你好像把人嚇得夠嗆。”

伊登收回視線,晃了晃手中漂亮的香檳杯,優雅恣意。

“你不應該關心我嗎?”

加百列失笑,攬在她腰間的手又收緊幾分,讓她完全依賴入他懷中。

“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兩人之間,繚繞著一股數不清道不明的氛圍,沒到曖昧,卻又剛剛好。

“當然。”

伊登輕笑,將腦袋貼在他肩頭。

氛圍開始真的曖昧起來,兩人對視,眼神膠著。

“那我今後便是你的。”

加百列低頭,輕輕吻她鬢角。

他已經將主動權,全部交由她手中,沒給自已留任何餘地。

暗處,希曼躲在角落,忍不住發抖。

剛剛發生的一切,她仍舊無法接受,甚至有些精神失常。

希曼父親看著愛女害怕的模樣,心疼無比,眼神也越發凌厲起來。

沒人能讓他捧在掌心裡的寶貝,受這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