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咱們已經五天沒給那個賤奴水喝了,讓他在這烈日底下曬著,感覺就快變成一具乾屍了。”翠桃笑著打量封睿淵,身體因笑的幅度太大而微微顫抖,像是在等他倒下的那一刻,以此取樂。

楚晴猛地回過神來,聽清翠桃的話後,直勾勾的看向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幾天沒喝水?”

她這是穿到了什麼樣的一個惡女身上啊?此時正值七月盛夏,午後的陽光像火一樣炙熱,在陰涼地的她都熱的喘不上來氣,可想而知他現在有多麼痛苦。

這個虞國公主折磨人的手段甚至不能用殘忍來形容,彷彿對待的是一隻任人踐踏的螻蟻,這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

“五天?五六天了吧,公主不是想知道人不喝水需要幾天才能渴死嗎?我聽灑掃的下人說,這個賤奴昨日渴得的不行,還想去偷灑掃的汙水喝,結果被...”

此楚晴非彼楚晴,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還未等翠桃的話說完,直直的跑向在烈陽下跪著的封睿淵。

楚晴站定在封睿淵身前,一席輕薄的紗衣,裙子如流水般垂順,輕輕拂過地面,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那個...你先起來唄,我不要你跪了。”楚晴有些愧疚的對他說道,雖然這不是她的本意,但總歸是她的宿主。

細看他的臉,楚晴倒有些理解這位晴山公主為什麼要讓封睿淵做她的奴隸了。

他的面龐猶如精雕細琢的玉石,髒亂的汙漬也難以掩蓋他淡漠冷峻的氣質,臉頰因消瘦而顯得稜角分明,雙眸幽遠而深邃,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但眉眼之間隱約透露出一股俊逸之氣,鼻樑挺直,使得五官更加立體。薄唇緊抿,因乾渴而變得蒼白起皮,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破碎之感,猶如受盡酷刑被貶下凡間的謫仙。

封睿淵緩緩抬起眼皮,目光與楚晴交匯。眸光波瀾不驚,沒有一絲畏懼,更深的是眼底的恨意。

見封睿淵不起來又不說話,楚晴趕忙又說了一句:“真不要你跪了,快起來,翠桃,去準備水。”

翠桃不解的看向楚晴,以為自已是聽錯了,在原地呆愣了幾秒,在又一次看到楚晴焦急的吩咐她時,翠桃還是聽話的去備水了。

翠桃一頭問號,公主這是想到了新的折磨手段嗎?

跪了好幾個時辰,他的膝蓋都有些木了,看楚晴確確實實是要他起來後,封睿淵墨黑色的眼瞳變得更深了,有些不解。

封睿淵隱藏了眼底厭惡的神色,順從的伏下身子。

“是,公主。”

封睿淵的聲音因乾渴而有些沙啞,但也十分好聽,在夏日裡如涓涓流水,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要你起來,你怎麼還磕上了呢,快起來!”楚晴不顧他身上的髒汙,半蹲在封睿淵身前,制止住他伏身的動作。

封睿淵下意識的向後躲開與她的肢體接觸,厭惡的別過頭去,又發覺自已有些失態,強忍著噁心說道。

“這是公主...您定的規矩,我與您說完話一定要磕頭行禮。”封睿淵語氣冰冷,聽不出一絲情緒,一字一頓的說出,衣袖下的指節因攥緊而有些發白。

“那這個規矩,從現在開始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