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村的塢堡營壁在童淵等人的經營下進度飛快,一天一個樣。而大漢的局勢愈發糜爛起來,整日裡來真定的流民不計其數。趙家老宅門前也是人聲鼎沸。在這個年代,能有高門大戶願意找些流民為其做事,能混口飯吃,對普通人來說是莫大的吸引。

凡有一技之長,亦或識文斷字之人,趙家考核其人品後,自會留用。那些無一技之長又不識字之人,趙家便會挑些人充入趙家軍。

趙家挑選進趙家軍的人也是有意思,有的人看著就虎彪彪的,但趙家卻沒有要。有的人看著瘦了吧唧的,趙家反而要了這些人。於是,就有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去問登記招人的。那登記的文書也是客氣,對幾人道:“諸位鄉親,這是老爺的意思,我等只是辦事之人啊。”

那幾人便不依起來,非要向趙家人討個說法。

只聽門內一人說道:“我趙家想用誰,不想用誰,還輪不到他人在此多言。”話音未落,只見四男一女走了出來。說話的正是那個女的。眾人看時,只見那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相貌清秀,一身水藍色衣裙,手中拿一根長約三尺的木棍,少女像是怕木棍有刺,用鯊皮將木棍纏了一圈。出來的正是趙琳、趙愷、典韋、許褚、黃敘五人。

那幾個漢子見出來說話的是個少女,於是口中不乾不淨的道:“哪家的女娃?爺們在此說話,哪會輪得到你插嘴?還是回家練練女工秀紅,回來抱娃奶孩子的好!”

此言一出,隨那少女一同出來的四人當時就要發作。就連那幾位負責登記的文書也是臉色大變。那幾個漢子兀自嘴裡不乾不淨的佔著便宜。只見那少女柳眉一豎,脆聲道:“幾位兄長,黃小子,你們別動。今天琳兒要教訓教訓這幾個傢伙!”言罷,墊步擰腰跳到當場。

那幾個漢子一看這架勢,其中一人道:“小娘子,這麼著急找爺們嗎?”其他幾人轟然大笑。

趙琳二話不說,一晃手中乾坤刀鞘,直衝那人面門戳了過來。那人也練過幾天,眼看一道烏光直衝自已面門而來,一晃腦袋躲了過去。哪知趙琳這一下是虛招,見那人晃頭躲過,順手一代,改戳為抽,朝那人臉頰打來。這人哪還躲得開,被趙琳結結實實一刀鞘抽在臉上!這下用力不小,只把那人後槽牙打掉兩顆!那人捂著臉倒在地上翻滾喊疼!

其他幾人一個,紛紛上前將趙琳圍在中間。趙琳這段時間練武精進不少,幾個潑皮無賴哪是她的對手,只見趙琳三下五除二將幾人通通打倒。便吩咐左右將幾人綁了起來。趙琳道:“來此應徵的鄉親,哪個不是走投無路?哪個不是飢寒交迫?偏你等,生的如此高大,且又油光滿面、肥頭大耳?若不是山匪路霸,便是為禍鄉里,強搶他人錢糧之人。還想來我趙家軍?真以為我等看不出來呢?左右,問清幾人到底是何方妖孽,送於官府。”

黃敘等人只是痴痴的笑。

正在排隊等著登記的人群中,有人識得這些人,當下就有一人道:“姑娘,小的認識他們。前些天,他搶了小人半袋豆子!”

這下,連問都不用問了,這個說幾人中誰搶了他們的麥;那個說自已好容易獵到一隻野雞,被他們搶了去。竟還有一少年哭著上前,抱起石頭就要往其中一人頭上砸!這要是砸上不死也得受傷。趙琳趕忙攔下那少年,問其為何?

那少年指著其中一人哭道:“就是這畜生,禽獸不如,前幾日侮辱了我的姐姐!姐姐羞憤難當,當夜便上吊自盡了。小的悄悄跟著他們就想為姐姐報仇雪恨!可又力有不逮。”那少年哭一聲罵一句,字字是血、句句是淚。只聽得典韋、許褚哇哇暴跳如雷,只把趙愷、黃敘氣的咬牙切齒。圍觀眾人,不少潸然淚下。

趙琳恨道:“淫人妻女,致人死亡!罪大惡極!拿我趙家拜帖,前去報官!”自有下人飛奔至官府。那縣令聽聞趙家小姐報的官,頓時嚇了一跳。趙家,真定大戶,那趙賢乃是當朝九卿之一蔡質的女婿,又與朝中重臣交好,一門五將軍。趙家小姐,當朝尚書盧植大人與帝師王越的雙料弟子!我滴媽呀!誰沒事兒敢捋她的虎鬚?活得不耐煩了吧?

當即問清了緣由,這還用審嗎?幾個毫無背景的流氓惡霸淫人妻女,逼死人命,又當街調戲趙小姐。那不簡單了嗎?斬立訣!當下將人帶回衙門,次日午時三刻行刑便了!那少年自是拜謝趙琳幫他報仇,圍觀群眾也是大聲叫好。中間也少不了誇讚縣太爺為民做主,那縣太爺自是高興。

趙琳問那少年,可有親戚,如何安身立命。少年道:“小人父母於路上病餓而死,家道中落,並無親友,只待明日看斬了惡人,與姐姐報了仇再說。”

趙琳想了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少年道:“小人姓王,叫王虎,今年十一歲了。”

趙琳問道:“王虎,你可願跟我到趙家村去?”

王虎一聽,喜從天降啊!當時趴在地上就給趙琳磕頭道:“小人願意!”

趙琳點頭道:“如此,今日你便在老宅歇了,明日看斬過惡霸,再著人一起與你去將你的姐姐好生安葬,然後自會有人送你來趙家村。”

王虎磕頭謝了。當下,趙琳處理完此間的事情,便與幾人回趙家村。路上,趙琳對趙愷說到:“哥,小妹心想既然要組織咱們自已的線人,何不找些資質根骨較好的孤兒來,好好培養作為我趙家的死士暗衛?”

趙愷自是無話。幾人都是雷厲風行之人,回村之後便將想法告訴童淵、趙賢等人。眾人並無異議,只是這事急不得,只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次日,趙琳想到上次去打獵遇到許褚的事兒,就去找蔡邕父女。蔡邕恰好著書到了緊要底部,無法陪伴幾人。趙琳只好與蔡琰蔡貞姬二人,叫上許褚典韋黃敘,又去尋了趙雲,帶上狼虎雕浩浩蕩蕩往山上走去。

眾人在山上玩得十分盡興,打了不少野味。到了中午,眾人架起火堆,將打來的野味烤了充飢。趙雲許褚典韋黃敘四人隨身攜帶有“儀狄醉”,就著野味燒烤,吃喝起來甚是痛快。這場景不免讓趙琳想起前世與狐朋好友出去燒烤喝酒的情形。趙琳心下默然,隨手拿起一個酒囊就想喝上一口,哪知那酒尚未到口,便被一隻大手攔了下來。抬眼觀瞧,乃是趙雲。趙雲柔聲道:“師妹,我知你這些時日疲累,但這酒還是不要吃的好。你身體尚未長成,飲酒對你不好。”

趙琳心下感動,但也怪趙雲對自已說話總是一本正經的說話,便想逗逗趙雲,看這老實人會怎麼說,於是道:“我知道子龍哥哥是對我好,但今日琳兒想喝一杯。”

趙雲看著趙琳的雙眼,只看得趙琳有些不好意思,哪知趙雲從身邊拿出一個水囊道:“這個給你,你且與昭姬姐姐和貞姬妹妹,嚐嚐吧。”

趙琳嚐了一口,只覺酸甜可口,微苦微澀,略有酒味,大喜,趕忙遞與蔡家姐妹。

趙雲笑道:“師妹曾作詩道‘葡萄美酒夜光杯’。這夜光杯,不容易找不到。但這葡萄美酒,雲卻尋來了。”

蔡琰姐妹吃了兩口,忽的吃吃笑趙琳。蔡琰道:“按琳兒妹妹的話說,這叫撒狗糧,對吧?”

眾人聽罷,哈哈大笑。趙琳十分無語,自去喂小白小花,與一對金雕。那對金雕,趙琳也起了兩個讓人很無語的名字,雄雕叫趙小五,雌雕叫趙小丫,連到一起就是:烏鴉!

二雕鷹鳴一聲,心下忿忿不平:勞資是雕,怎麼能叫這名字呢?

小白則一聲狼叫:你丫的就偷著樂吧,按照主人起名的尿性,沒給你們起名叫“趙小沙”“趙小雕”就不錯了!狼爺還叫“趙小白”呢,找誰說理去?

整整一日,幾人十分盡興。天色將晚,才下山回家。

將蔡琰姐妹從回去之後,又留下不少野味,又約定次日與其探討詩文,便拱手作別。其他的則分與許褚、典韋、黃敘三人。

次日,趙琳依言來找蔡琰,二人見面後,下人奉上點心茶湯。還未聊上幾句,就有人來請蔡琰,說是河東衛家人到了。蔡琰臉上一愣,便冷了下來,看樣子並不是很開心。趙琳忽然想起蔡邕為女兒定了一門親事,乃是河東衛家二子衛仲道。衛家本想迎娶蔡琰給衛仲道沖喜,沒想到那衛仲道死的早,而蔡琰又沒有為衛家生下一兒半女,衛家人以為是蔡琰剋死衛仲道,便把她趕了回去,再後來蔡琰被南匈奴左賢王抓去。

想到這裡,趙琳暗下決心,不能讓蔡琰嫁給短命鬼衛仲道。於是便對,蔡琰道:“沒想到未來的姐夫來啦,小妹陪姐姐一起去看看。”

蔡琰乾澀的笑笑,並未說什麼,便帶了蔡貞姬,三人去見蔡邕。

三人到時,屋內除了蔡邕還有二人,一人面目清秀,身體瘦弱,眼圈發黑、,臉色蒼白,時不時的咳兩聲。趙琳暗自道:這邊是那衛仲道了,怎麼看都是一副短命相。另一人,比衛仲道年輕些,中等身材,眼窩深陷,目光炯炯,面帶傲色。這人趙琳卻是不認識。於是便以詢問的目光看向蔡琰,蔡琰微微搖頭。三人給蔡邕行禮坐下,蔡邕其二人介紹給三人,一人正是衛仲道,一人則是禰衡禰正平。

衛仲道與禰衡二人見三人進來眼前也是一亮,三女皆是相貌不俗,只不過氣質大有不同。蔡琰溫文爾雅,蔡貞姬軟萌可愛,趙琳則是嬌俏玲瓏,俏皮可愛。

那衛仲道果然是禮數週全之人,禰衡亦是才華橫溢,但趙琳深知此二人來的用意,私下便悄悄拉了一下蔡琰的袖子,蔡琰也是聰明人,並未多說些什麼。只是傾聽蔡邕三人說話。

禰衡道:“伯喈先生,我等今日前來拜訪,是想迎娶蔡小姐過門。早年間,您與衛家定下這門親事,如今蔡小姐也不小了,二公子也仰慕小姐許久,不如挑良辰吉日讓二人完婚,您也好早抱外孫啊。”

蔡邕是個實在人,並無異議。

趙琳卻道:“二公子,論關係,您是我舅父大人的女婿。論年齡,我比昭姬姐姐和您都小,我得叫您一句姐夫,您不介意吧?”

衛仲道正在偷眼觀瞧趙琳和蔡貞姬二人,聞聽此言,心下高興道:“自然不介意,我知你與昭姬如親生姐妹一般,等吾與昭姬成婚之日,還想請琳兒妹妹和貞姬妹妹去河東好好玩上幾日。”

趙琳心下暗道:渣男!隨即道:“那要多謝姐夫了,小妹看姐夫有點咳嗽,是不是水土不服啊?”

衛仲道面色一變,尚未開口。只聽禰衡道:“哦,河東到常山,路途遙遠,二公子因心急與伯喈先生見面,偶感風寒,無大礙,休息幾日也就好了。”

趙琳道:“那怎麼可以?若是重了,姐夫要受罪的。不過風寒嘛,小病。姐夫也不要太過上心,找大夫診治也就是了。”

蔡邕也道:“琳兒說的在理,仲道啊,你與昭姬的婚事不急,先看好身體乃是大事。這樣吧,你先在此住下,找個大夫與你把把脈再說。”說完便讓衛仲道與禰衡先去休息。

等二人走後,趙琳則對蔡邕父女道:“舅父大人,昭姬姐姐。琳兒看衛家二公子,不像是風寒,一會兒我著人去將華神醫和張神醫請來,給衛家二公子把把脈。”

蔡邕眉頭一皺道:“琳兒,我未曾想到,這衛家二公子竟然是如此輕薄之人。”

蔡琰也點頭。趙琳卻故意問道:“琳兒未曾留意啊。”

蔡琰道:“那人雙眼直往你與貞姬身上瞟來瞟去,言語又如此輕薄。”

趙琳笑道:“真是如此品行不端,那咱們就退了這門親事。”

蔡邕嘆道:“這恐怕不行,那河東衛家乃是一大世家,如此與昭姬名聲不好。”

趙琳道:“無礙,琳兒適才問及衛家二公子身體時,見他臉色一變。而後又有禰衡掩飾,料定此人身體不好。此番想要娶昭姬姐姐,恐是沖喜!”

蔡邕臉色大變。趙琳又道:“故而,琳兒想請元化先生與仲景先生同來。哦,對了。舅父大人,切不可與衛二公子同席,其二人用過的杯盤碗盞,不可使人再用!以防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蔡邕點頭。

次日一早,趙琳與華佗和張機共同來找衛仲道。路上,趙琳已經把自已的猜測告訴二人。那二人也知道趙琳不想讓蔡琰嫁給衛仲道,又聽說衛仲道如此輕薄,自是不快。但二人是有醫德的,自會與衛仲道認真診脈。

那衛仲道與禰衡見推脫不過,只得順從,只是不住拿衛家權勢如何大、錢財如何多不住口的講給幾人聽,似有意以此壓人。

二位神醫帶上口罩分別與衛仲道診脈後,先拿了口罩分發給屋內眾人,而後分別寫下病症。然後才拿於眾人面前同時開啟縑帛。眾人頓時大驚,雖說二位神醫字跡不同,但寫的卻差不多。只見華佗,寫到:肺癆,下方又有一行小字:不能人事!張機寫到:癆病,體虛恐不能人事!

蔡邕又驚又怒,蔡琰掩面失聲痛哭,蔡貞姬被家人馬上帶回後院。禰衡瞠目結舌。華佗道:“衛家公子,你這癆病時日不短,可有用藥?但你這身體,卻是虧空太狠,估計日後不能人事,很難再有子嗣。”

那衛仲道聞聽,破口大罵:“庸醫!爾等竟敢胡言亂語,壞我好事!汝可知我河東衛家不是好惹的!定叫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張機聞聽此言,有些不快搖頭道:“衛家公子,吾等只是醫者,趙小姐有言:醫者仁心。又豈會謊話騙你?且我等雖不說扁鵲重生,但亦是活人無數。汝怎可如此詆譭我二人?二公子如若不信,自可請他人診治,且看我二人診斷的結果是對是錯!”

趙琳一聽則是對二位神醫道:“二位神醫勿怪,衛公子可能是今日勞累,昨日又中酒,未曾清醒,就請神醫先回吧!小女子在此多謝二位!”說罷便引二人出門。

華佗與張機出得門來,對趙琳道:“琳兒姑娘,你還是對蔡伯喈說說,這門親事退了吧。他衛家的好兒子竟然如此,蔡小姐過去又有何意義呢?再者,衛家二公子品行不端,這退親,外人誰會說三道四?”

趙琳知道此二人是真心為自已著想,不住道謝。送走二人,轉身進屋。蔡邕正在唉聲嘆氣,趙琳對蔡邕等人道:“舅父大人,姐夫,不必著慌,小妹著人再去請大夫,若姐夫真是有病在身,定要為姐夫治好才行。”

禰衡知此時說什麼都已晚了,自是無話可說。蔡邕讓衛仲道好好休息,轉身出門。趙琳與衛仲道禰衡二人施了一禮,隨也與蔡邕一道走了。

到了後堂,蔡邕兀自唉聲嘆氣,蔡琰沉默不語。趙琳卻笑道:“舅父大人,昭姬姐姐,這是好事啊!”

蔡琰啐道:“又來打趣姐姐,這是什麼好事?”

趙琳道:“你不用嫁了呀。不能人事,你還嫁過去幹嘛?”

蔡邕道:“就怕衛家定要昭姬沖喜。”

趙琳笑道:“簡單,就說姐姐聞聽衛家二公子身體有恙,依然病倒。琳兒剛才已經著人去多多的請大夫,若天下人皆知衛仲道乃是肺癆,且又不能人事。他衛家還有臉要我姐姐嫁過去?只需拖個一年半載就行。琳兒看那衛仲道,也就一年活頭兒!”

蔡邕與蔡琰聞聽,心下大定。

不多久,一波一波的大夫被蔡家請進門與衛仲道診治,眾大夫皆言衛仲道乃是肺癆且不可人事。剛開始禰衡還沒明白為何蔡家要請這麼多大夫,等第二日才猛然回過神來。便將此事告訴衛仲道。衛仲道氣得面紅耳赤,更是咳出血來。禰衡隨即找蔡邕,讓停了大夫看診。並於次日一早,與衛仲道駕車趕回河東。

臨行之時,蔡邕趙琳來送行。蔡邕道:“賢侄,並非吾不把昭姬嫁於你,只是你這身體……這麼吧。三年,咱們以三年為限,若你能治的好,那昭姬還嫁與你為妻。若治不好,還是不能人事,我蔡家雖不如河東衛家大,卻也不會讓女兒受了委屈,那隻好解除婚姻了,這話還勞煩賢侄帶給衛家主事人。”

衛仲道聽得此言,一言未發只是一拱手,氣急敗壞的走了。

趙琳身邊的黃敘可不慣著他,兀自在那裡說到:“喲呵,脾氣挺大呀。都不能人事了,還不讓說啊!”這話聲音不大,卻也不小,正好能讓在場的人全部聽到。

衛仲道正在往馬車上爬呢,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個跟斗摔下來。

當衛仲道趕回河東,他不能人事之事已傳的人盡皆知,更有甚者添油加醋說衛仲道在青樓如何如何,怎麼染上的病,怎麼又被傳染上了肺癆,現在每日咳血數斤等等。衛家人雖然惱怒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花重金請人給衛仲道診治。然而,天下兩大神醫都說他得了肺癆,哪個不開眼的憨貨敢去?那個時代,肺癆乃是絕症。就連伺候衛仲道的丫鬟小廝下人都想躲著他走。更別說他人了。於是,衛仲道的病越發重了起來。這是衛家,咱們按下話頭,暫且不表。單說趙家村蔡家。

蔡琰自衛仲道走了之後,自是開心。蔡邕臉上亦多了幾分笑意。自此,蔡邕父女對趙琳更加親近了,蔡琰自是把趙琳當親妹妹看待。蔡邕本就喜歡趙琳的詩詞,經此一事,更是視趙琳如已出一般。倘若趙賢對趙琳說兩句重話,只要蔡邕知道必定去找趙賢大吵一架。弄得趙賢哭笑不得,不止一次對蔡邕道:“兄長,到底琳兒是誰的女兒?”

哪知蔡邕眉毛一挑,說道:“怎地?是你的女兒!但你不疼她,自有她舅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