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漢哲下意識地想支撐著身子站起來,卻偏偏手掌壓了個空,身子瞬間朝右邊傾斜去,失重感告訴裴漢哲他跌了下去。
裴漢哲本以為會狠狠地摔在地面上,給身體來一次沉重的墜擊。
但最後卻好像摔在了有些軟撲撲的東西上,還有些一條、一塊塊的硬東西,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但是鼻腔告訴大腦這裡的血腥味最重,裴漢哲冷汗冒了一身。
“我去.....我不會掉進什麼死人坑了吧?”
“你很聰明啊兄弟。”
“?!”
裴漢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但仔細一想,這好像是多克的聲音。
“多克?”
“yeah。”多克笑了起來,在模糊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們在哪?”裴漢哲慌張了,開始尋找張茵的蹤跡。
“我不知道啊!”
“其他人呢?”裴漢哲慌張地向四周探望,當然回饋給他的也只有無盡黑暗,“周圍也太黑了,探照燈呢?”
“我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裴漢哲敏銳地察覺到了多克的不對勁,多克似乎在朝裴漢哲的方向前進,接著便是他彎下身子...
多克似乎伸出手,像是想把裴漢哲拉起來。
不是!
裴漢哲立刻識破了多克的計謀,看到了多克手下藏著的匕首。多克想要刺殺裴漢哲,卻反被對方抓住了手腕,將匕首抽了出來,反手扼制在地上,被裴漢哲死死地掐住脖子。
“呵...你從來就不是一頭孤狼,更沒有相信過別人!”
“你現在再說什麼?!”
“即便我已經成為你最好的朋友,你也要提防著我是嗎?!或者你根本就不是防備著我,你是在防備所有人!”
幾句話的功夫,多克和裴漢哲互相糾纏打了起來。
可惜裴漢哲身上已經負了傷,再加上剛剛甦醒和對周圍環境的不熟悉,沒多久多克就翻了盤,將裴漢哲壓於身下,局勢反轉,徹底控制住裴漢哲。
“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嫉妒你!多麼恨你啊!”多克掐著裴漢哲的手越來越用力,他是真的想把裴漢哲置之於死地。
“自從訓練營以來就一直如此!你終究只是一個黃皮耗子,憑什麼排名一直在我前面!憑什麼永遠把奮鬥不停的我壓在最下邊!”
“你啊,站在前邊就不會回頭看了是嗎?你以為真的誰都和你是兄弟對嗎?!明明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你就沒有發現一點?”
多克已經崩潰掉了,裴漢哲更是沒想到多克的心裡居然壓抑著這麼東西,只能聽著他的怒吼。
“你還真是沒發現啊,我在你的任務裡做了多少的手腳,還以為你就此能跌下神壇,可你還是屹立不倒!總能夠圓滿地完成任務...”
“我啊——我啊。”多克自己越說越崩潰,“我才是溼婆神最虔誠的信徒!可神僕大人從不多看我一眼!只有你獲得了參拜神僕的機會...”
裴漢哲明白了。
“你想要殺死我來換取參拜神僕的機會?”
“呵,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機靈啊。是啊,只要我完成這項任務就足夠了,可你,一次次地逃脫。無論是埋伏還是陷阱,就連白亭那傢伙的詭計你也能逃掉!”
多克他越說越崩潰,雙手忍不住地顫抖,“不過現在,你還是落在我的手裡!”
一記重拳打在裴漢哲的面部,原本就昏沉的腦袋頓時間天旋地轉,沒了知覺。
裴漢哲再昏迷前感受到的是痛苦,明明他剛決定了要相信自己的同伴,可多克卻將這份沉重的恨意埋藏得如此之深。若不是他今天爆發,裴漢哲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多克將裴漢哲打暈,拿出了準備已久的針筒,裡邊灌滿了毒劑,可以說是專門為裴漢哲而留的。
“喂!”丹尼爾突然竄了出來,抓住多克的手腕,“你先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忍了那麼久就為了今天!”多克的怒火愈發強烈,幾乎要將周圍的一切全部吞噬。
“你先聽我說!”丹尼爾狠狠地掐著多克,“你的計劃早就失敗了!裴漢哲早就已經不懼怕任何毒藥了!”
多克甩開丹尼爾的手,怒吼著:“那我怎麼可能現在停手?!”
多克也不信任丹尼爾,將針筒扎進裴漢哲的手臂,將裡邊的毒素推進了裴漢哲的身體裡。
可裴漢哲沒有出現別的反應,沒有抽搐、身體也沒有發紫,更沒有口吐白沫,果然沒能殺死裴漢哲。
多克癱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裴漢哲沒有一點變化,這可是他模擬測試了好多次的特殊毒劑,像這種劑量用在裴漢哲身上,即便不死也能痛苦得半身不遂。
可面前的裴漢哲還在沉睡中。
丹尼爾站在多克的身邊,蹲了下來,在他耳邊輕聲地說。
“你沒能改變你的命運,遊戲結束了。”
多克脖子突然一涼,瞬間的刺痛感襲來,兩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丹尼爾為多克注射了毒藥,同時也拿走了多克的醫療箱,留多克一人在此自生自滅。他抱起昏迷的裴漢哲離開,也不知裴漢哲是否能聽見他的自言自語。
“這樣,還不夠有趣....”
裴漢哲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身體越來越輕飄飄恢復力氣,感覺到手臂被誰抬起,包著紗布。
當裴漢哲睜眼時,是張茵在照顧他。
裴漢哲不知何時手臂上多了不少的傷,張茵給他消毒包紮,或許也是多虧了裴漢哲的福,張茵只有些許的擦傷。
“雖然你才剛醒來,但,有個很不幸的訊息。”丹尼爾盤腿坐在一邊,托腮看著被張茵照料的裴漢哲。
“...什麼?”
“多克重傷不治,不幸去世了。”
“多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