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城牆附近佈置有陣法,趕緊停下!”

在辰安馬上接近葉城城牆時,腦中炸雷般的聲音響起,他一個急停,靜止在了距離城牆差不多一百米的遠的位置。

他眉頭緊皺,趕路時分散開來的靈魂力量凝聚到一點,慢慢地向著前方探索,果然,觸碰到了一面若有若無的屏障:“這天殺的葉家,到底佈置了多少陣法?城外佈置也就算了,連城牆內都搞!”

宣從笑嘻嘻地聲音傳來,“這陣法級別不高,最多也就能防住煉氣,葉家搞這玩意估計也就是展示一下財力,象徵意義居多。下面你聽我指揮,我教另一種魂煉的訣竅,保證讓你悄無聲息地透過這個小陣。”

“這就開始訓練了?”辰安一聽宣從要教自已訣竅,壞心情一掃而空,問道。

“那是,這一路上都是考驗。好了,趕緊按我說的做,剛才我察覺到有一隊巡邏修士剛剛過去,時機剛好。你把魂魄散開,輕輕覆蓋在自已身體上……務必保證不留空隙,然後按照那句口訣‘魂牽照已,影落明陽。靈魄聚散,穿光浮水……’控制靈魂”

辰安依言照辦,不多時,靈魂力量就像一件無形的紗衣將他包裹而住。

在他穿過陣法區域時,所有的掃描都被靈魂紗衣遮蔽,他成功地穿過了這處陣法地帶,在到城牆之下的時候,身體素質得到大幅度強化的他很輕鬆就翻過了那高大的城牆,期間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停頓。

“做的很好,你小子悟性就是不錯,看來我們的訓練計劃應該能照常進行了。”又穿過一片被陣法籠罩的地帶,辰安正式出了葉城,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宣從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讓他頓時就感覺不是很妙了。

“我記得越國應該是有一處叫做妖山的地方吧,第一站我們去那裡!”

“靠,我記得那裡的妖獸很敵視人類的啊,你讓我去那裡送死嗎?”辰安一聽要去妖山,瞬間炸毛了,他曾經打過那裡千面機王洞府的主意,但就是因為那裡太過兇險,最後還是放棄了。

“沒事,有我貼身保護你,你還怕什麼妖獸?即使是化神期大妖盯上你,我也能保住你的小命。而且,去妖山其實主要就是因為那裡的妖獸多、藥材多,我要傳授你外丹術,這些材料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小子,別猶豫了,趕緊出發!”

宣從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鄙夷,似乎對他的膽量很是瞧不起。

“你狠!”胳膊拗不過大腿,辰安也只能在心裡祈禱,宣從真能保護好他。

……

辰安出了葉城往北又走了大約一百里,此時天便已經泛起魚肚白,清晨的露水掛在路邊的青草上,一切顯得靜謐又安詳。

他抬頭觀看,前方一個小村莊的輪廓隱隱若現,遠遠傳來的幾聲犬吠和雞鳴。

“宣從,要不去那個村莊休息一下?都趕了一夜路了,快累死了。”

“出門在外,最忌諱的就是在其他人的地盤留宿,你要是不怕睡著睡著被人抹了脖子,那就去!”宣從冷冷說道。

“好吧……不去村子也行,但我現在真的走不動了,必須休息一會。”

說著,辰安彎下腰,使勁揉了揉大腿,沒辦法,即使他有輕風符加持,現在依舊感到有點肌肉痠痛。

“好吧,你現在拐彎,往東走大約一百米有一片樹林,就在那裡休息吧。哦,對了,別忘了佈置下陣法。”

彎腰把陣旗在四角插好,待一層青色的光幕升起時,辰安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特意選好的一塊青石上。

抬頭看著蛋黃一般的太陽一角,一股莫名的孤獨感從心底升起。

“呦呦呦,連一天都沒過吧,這就受不了了?”宣從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調侃辰安的機會,頓時戲謔地說道。

“靠,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辰安沒坐穩,差點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然後又驚又怒地對著腦海中的那個聲音說道。

“嘿嘿,我一直在你腦子裡,你覺得呢?”宣從語氣沒多大變化,但辰安卻依舊被她這句話震得頭皮發麻,“那我的記憶她是不是也能翻閱?”

“誒呀,別擔心了,基本的節操我還是有的,沒經過你的同意,我絕對不會隨便翻你的記憶的……”

辰安欲哭無淚,他所有的想法在宣從那裡都無所遁形,事到如今,他也真的只能祈禱宣從真的有她所說的那麼高尚了……

“希望自已穿越者的身份不暴露……”

但宣從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整個人都石化了,“你最大的秘密就是你是個穿越者,是魂穿進這具身體的吧!”

辰安猛然站起來,吃驚地瞪大眼睛,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沒什麼可以保密的,你以為這個世界就你一個穿越者?小子,我告訴你,就我認識的穿越者,數量都是以百為單位的。”

“他們有的來自一個玩蟲子的世界,天生就能聚合道則碎片,生成自已想要的功能;有的來自什麼星際世界,動動手指就能造出鋼鐵怪獸,威力驚人;還有說什麼來自被割裂的世界,精神不太正常但舉手投足爆發出來的力量能割裂虛空。”

“跟他們想比,你也就是知道一些這個世界的機緣罷了。但記憶這種東西……我勸你還是少相信為好。這個世界真的並非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有的時候,記憶並不可靠。就你穿越來的這短短几天,發生了多少超出你計劃之外的事情,你還醒悟嗎?”

“什麼意思……”經歷了最初的震驚後,辰安也逐漸意識到宣從話裡藏著的內涵,這個世界,水似乎很深。

“呵呵,這麼跟你說吧,即使你把你記憶中那個顧輕塵的機緣都得到了,也替代他爬到了這個世界的頂端,也不過是從一隻小蟲子變成大蟲子,大乘期算什麼,渡劫期又算什麼,呵呵……”

“什麼……你到底什麼意思?”辰安目光閃爍不停,清晨的涼風吹得樹林沙沙作響,露水滴落,砸碎在地面上。

世界本來清晰的面貌模糊起來。

他意識到自已的穿越,似乎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