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玄長老和徐長老都和我說了,清靈花是你弄來的,煉化也是你做的,哎呀,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躺多久。”

辰天說著,雙手撐住座椅就想要站起身,但卻被馬上趕過去的辰安摁住了。

“父親,你這次受傷反噬嚴重,哪有那麼容易好,還是先坐著。”

“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要跟您商量的……”辰安微笑著抬頭,剛想跟辰天說自已要外出歷練的事情,但辰天那明顯衰老了許多的面龐,卻讓他的言語一滯。

“哦?什麼事情?大膽說,只要你想做的,我都全力支援!”辰天注意到了表情微變的辰安,心中一酸,但卻依舊故作輕鬆地道。

“辰安,不要再猶豫了。你父親他越級施展神通,遭到的反噬非常嚴重,雖然現在恢復過來,但以後在修煉路途極有可能再無寸進。就你家現在的這種情況,越國隨便一個稍大的勢力都能讓你們萬劫不復!更別提你們還招惹了風靈宗這個越國最強大的勢力了!”

“你若是真的想讓他們擺脫這種老鼠的般的日子,就必須變強,就必須離開他們按我的計劃成長!我能保證,三年時間,我只用三年時間就讓你在越國內無敵!”

剛剛一直沉默的宣從,看到辰安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頓時就著急了,也顧不上保持高冷人設了,話癆屬性啟用,對著辰安就是一頓輸出,生怕辰安心一軟,又耽擱下來。

“嗯……我知道。”辰安現在的心情是說不出的苦悶,還是故作回覆道。

現在辰家的情況有多麼糟糕,他心裡十分清楚,兩位築基、一位結丹,還有幾個幾個幫玄葉打下手的小廝……辰家已經從天水城的新興勢力,變成了散修小團體,再加上外部風靈宗的威脅……這處境,真的是直接從天上掉到了地下。

辰天那迅速衰老的面龐,絕不只是因為受了傷,更主要的,還是偌大家業的毀滅,還有……無法再給自已提供庇護的愧疚。

“不過,越是這樣,我就越要變強啊……”辰安嘴唇蠕動,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父親,我需要外出……”

辰天微驚,但隨即就收斂起了表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行,你也長大了,有自已的想法也挺好,現在我的傷勢也好了很多,全力藏匿下,自保應該沒什麼問題。你放心的去吧,我是絕不會拖你的後腿的,不過在外界,你要時刻牢記,自已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

辰天如此平靜且輕易的同意了自已的想法,甚至連原因都沒有細問,辰安知道,這是父親對自已身上的秘密有了些許猜測。

畢竟,自已從靈魂力量的大幅增強,到性格的顯著變化,再到如此輕易就煉化了連玄葉和徐成都不好處理的清靈花,這種簡直算得上是脫胎換骨的改變,任誰都會升起猜忌,更別提多年在修士界摸爬滾打,打拼下龐大家業的辰天了。

但是,即使如此,辰天依舊沒有想著要追問辰安的秘密,而是完全信任,放手讓辰安去做想做的事情,給予他最大的尊重。

辰安嘴巴開合,最後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一會後,他才重重地點頭道:“父親,我此行只為提升實力,其中秘密並非我不願意告知您,只是因為其中涉及的事情太過離奇。當時機成熟時,我一定原原本本地將事情經過說給您聽!”

辰天欣慰地點了點頭:“我一直都相信你,不管你身上有什麼秘密,只要你還是我辰天的兒子,我就永遠支援你的想法。在元界,但凡修煉到一定境界的修士,哪個身上還沒有一點秘密?我只會為你能得到自已的機緣而感到高興,放心的去吧,辰家有我,還能再支撐幾年,我期盼看到你王者歸來的那一天!”

……

此時夜色很濃,一條出城的小路上,辰安懷裡緊緊抱著裹在黑袍下的凌無心,在輕風符的作用下賓士而走,帶起呼呼的風聲。

“真沒想到,你這裡竟然還有一個九陰魔體的小姑娘,不過看她的狀態,應該是體質被徹底啟用了吧,如果不給她找到一個陰氣濃郁的地方供她吸收,應該最多半年就會變成一隻喪失理智的惡鬼,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能幫她,不過需要你貢獻一點陽氣,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宣從正在辰安的腦袋裡喋喋不休。

自從離開了那處秘密據點,宣從的嘴就開始像機關槍那樣突突突說個不停,剛開始給他扯修煉計劃,辰安還是非常認真仔細地去聽的。但這種嚴肅只是持續了一會,馬上就變成了閒扯八卦了,現在又扯到了凌無心……

辰安現在簡直難以想象,她最初是怎麼裝的那麼殺氣騰騰,冰霜高冷的……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已有安排。還有,你能不能不要再喋喋不休像個大媽一樣說個不停了?你覺得你現在是一個渡劫期的大佬該有的樣子嗎?”

“切,你以為我對誰都是這樣盡心盡責,恨不得把自已腦子中的資訊都傳遞給他的?要不是我倆利益相關,你還控制著恢復我記憶的命脈,我才懶得跟你說話呢!”宣從有點生氣,辰安能感受她給了自已一個大大的白眼,好似和自已說話是對自已天大的恩賜似的。

“可是你說的東西有一半都是八卦花邊好吧……”辰安也很無語。

“你懂什麼,凡是修界的巨擘,哪個沒點黑料?要知道,這些黑料基本能貫穿他們的整個修煉生涯,對於他們的成長大多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只聽外界流傳的事蹟,根本無法表現出他們真實的樣子,還記得我先前給你說的話嗎?修士的經驗是這個世界最為重要的東西,黑料八卦作為他們盡力去掩藏的東西,則是這些經驗裡的精華!”

宣從的話語鏗鏘有力,句句有理,帶著不可置疑的堅決。

更難得的是,她竟然又一次提到了“修士的經驗”這個詞,辰安記得,上次她就這個話題說到一半,然後就終止保持沉默了。

懷揣著巨大的好奇,辰安又小心翼翼的問:“你說的這個修士的經驗,是指修煉心得嗎?“

“不是,這個經驗……就是字面意思,需要……需要你自已去理解……“似乎是意識到自已又說漏嘴了,宣從馬上打了個馬虎眼,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但隨即她就又恢復了那種教訓的語氣,趾高氣昂地說道:

“這個話題非常深奧,我們修煉到渡劫期都還懵懵懂懂,你一個煉氣期小修士就別想了,想了也是白想,還是好好地給我修煉,先修煉到大乘期再說。“

“是是是……我的宣從老師……“辰安嘴上敷衍。

心裡卻是想著:”還修士的經驗,確定不是黑料大合集?看來渡劫期修士也是閒的沒事幹,喜歡閒聊八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