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聞言,都不禁抹了把傷心淚。

四胞胎也在後面掉眼淚,厲錦城都於心不忍,偷偷問了一句,“爸,差不多了吧,再演下去,我都快繃不住了!”

厲慕萱也應道:

“對呀,弟妹還懷著孕呢!咱們這樣做也太缺德了!”

厲霆琛卻為難:

“你們不懂,現在才是最關鍵的時候。等著吧,最重要的那一句還沒出來。”

厲錦顏都受不了這狗血的言情劇了,太虐了。

“哪句啊,爸?”

厲霆琛都恨死了,一群人就知道個掙錢,能不能好好地談個戀愛,不讓他老父親這麼操心。

“當然是,我愛你啊!”

我靠!

果真絕啊,老爸!

四胞胎的內心同時發出讚歎。

可五弟等了那麼久,就是等這一句吧,這追妻可真是難吶!

然而,花瀅卻遲遲沒有說出口,儘管那句話已經在她心裡,她抱著厲錦鈺的身子,含淚發誓:

“本尊答應你,他日,魔族復辟,本尊定隨你而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黃泉路上你且等著本尊,本尊定不負你。”

“哎呀都這樣了,那就起來吧!”

那邊的厲慕萱實在忍不住了。

花瀅卻沒有意會到其中含義,眼淚還掛在臉上,斜視著厲慕萱,不知道為什麼自已弟弟走了,她還能很歡脫的樣子。

而被她抱在懷裡的厲錦鈺卻咳嗽了兩聲,醒來:“老婆,你再抱我緊一點,我真斷氣了。”

花瀅這才發現剛剛沒有生氣的人,突然活了過來,還捧著她的臉,親了又親。

“你沒死!”

花瀅一下將厲錦鈺推倒,站起身。

厲錦鈺被推得又咳嗽一聲,“你再用力點,我真掛了!”

花瀅又趕緊俯下身,將厲錦鈺扶起來:

“你既然沒事,為何要欺騙本尊,本尊以為你——”

她的眼淚都來不及擦,火氣就先上來了,但看到他臉上和身上的傷不像是裝的,又只能暫且壓制。

厲錦鈺卻是一下抱緊花瀅。

“瀅瀅,你這回可是跑不掉了,那獵魔團的首領可是沒那麼對付,讓他給跑了,但是我有辦法,讓他活不了多久。

我,現在只想回到你身邊,照顧你,你可不能再生我的氣了。”

花瀅沉浸在他的懷抱裡,認命地閉了閉眼:

“讓本尊瞧瞧,哪裡受傷了?”

知道他在騙自已也罷了,人沒事就好,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玩這種小心機,習以為常了。

只是這次確實有點過,她差點就當真了。

“耶耶!好耶!”

四胞胎擊掌,同時扣著親爹的肩膀,讚歎。

“爸,要說情聖還得是你啊!”

餿點子一堆。

“要不,你媽當年為我痴,為我狂,你們幾個都學著點!”厲霆琛可驕傲。

***

病房中,厲錦鈺靠在床頭,享受著妻子削水果的尊貴待遇。

花瀅沒做過,一截水果皮削了斷,斷了削,最後只剩一顆小蘋果,遞給厲錦鈺。

厲錦鈺是不嫌棄的,拿著小了一大圈的蘋果,卻捨不得吃。

空氣裡瀰漫著戀愛的酸臭味。

看著自家兒子不值錢的樣子,封婉搖搖頭,她本來帶來了紫金魔瞳,可以瞬間把兒子治好。

不管是外傷還是內傷,但看樣子兒子享受得很,哪裡需要。

“你出的餿主意?”

封婉側頭,壓低聲音問旁邊的厲霆琛。

厲霆琛也在裝內傷,靠著妻子求安慰。

“哎,那可不就是我這個機靈鬼,幫你心愛的小老五,把終身大事給解決了。”

封婉剜了他一眼:“就你主意多,沒正形。”

厲霆琛厚著老臉,去接封婉剛削好的蘋果,但是那蘋果卻是沒有遞過來。

封婉起身,將蘋果遞給了兒媳婦。

“瀅瀅。”

她削的蘋果可比花瀅削得好多了。

花瀅看了眼封婉,接過。

封婉沒說什麼,拍了拍花瀅的肩膀,說:“老五麻煩你照顧了,我和他爸就先回去了。”

花瀅嗯了一聲,頗為不好意思。

她之前態度不好,喊打喊殺的,現在還做不到完全融入到這個家庭中,很多時候覺得怪怪的。

但事已至此,她既決定接納厲錦鈺,其他的事情也會跟著適應。

封婉知道急不得,領著自家的嬌夫走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厲錦鈺的眼睛是一刻都不離花瀅。

她起身關了門回來,見到他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自已身上,只覺得很不適應。

兩個人獨處,感覺怪怪的。

“該處理的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哥哥姐姐們就可以了。”

厲錦鈺把去端了那個據點,怎麼遇上獵魔團首領的事都說了一遍。

至於自已怎麼進手術,跟父親一塊騙她的事,他就三兩句帶過。

臉頰還泛著隱隱紅暈,深怕妻子不高興。

花瀅垂眸,看著自已手中的蘋果,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好好養著,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對於我來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比較重要。”

花瀅從來沒有如此溫淡且直白地說出自已的關心。

厲錦鈺感覺空氣裡很靜,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他擱在被子上的手,緩緩伸過去,試探性地握住花瀅的手。

那手背上還有一道醒目的傷痕,是被鎏金扇劃傷的,結了痂,但又破了,看起來有點慘。

“真是苦肉計!”

花瀅瞧了眼那傷疤,照理說,護士應該會為他包紮的。

厲錦鈺窘迫,卻沒有鬆開花瀅的手,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死緊,並且貼在自已胸口。

“瀅瀅,我這兒都好疼。”

花瀅立即放下蘋果:“我看看。”

厲錦鈺鬆開她的手。

花瀅解開他病號服的紐扣,拉開,果然,那邊有傷,是燙傷。

“你是不要命了,為了騙我,下這麼大的血本,萬一沒命了呢?”

這醫生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也不給他包紮,那也不給他處理,也不怕他真的有事。

由著他胡鬧。

見花瀅這麼著急,厲錦鈺感覺像吃了蜜糖,一下將花瀅抱住,不肯鬆手。

他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紅鈴香,說:

“這樣就不疼了。”

花瀅由著他抱,嘆息:“你為什麼可以為我去死,但是卻不肯告訴我你是誰?你怕我知道你的身份,會離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