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昭感到她的心中,像是被風吹鼓的火焰,旺盛燃起對莫津澈心境的好奇。
她趕緊回覆了梁行已,【那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又等了五分鐘,池清昭才收到梁行已的訊息,對方似乎很苦悶,【別提了,阿津的嘴嚴得很,我是半點訊息都打探不來。】
池清昭斂眉,想著現在時間也確實不早了,既然無法知道具體的情況,她還是早些睡覺比較好。
【那等有時間,我親自問一問莫津澈吧。】
她剛放下手機,手機的螢幕便再次亮起來,一條訊息彈入眼中。
【總覺得梁行已很關心我和你的事,他是不是,挺在意你的。】
這條訊息,是莫津澈發過來的。
池清昭想象著莫津澈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樓,卻站在窗戶前,沉思著什麼,他思索了多久呢,怎麼現在才提出問題。
這個問題,也多少,不大對題了。
莫津澈難道不該問一問,她親他這事嗎。
池清昭想,也許她明天應該再去見一見梁行已,以便知道今晚具體發生了什麼。
【那我想,他就是在意,應該也不是喜歡一個人的在意吧。】
相處下來,池清昭覺得梁行已是一個蠻灑脫的人,說是暗戀結束,便再也不會有別的想法。梁行已,行已,行動止步。
又過了幾分鐘,莫津澈回覆過來,【好,我知道了,那你早點睡。】
他一直以來,都喜歡慢慢地探尋,對一個問題,要想得足夠明白,才會給出自己的答案。
比起池清昭給出的答案,他更想透過答案,知道她真實的想法。畢竟,有些時候,人的嘴巴里,吐不出真話。
【嗯,晚安。】池清昭再次回覆,這一次,她等了十分鐘,也沒等到莫津澈的回覆。
莫津澈這人,還真是原原本本,完完全全的遵照過去,比如,不說晚安這一點。
不過,這也可以當做是個不小的挑戰,她期待有一天,他獨獨為她傾倒。
第二天晚上,話劇表演正式開始。
早在臺上的時候,池清昭就已經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的莫津澈,每一場結束,池清昭就會偷偷拍一張照片,最後得出的結果是,這人真是半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他真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表演結束,幾個參加節目表演的人,向臺下鞠躬,而臺下的人,也逐漸退場。站了一會後,池清昭才回到後臺,她很快換下演話劇穿的警服,然後走到臺下尋找莫津澈的身影。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池清昭的手,一下子抓住了莫津澈的手腕,他揚起笑容,“哥哥,我表演得好嗎?”
梁行已看過來,又看了眼池清昭握著莫津澈的手腕,他笑出來:“我算是明白昨晚阿津為什麼那個狀態了,原來是揹著我談了女朋友啊。”
莫津澈皺眉,瞥了梁行已一眼,語氣涼涼的,“亂說什麼呢。”
“這有什麼不對,這不遲早的事情嘛?”池清昭卻不在乎,而是笑著接梁行已的話。
莫津澈沒多說,又換了另一個話題,“你表演的時候,是知道我在臺下嗎?”
“嗯……”池清昭卻裝模作樣思考起來,“哥哥你希望我知道嗎?”
池清昭人生的一大樂趣就是,逗莫津澈,把問題拋回莫津澈。這也算是,那晚酒店之後,她能發掘出的少有的趣事了。
“我……這有什麼希望不希望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回答是什麼。”
莫津澈在心裡鬆了口氣,就差一點,他就要跟著池清昭的說法走了。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哥哥到底希望不希望呢。”池清昭眨眨眼睛,以示無辜。
一旁的梁行已再也忍受不下去,他推了一把莫津澈,“得了得了,這些話,還是你們私下說吧,我可不要聽。”
池清昭終於笑出來,變為一本正經的模樣,“莫津澈,我和梁行已有話要說,你等一下我們。”
看到兩人要走,莫津澈趕緊說話:“你們……”
池清昭迅速拽著梁行已離開,也沒管莫津澈要說什麼。
離得莫津澈足夠遠,池清昭終於停下來,“快和我說說,昨晚莫津澈到底什麼情況啊。”
“就是吧,你不是說他回來了嗎,但我見不到他人,就想著去找找,萬一能找得到,然後走了沒幾步,就看到莫津澈趴著看風景呢。”梁行已停頓,又想到昨晚的場景。
他一直都知道,莫津澈這男人的皮囊,優秀得過分,但他當初也只是略有察覺,直到昨晚,才是驚覺。
就像是你平常總見到的一個人,忽然美上了一個新高度。
他拍照片的時候,只是抱著幾絲好笑的味道,可當他剛按下拍攝鍵,鏡頭下的人轉頭。
他下意識要藏,卻看到莫津澈的側臉,在盈盈月光下,好看得誘人。
也許是察覺到了梁行已的呆滯,莫津澈輕哂一聲,然後走到梁行已面前,“大晚上的,不在宿舍待的,在這裡幹什麼。”
“出來找你啊。”梁行已很快收回視線,“我現在算是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招女孩兒喜歡了,你長得是真帥啊。”
莫津澈扯扯嘴角,也沒太在意,“你以後,還是不要說這種話了,不習慣。”
“哈哈。”梁行已笑出來,“不說這個了,你說說今天你和池清昭的事啊,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莫津澈卻一下子變得警惕,他十分確定,從沒有主動說過要和池清昭在今晚見面的事,“你怎麼知道我去見她了。”
“哈……哈,我猜的。”梁行已一下很尷尬。
“有些事情,別多問。”莫津澈從來沒有向別人吐露心聲的習慣,講故事,也很少有。
“哎,你和我說說唄,又不耽誤你們。”
“不想說。”
“就說說吧,你現在到底對她什麼感覺啊。”
莫津澈停下來,最後說:“今天我和她見面的事,你不要和別人亂說。”
下一刻,莫津澈邁開步子,越走越遠,回到宿舍,即便梁行已還是執著要問,但他仍然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