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轉讓攤子

午市過後，朱媽率先帶著鄧麗君去快閃店幫忙。

兩人還揹著一堆預先備好的食材和炸雞塊來到集市，就看見一條長隊伍排到集市尾。

朱媽那是白眼都要翻上天，現代也沒見過煎餅果子排隊排得這麼誇張吧？

有！狗頭……羅莉……！

朱媽想到這兩眼放光，看了一眼鄧麗君，她沒懂這個梗只是微笑以對。

\"娘，你們終於來了！\"

朱聰暉從午市後開始擺攤，首先把早上有排號的人群處理完也要半個小時，後面人群早已躁動不安。

來福旺福雙手就沒停過，額頭一直冒汗。

\"行了，我們每半個時辰換班一次，來福旺福再堅持一下。\"

朱聰暉在一旁與朱媽鄧麗君交接排號、工作和注意事項。

李毅變換一身奴僕裝出現在快閃店，滿臉黝黑還在臉上沾了兩撇假鬍子。

午休時候，他曾問過朱聰暉有沒有什麼胭脂水粉可以塗抹一下。

朱媽想了想家裡還有抖音購買的那種厚重遮瑕膏，於是拿出來給他抹一臉。

朱聰暉帶著朱靈朱秀先行回朱碧閣，他還要準備炸雞、食材等。

為了能夠準時運送食材等，他還特意留下婭婭一根羽毛，然後安排它去快閃店那邊監工。

雖然快閃店搶了一批客戶，但是朱碧閣買炸雞得人群也僅僅是比前幾日少了一半。

朱聰和鄧肯哥有條不紊地招呼客人，幫忙上菜收銀，朱爸一人負責賣炸雞。

這幾日下午2點左右，老屋的大伯和二伯就會把先收到的雞用朱爸前幾日買的牛車運送到店。

大伯和二伯第一次來朱碧閣也是炸雞最火的那段時間，他們第一次看見人群隊伍排到街尾的狀況，直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朱聰暉笑著迎大伯二伯進店，還讓他們喝了糖水才離去。

可是今日兩位叔伯像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怎麼了大伯、二伯？是老屋出什麼事了？\"朱聰暉看著他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感不妙。

\"沒……沒什麼事……\"大伯露出怪難看的微笑。

二伯也不好說，就是在一旁低頭不語。

\"大伯、二伯，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出來。以前我爹做了那麼多混不吝的事還被分嫁出去，你們不也是不計前嫌偷偷幫過我們。我們可是一家人呢！\"朱聰暉把一家人說得特別重，就擔心兩位伯伯有什麼事不敢說。

\"那個，聰丫……是這樣，最近不是農忙就要結束了嗎？我們幾位伯伯每次幫你們送貨過來也會去碼頭等地方尋一些短工來做，但是這幾日都尋不到……所以……\"

大伯說到這停住了，看他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甚是窘迫。

朱聰暉秒懂，無非就是大伯看著朱碧閣生意火旺想要來幫忙打工的意思。

但是朱碧閣現在人數是夠了，根本不需要再額外招人。他轉頭一想，那快閃店也只是李毅用來試水之作，何不來個順水人情，把攤子讓給老屋做呢？

\"哦，我明白了大伯。但是我們朱碧閣暫時人手夠了……\"朱聰暉原本想把快閃店讓出來，但是還是要先和李毅打下招呼。

大伯和二伯聽到這也明白，於是兩人笑了笑忙說沒事就要離去。

\"等下，大伯、二伯，你們知道集市現在很火的那個煎餅果子攤子嗎？\"

\"知道的。\"

\"那也算是我們和別人合作的一門生意，如果你們有心想做我可以幫你們問問。\"

\"行，聰丫。那我們明日再過來？\"大伯喜笑顏開。

\"嗯，等晚上回去我再和你們說。\"

朱聰暉也想幫老屋一把，他打算畫一個大餅給李毅，到時候把煎餅果子攤讓給老屋。

日暮西斜，鳳尾彩雲，朱碧閣賣出今日最後一份炸雞準備打烊。

李毅一行人推著快閃攤子進入後院，下午幫工的朱爸、朱聰和鄧肯哥也是累得手不能抬。來福旺福也不客氣直接來到水井處打水喝水，朱媽早已經為已準備綠豆糖水和賣剩的關東煮、飯糰。

大家今日累得直接坐在院子裡不想動彈。

\"李毅，感覺如何？\"朱聰暉率先開啟話題。

\"聰丫姐……太累了……從來沒想到擺個攤子這麼累！\"

李毅原本下午還信誓旦旦、幹勁十足的樣子，現在就像是癟了的茄。他臉上被塗了厚重的遮瑕膏，讓人感覺整張臉烏雲密佈。

朱媽拿出分裝在小陶罐裡的卸妝油和洗面奶讓李毅速速去洗臉，末了還為他擦上面霜，這才讓他臉上看著乾淨一些。

\"對了，李毅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問你。\"

朱聰暉看著他緩過來後，決定把快閃店讓給老屋一事提出來。

\"怎麼啦？\"

\"快閃店結束後，你是想繼續做這種攤子嗎？\"

\"聰丫姐，我說不會繼續做這種攤子，請你別把我想成是不能吃苦之人。\"李毅頓了頓，\"我其實更想做一種更固定更大的經營，這樣子我爹才會認可我。\"

\"當然，快閃店對我來說是目前最合適的練手生意。聰丫姐你說這是對我的考核，但也是我爹對我的考核。一是考核我是否真正想要做生意，二是考核我適不適合做生意。\"

\"我會按照咱們方案設定的日子做完快閃店，一定要把本錢賺回來，作為我日後啟動資金的一部分。\" 李毅認真地說，還不忘偷偷看一下朱聰暉。

\"嗯，我看到你的覺醒，我也覺得日後我們倆肯定是要合作一門大的生意。但是，現在我想要和你談一件其他事情。\"

朱聰暉趕緊把話題一轉，直接說：\"我想你在做完快閃店之後把攤子轉讓給我大伯他們。\"

\"什麼？！\"

朱爸朱媽聽著不真切，十分疑惑。

\"爹孃，等下和你們說。那個李毅，你也說這次快閃店攤子就是練手生意，也表明決心以後想要做更大的規模經營，不是？那麼這快閃店的攤子你總不能就這樣放著不要了吧？咱們還是要把材料成本賺一些回來，對不對？\"朱聰暉循循誘導，生怕李毅覺得自已是佔了他便宜。

\"沒錯。\"

\"所以，我們就會有一種轉讓說法。這門生意你也沒有特定想要轉讓的人選吧？也沒有說想要特意開一家店鋪去做煎餅果子？\"

\"的確沒有，因為我估摸著很快就會有人效仿去做煎餅果子。\"

\"所以，那不如把煎餅果子攤轉讓給我大伯他們。這個你覺得呢？\"

李毅認真想了一會兒，一是想給聰丫姐賣個人情，二是想以後跟著她合作大生意；那麼這個轉讓給聰丫姐的大伯一家沒什麼問題。

\"當然，大伯他們一家畢竟是泥腿子，肯定不可能一下子支付你幾十銀兩的轉讓費。我覺得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日後你抽取分成來抵掉轉讓費；第二種就是打欠條，規定什麼時候歸還轉讓費；你看哪種可行？\"

\"那聰丫姐你希望是哪一種？\"李毅把問題拋回給朱聰暉。

\"呃……做生意嘛當然是當面結清，兩不相欠。哎，你這麼一說我都覺得自已不該提這兩種方式……\"朱聰暉也覺得自已有些做法不對，羞愧地低下頭。

朱爸朱媽也是不太贊同，他們倒覺得就該把轉讓費當面結清，哪有分紅抵扣和打欠條的？！

這不仗著自已有些情誼，霸王硬上弓嗎？

朱爸趕緊打圓場：\"對不起李毅，你聰丫姐這做法不厚道，不能用情誼綁架做這種轉讓之事。這樣，你先定一個轉讓費出來，我們看看價錢合適後再商量。至於我們老屋那一家子能不能出錢與你無關，你別管這個。\"

李毅看著聰丫姐懊悔的樣子，就明白她真的說錯話了。

\"這樣，我自已打造的這個攤子和工具那些加起來也得6兩銀子，我就原價轉讓吧。\"

李毅說得是實話，其實整個快閃店的成本預估是30兩銀子，那也是包含食材成本、人工成本等。如果刨去這些成本費用，只是轉讓攤子的話其實成本也就10兩銀子上下。

主要是李毅打造的攤子的木材、定製工具這些非要用上好材料，才會把一個小攤子成本給拉高了。

\"行，6兩銀子轉讓費沒問題，這也不需要聰丫說得分紅或者欠條了。那稍後我讓他們回去給老屋帶個話，如果沒問題明天就會讓我大哥他們到現場免工錢來工作和學習攤。可以嗎？\"朱爸說。

\"可以啊！這些也不難，反正也是朱嬸子和聰丫姐教得，多些人幫忙大家也不會太累。\"李毅非常贊同。

\"嗯，剛才是我不對，你別介意李毅。\"朱聰暉連忙道歉。

\"沒事聰丫姐，可能是大家都累糊塗了。\"李毅笑著道。

\"是啊！都累糊塗了！\"

\"哈哈！\"

眾人休息一番準備打道回府。

朱爸再三叮囑，如果老家出不起這筆銀子可以由咱們先出。

朱媽朱聰暉也沒意見，朱聰趕著牛車快速回朱家村。

老屋院子裡坐滿了人，幾名孩子幫忙弄雞籠雞蛋，大伯孃還在一遍一遍核對數量和算賬，朱爺爺朱奶奶的賬目直接丟給另外兩位伯孃處理。

\"爺奶，伯伯嬸子，你們都在啊。\"

牛車一到老屋，朱媽和朱聰暉直接下車打招呼，朱靈朱秀跑進院子就和堂哥堂姐們打鬧起來，。

\"老四媳婦回來了？\"朱爺爺朱奶奶起身迎接。

\"是的，爹孃。勞煩大哥們幫忙把雞籠和雞蛋先裝牛車上。\"

大伯他們三人忙著把雞籠和雞蛋搬運上牛車，朱媽拉著朱聰暉在一旁與幾位伯孃對賬，末了直接把明日收雞蛋和收雞的錢分別交給朱奶奶和大伯孃。

\"爹孃，哥哥嫂子們，我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

朱媽這一開口所有人都坐在院子裡，就連一旁玩鬧的孩子們也靜靜站在一旁。

\"怎麼了？老四媳婦？是出什麼事了？\"朱爺爺一臉問號。

\"沒，是這樣的爹。\"朱媽停一下，把事情捋順才說：\"咱聰丫不是和清水鄉里一商賈之家合作開了一個煎餅果子攤子嗎？大伯今日幫忙送雞的時候應該有去集市看到那個攤子吧？\"

\"是的，弟媳婦。那攤子好多人！\"大伯如實告知。

\"對啊，我和大哥看見那攤子的隊伍都排到集市尾去了。\"二伯附和。

\"好了，那老四媳婦是想要說什麼？\"朱爺爺讓兩人安靜，繼續聽朱媽說。

\"那商賈之家的孩子叫李毅，他原本也只是想和聰丫擺個攤子練練手，他打算以後做更大的生意。所以可能再過七日，他就會把這個攤子給轉讓出去，那攤子、工具等都是用好的材料定製而成，轉讓出去的費用需要6兩銀子。\"

說到這，朱媽停頓看朱爺爺朱奶奶的臉色，二人也沒什麼大起伏於是繼續說：\"原本我們聰丫想自已接手做，但是朱碧閣不是生意火爆嗎？咱們也沒那麼多心思管，於是就想與其便宜外人不如來問問老屋這邊有沒有興趣呢？\"

\"這……\"朱爺爺朱奶奶他們一輩子都是泥腿子也沒做過生意，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是，大伯和二伯那是聽了特別興奮，滿臉不可置信地喜悅。

\"爹，娘。你們看現在農忙也結束了，大哥、二哥又是在家裡閒著沒事做，到時候整個老屋就只靠在外跑腿的三哥，那一大家子過得多拮据啊？！不如，老屋就把這門生意攬下來，好歹多一份收入啊。\"

\"對啊，爺爺奶奶。到時候農忙時他們倆可以不出攤，等在家忙完後再出攤就好了。\"朱聰暉在一旁附和，他也是相信大伯和二伯能把攤子做好。

\"老婆子，你說呢？\"朱爺爺拿不定主意，而且一開始就要六兩銀子的轉讓費，那對於農家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這……\"朱奶奶也說不準，她看見大兒子和二兒子那躍躍欲試的樣子，也明白他們想要攬下來。

別說大伯二伯，就連大伯孃聽了都想攬下來。畢竟，這幾日她收雞都收了幾千只，一身雞毛。她也明白朱碧閣生意吃食做得好並不是騙人的，所以也潛移默化相信那什麼煎餅果子攤子能成！

\"夏水也和我說過，希望大哥和二哥他們能接下來。\"說著，朱媽掏出了五兩銀子遞給朱爺爺，快速說：\"夏水說之前爹孃幫忙還賭債的錢財還沒給，這裡五兩銀子請爹孃就收下。至於你們想不想做這攤子，明日一大早就要給我答覆了。畢竟李毅也是商賈之家的少爺，不能讓人等太久。\"

說罷，朱媽領著朱聰暉他們直接上牛車離去。

朱爺爺和朱奶奶還沒從上一件事出來，這會怎麼又多出要還銀錢之事？

等二老反應過來後，朱媽早就帶著人離去。

\"哎喲，這老四媳婦怎麼這麼會溜……\"朱奶奶連追都不想追了。

\"是啊！我這都沒反應過來，只顧著想攤子的事，突然手裡多了一枚銀子我都呆住了。這娘們和她孩子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呢？！\"朱爺爺也是懊惱。

其實別說朱爺爺朱奶是這樣，就連大伯他們剛剛也只顧著看那銀兩了。

\"爺奶……這個朱聰剛剛還遞給我一個包裹……\"大伯的大兒子朱令提著一包裹，尷尬地說。

老屋一大家子看著這一大包裹不用想肯定是那什麼煎餅果子，無奈只能讓眾人分了吃。

一大早，朱聰趕著牛車來到老屋，看著眾人早就等候在院子裡，大概也是有答案了。

\"爹孃，早。\"

\"爺爺奶奶早。\"

\"噯，老四媳婦，你就和那李公子說我們願意接下。\"朱爺爺走過來說。

\"行，那大哥和二哥等下還有事忙嗎？\"朱媽很開心朱爺爺想通，趕緊轉頭問大伯他們。

\"沒啥事。\"

\"好，你們下定決心接手那就要學會怎麼做煎餅果子，今天就跟我們一起去清水鄉集市到攤子裡學習。\"

\"啊？這麼快嗎？\"

大伯看了一眼朱爺爺，朱爺爺擺擺手，示意他們倆跟上。

大伯孃那是開心得都要跳起來，二伯孃在一旁緊緊壓住。

\"好嘞！\"二伯把他大哥趕上牛車，生怕他爹會臨時反悔。

\"爹孃，下午我會讓大哥回來幫忙拉貨到朱碧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