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領命。

”“不錯,借鑑周朝制度,實行分封制吧。

”“感覺這樣挺好,如此一來, 也能自稱為天子。

”這樣的言辭觸動了贏政的心絃,讓他心動於學習周天子的冊封方式,並非因為分封,而是那份至高無上的地位。

贏政的心動轉瞬即逝,旋即恢復冷靜:“朕正籌備一統天下,超越三皇五帝之功績,何必模仿周天子的做法?為何還需要給他們封地?”“此話怎講?”臣僚們略顯困惑。

這些人在本質上大多是扶蘇一派的擁護者。

分封制度,也是扶蘇長期所期待之事。

在看到秦國逐漸征服全國的當下甚至更多,扶蘇和昌平君商談了不少解決方案,最後提出了這個設想。

如果秦國的統一趨勢不可避免,那就推廣分封制度,為華夏做出重大貢獻。

“即刻命令公子渠,從上郡奔赴新鄭。

鑑於敵人的狡猾,派秦國內第三子去更合適。

”贏政揉了揉太陽穴,略感頭痛,最終下令道。

下面有人急切喊道:“ 再斟酌呀!”“不可,千萬不可,公子渠剛滅掉十萬匈奴,哪能再讓其如此勞心?”“新鄭之亂不過小事,不勞駕公子渠也是可以解決的。

”當\"紀渠\"二字響起,這些與扶蘇親近的官員瞬間變得激動。

其中一名執掌祭祀的伍聞,亦在此議論。

“伍聞身為九卿之中的宗正,地位在我等之上,更是 陛下親叔叔。

”他是王室貴族,對於嬴政決定釋放紀渠的決定,實在無法接受。

紀渠是什麼人,殺戮無度的惡魔。

一出手必然生靈塗炭,若將閭此去,新鄭之地的黎民百姓無人不知曉,那將是一個血肉橫飛的場景。

不論城鄉內外,反覆屠戮,恐怕三遭也不足以形容其慘烈。

“不用再說,我心意已定。

新鄭鼠目寸光,妄想將我置於周天子之位,他們漢國仍然為一方諸侯,簡直是白日做夢。

”嬴政此刻終於清醒過來。

秦國辛苦 了漢國,那些人居然還有痴心妄想恢復原狀。

秦軍所求何物?為了那個徒有其表的天子之名,秦國付出無數精力和財力值得嗎?

“咳咳……”一口氣說了這些話,嬴政連連咳了幾下,原本不正常的臉龐更加漲紅了。

在這個原始的世界,哪怕是小病小恙也可能奪人性命。

“斬獲兩千戰馬與近萬輛牛羊,此番斬獲還算豐厚。

”將閭拍了拍身上的血漬,他剛剛突襲匈奴又取得豐碩成果。

發現了一箇中等規模的匈奴部落,斬殺完全部人馬,將閭押著戰利品返回上郡。

這裡的一切都讓他感到舒暢。

近來殺戮頗多,將閭沉浸在這種殺伐的樂趣中,外界之事全然不顧。

匈奴的確喪盡天良,對這樣瘋狂的敵人,他也毫不留情。

“少爺,咸陽送來急報。

”一名護衛走上前來遞上報箋。

接過急報,將閭坐鎮城樓之上,皺起了眉。

新鄭竟起兵 。

僅靠三萬兵馬的 反而造成了重大人員損失,當急報到他手中的時候,秦銳士已傷亡萬人。

一場 損失萬多人?這未免誇張了些吧。

“廢物……不,昌平君果然有問題。

”將閭猛然站起,他之前便聽陰陽家說昌平君不為人善,便一直在蒐集證據。

但是那些圍攻咸陽城下的人,無論是真無辜,還是英勇的敢死隊,他們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只是瞬間便全滅在了戰場,將閭並未出動大軍援救。

當下命令立即調集兩千裡太刀狼兵。

蹄聲陣陣作響!滾滾煙塵中,兩千匹戰馬賓士在大路上。

內史城門前,十多個衛士站崗,他們負責檢視過路行人出示的身份證明——過客券。

在這時期,身份的確認至關重要。

外城之外,站立著兩個人。

丹太子,他是墨家兼愛非攻的一份子,這次匈奴進攻時,墨家同樣關注了此事的發展。

還好,將閭成功平定匈奴,展現出來不言而喻的實力。

這位年輕的勇士,無疑是曠古罕見的戰神,若非他的冷漠無情、視生命如草芥,只怕天下之人早傾慕其英雄業績了。

僅僅一戰消滅十萬匈奴的壯舉,就足以名垂青史。

直至今日,雖然仍有部分人在指責將閭的殘酷,但在整個戰國時代,針對他的罵名已逐漸減少,畢竟對於共同的強敵——匈奴,所有人的眼光已經轉向統一。

蠻夷之人,無情無義。

曾經痛斥將閭殘酷手段者,在此刻沉默無聲的不在少數。

第四十四章 殺戮的 ,殘暴對待敵人,眾人或許會咒罵,但他們的確因殲滅諸多匈奴人感到極度的暢快。

此刻,太子丹目標明確,決定前往新鄭,試圖製造更多的混亂。

雖然現在的局勢已然亂七八糟,但或許趁秦公子三人留守邊疆之機,他們能採取行動,或至少對秦朝產生一些壓力,迫使秦廷不得不考慮分封舊貴族。

當他們剛踏入城市,正欲出示提前備好的通行令,忽然,一股恐怖的聲音傳入耳際。

十餘名負責核驗通行令計程車兵驚恐萬分,錯以為匈奴又來襲。

待望見一隊密密麻麻披著重甲,揮舞狼首軍旗計程車兵時,他們的緊張才逐漸消解。

“無需恐懼,那是秦公子率部而來。

”人群中已有人習慣地稱呼“秦三公子”,而非武安君。

隨著時間的流逝,“秦三公子”已成為將閭的公開名稱。

帶隊者察覺此異變後,立刻高呼:“速速放下障礙。

這批士兵迫不及待地清理道路。

旋即蹄聲如雷,“秦三公子”的軍隊彷彿一道黑色潮水湧入城池。

站在城門之上的太子丹,注視著那熟悉面孔和迅疾的馬速,心中暗歎:“是將閭!”

難以置信,縱然身為太子丹,他也得承認:將閭確有著非凡軍事天賦,那無疑是天下少有的天賦,甚至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可是為什麼偏偏這個暴秦和如此殘暴之人相結合?

他對上天的不公充滿了憤怒。

若他也有這樣力量和才幹,怎能讓燕國亡於一旦,自已也淪為人人唾棄的小角色?

隊伍一路行過,沿途民眾皆被那滔天的肅殺之氣震懾倒地,恐怖的氣息幾乎讓人窒息。

直至遠離城門,在內史城街頭,一個衣衫破碎、滿頭散發的神秘人背劍而立。

他凝視遠方那駭人的騎兵集團,儘管眾人面容嚴峻毫無表情,但顯然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之師。

看著眼前壯觀的隊伍,忍不住向身旁的人問道:\"這位兄臺可知道這是何人的兵馬?\"

\"連秦公子都不認識嗎?看來匈奴已經徹底臣服了啊。

\"旁邊的人應答。

嘶!

為之一怔,因為“秦三公子”實非浪得虛名。

他已是戰國公認的第一殺神。

不錯,放眼當今,又有誰能打造出這般恐怖軍伍呢?

緊接著,邑問出了心底渴望的問題:“不知要如何投身此強軍呢?”眼神流露出一絲嚮往之情。

然而,身旁那人並未直接回應,而是帶著一抹自信微笑,似乎深知這些強兵挑選苛刻,實非一般人所能及。

而此時,正沉思時,一聲呼喊打斷了他的思緒:

“韓信,你居然在這裡!”

踏踏踏!長長的管道不斷升騰濃煙,兩百名身披鎧甲的精騎躍馬而出,直衝雲霄……

隨著距離新鄭越來越接近,新的挑戰也在逐步展開。

新鄭作為韓國內曾的政治中心,其衰落和教訓在於沒有充分應對秦國的崛起。

如今的秦王嬴政深深體悟到這一點,他意識到自已的思想過於善良,就像伍子胥所警告的,過分的慈悲可能導致不利的結果。

為此,經過一番沉痛反思,嬴政下定決心重用伍子胥來平定叛亂。

這場叛亂以殘酷的事實證明了清理不力將會引發怎樣的惡果——假如像齊國一樣,後果會多麼不堪設想。

蹄聲迴盪!伍子胥的速度驚人,不分晝夜,一路奔波。

在行進途中,在一處中轉點上,他的軍隊更換了馬匹。

最終,在經過六天的疾馳後,伍子胥成功抵達新鄭。

叛亂此刻已經持續了三個月,形勢日益惡化,超出昌平君所能駕馭。

接到訊息的昌平君驚恐地滿頭大汗。

“怎麼辦?他真的來了。

”他與衛莊再次相見的地方充滿了緊張氣氛,與先前不同的是,兩人都顯得焦慮和不安。

“早有預料。

”衛莊一臉嚴肅道:“我已經決定去魏國。

”面對昌平君的恐慌,“六月十三日我該怎麼做?”後者急切詢問。

“這不是我的問題。

”說完,衛莊決然轉身離去。

隨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周圍的幾個身影也隨之消失——就如同流水沙聚,隨風消散。

昌平君感到腦門陣陣刺痛,思考伍子胥的到來,不由得緊鎖眉頭。

伍子胥真乃煞星無疑,而且他此次挑動事端,難免會讓有心人發現。

“這些人竟然如此不識時務,不知那個人到來,他們的末路已定!”昌平君心中憋悶不已,最怕的是伍子胥有所行動。

聚散流沙這樣的 組織聞名戰國,連名字都讓人聞風喪膽,但聽到那個人的到來後卻選擇悄然撤走。

沒過多久,伍子胥的身影逼近新鄭。

還好新鄭城牆未被攻克,昌平君明白叛亂可為,但如果城破,則是對秦國權威乃至秦王的挑釁。

“城下何人?”秦兵在樓上呼喝問道。

對方怒斥:“瞎了嗎,武安君,您竟然沒認出秦三公子!”

王賁喘息不止,憤怒難抑,儘管已是傍晚,微光卻依舊透出些昏暗。

城牆上計程車兵豈能無視這樣龐大的軍隊隊伍?

“抱歉,確實沒能看清,秦三公子來此為何?”士兵語氣毫不謙卑。

一聲輕嘶回應,不論是身後隨行的戰士,還是守在城頭的秦國勇士,聽說是伍子胥來訪,無不起奮精神,期盼迎接英雄。

唯獨守將並不恭敬。

這意味著什麼?

在整個秦軍內部,除了敬畏伍子胥無以言表,他在軍中的權威和他的言辭威力,有時候甚至超越了秦王嬴政的話語。

“奉昌平君命令,未經許可,任何人不得進入或退出新鄭,以免叛亂失控。

”那位將軍毫不畏懼地宣告。

王賁聞言,怒火沖天:“你是瞎了嗎,這位是秦三公子!報上你的名號!”

\"在下是王開,微末的軍侯。

今日不論來的是秦三公子,還是大王,只要未經昌平君的許可,這城門休想開啟。

\"王開堅定地說道,斷然拒不讓進。

他的身後,集結了逾百位貼身親衛,按照軍侯規格,通常有一百至兩百名親兵隨侍左右,此刻已然將城牆緊緊環伺。

秦賁調馬後撤,嘴角閃過冷笑:\"很好,很好,非常好!\"這笑容意味深長,明顯透露出了某種危機感。

然而,現在不是追究問題的時候,首要任務是儘快平息新鄭的叛亂。

這名小小的軍侯與將閭對峙之際,守城秦精銳的軍心也被動搖。

將閭,何等人物?戰場上的戰神,戰國時期的最強 。

他是戰績累累,影響力超凡的存在,每一場大戰幾乎都伴隨著他令人膽寒的斬首。

整個秦 隊對他的狂熱敬拜無人能敵。

此時,將閭沉默無言,緩抬起手,在他身邊計程車卒手中接過了一根長達一米,粗約三厘米的鐵棍,它是將在大規模戰役中用於致命的利器。

無論距離遠近,在此範圍,無人可逃過鐵棍的雷霆一擊,必是瞬間倒地身亡。

鐵棍前頭已磨得尖銳如針。

匈奴的敗落,這鐵棍也居功甚偉。

在常人眼中平凡無奇的鐵棍,在將閭手中卻變成了令人膽顫的 工具。

\"嗖!\" 將閭微微用力,只見那鐵棍劃破黃昏時分閃爍不定的陽光,在陰影間劃出一道冷厲無比的軌跡。

噗嗤!瞬間爆發的速度讓多數人都難以反應,王開的頭顱被穿透,由眉毛貫穿至後腦,隨後鮮血與腦漿激濺四溢。

鐵棍猶如刺豆腐般輕易插入了牆體。

直到臨終前,王進仍然雙目圓睜,眼神迷茫,困惑於自已為何隕落於此。

直到這一刻,王進方恍悟惹怒了何等可怕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