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許願

又與女兒溫情了一番後，楚玉瑩才想起自已要說的話。

“好磨人的小姑娘，險些讓我忘了想說的話。”

“嗯？”楚嬰寧柔聲問，“什麼話呀？”

“那個楊子愚……”楚玉瑩緩緩地說，“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壞人？”楚嬰寧擺弄楚玉瑩的灰白長髮，揶揄地說，“小瑩媽媽多少歲了，看人還這麼天真爛漫。”

楚玉瑩對這調侃付之一笑，將楚嬰寧的心聲聽了去，回覆道：“知道了，謝謝。”

楚嬰寧正要回復“不用謝”，忽然察覺自已有了些變化，灰色空間也褪了去。

楚玉瑩：“感受到了吧，試試看。”

聞言，楚嬰寧感受自身，順著楚玉瑩的真氣指引，成功創造出一個灰色空間。

由於境界太低，加上熟練度不足，生成的空間並不大，將楚玉瑩和她擠得再度相擁。

“其實……我就是想抱抱媽媽～”

楚玉瑩不戳破她，輕撫她的後腦勺，順便向她輸送真氣，幫她撐大空間，出言調侃道：“我們都抱一天了。”

二人分開後，楚玉瑩還有句笑話想說，楚嬰寧便搶先一步，小心翼翼地問：“覺得我煩嗎？”

“不煩，沒有的事。”

楚玉瑩讀了楚嬰寧的心，發現她並不是在開玩笑，心疼地說：“別胡思亂想了，我是你媽媽，不是李霧暉。”

“其實李霧暉很好的，只是……”

聽見李霧暉被說，楚嬰寧便想為其辯解，只是她也不知道，為何李霧暉在後期會性情大變。

正當她為此愁苦時，楚玉瑩昂首挺胸道：“看我。”

她循聲看去時，看見楚玉瑩浮在空中，身上散發出微光，有種說不出的神聖感。

眼前這一幕，楚嬰寧好似在夢裡見過，而且就是自那場夢後，她才有了現在的智力。

“應該是那個時間線的我對你使用了幻術。”

緊接著，楚玉瑩繼續說：“先不說這個了，我可以實現你的小願望，你可以向我許願，大願望也有機率會實現。”

以前的楚嬰寧靈智不全，不會思考，只會祈禱。

現在她聰明瞭些，會下意識問：“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楚玉瑩回覆道，“這種概念型技能，我也解釋不了，或許我是神的破舊聽筒吧。”

聞言，楚嬰寧微笑道：“不，你是我的神。”

把楚玉瑩逗笑後，楚嬰寧接著問：“你會受到反噬嗎？”

“會，但你放心，不會像蕭筱仙那麼嚴重，肯定還能繼續保護你。”

楚嬰寧深呼吸了一番，閉上了眼睛，弱弱地說：“那我可要自私了。”

“嗯。”

於是，楚嬰寧祈願道：“神明媽媽，請讓我的李霧暉來到我身邊。”

過了一段時間後，沒有任何反應。

“呵呵——”楚玉瑩詭異地笑道，“看來不行啊，畢竟她現在可是在袁清芳手上。”

“也對。”楚嬰寧重新許願，“那……神明媽媽，請告訴我，為什麼李霧暉在變強之後會變壞。”

隨著心願落下，時間漸漸流逝。

砰砰——

在顯著的心跳聲中，呼吸陡然紊亂，她似乎並沒有得到神的青睞。

“沒事，再換一個。”

楚玉瑩的這聲安慰落下時。

“哼呵——”楚嬰寧毫無徵兆的笑了聲道，“或許，這是個好事。”

緊接著，她再度許願道：“神明媽媽，請讓我變得更聰明些吧。”

叮——

這次瞬間有所回應，她腦海裡的系統介面上，多出一個帶著紅點的電子信箱。

她驅動意念點選信箱，頓時浮現出一個新的功能，名為“記憶儲存箱”。

她正要一探究竟時，聽見楚玉瑩的聲音：“先許願，還有最後一個。”

楚嬰寧思考片刻，睜開眼睛，瞳孔裡有藏不住的悲傷，語氣沉重地問：“什麼叫最後一個？”

她才問完話沒過幾秒，沉默的楚玉瑩漸漸化為發光的粒子。

一想到楚玉瑩會死，她便抑制不住情緒。

“媽！”

她抬手去抓，楚玉瑩的身體就那麼被她抓散，散成光粒和真氣，鑽入她的面板。

“沒事的。”楚玉瑩安慰她，“只是一個分身而已，還有最後一個願望，不要浪費。”

楚玉瑩把話說完後，除了留下一個光球在楚嬰寧手掌心，她的其餘部分，皆化成光和真氣，鑽入楚嬰寧體內。

楚嬰寧知道：本體會感受到分身所承受的等量痛苦。

於是，她望著手掌心的光，幽幽地說：“不要……”

隨後，她嘆了口氣，在心裡低語：“在未來，烈士名單上，你名列前茅。”

“這就是你要抱抱的原因啊。”楚玉瑩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但話又說回來，你還記得排名第幾嗎？”

聽見楚玉瑩這聲不著調的話，楚嬰寧氣鼓鼓地喊了聲：“媽……”

“可愛呢～”楚玉瑩依舊不正經地說，“不過，你不是要自私嗎？”

“願神明護佑我母親平安順遂……”楚嬰寧虔誠地祈福，“謝謝。”

“等會再謝。”

隨著楚玉瑩的話音落下，楚嬰寧手心的光球融化成光粒，在她面前變化成一道她再熟悉不過的人影。

暫時失語的她，正擠出一句感嘆：“李……”

“糊糊……”

發現她的李霧暉便哭喊著想抱住她。

正是這一抱，李霧暉那蓄在眼眶的淚，如破了堤壩的洪水。

可這如洪的淚水，不能打溼南宮狐蝴，因為她無法擁抱她。

李霧暉只是一道虛影，二人穿透了對方的身體。

她薅了兩下無果後，被南宮狐蝴冷眼審視愣了神，方才有千言萬語，眼下卻如鯁在喉，臉上流露出焦急和無奈。

南宮狐蝴保持著異常的警惕，在心裡問楚玉瑩：“媽，她是哪個李霧暉？”

“不知道。”

“那這裡可以確保沒人竊聽嗎？”

“單論這空間的話，這世上沒多少人能竊聽吧，但現在……不清楚李霧暉那邊是什麼情況。”

“那你可以讀她的心嗎？”

“不可以。”

楚玉瑩回覆她後，開口提醒二人：“你們只有一分鐘的時間。”

聞言，李霧暉率先開口說：“真不公平……”

南宮狐蝴剛啟唇，又急忙閉上嘴，逐字傾聽她的話：“你死了之後，可以去愛另一個時間線的我，而我……要麼活在一個沒有你的世界，要麼失去所有地死去，連記憶也沒有……”

即使李霧暉表現笨拙，南宮狐蝴也沒有放鬆警惕，認真地注視她說：“我要去拯救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