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午時,太陽彷彿是一顆燃燒的火球,高懸在天空中,散發著無盡的熱能。陽光如利劍般直射下來,沒有絲毫的遮擋,地面被烤得發燙,熱浪滾滾襲來,讓人感到彷彿置身於火爐之中。

空氣中瀰漫著炙熱的氣息,隔著衣衫汗水也不停地湧出,浸溼了衣物。樹木和花草都被曬得蔫頭耷腦,蟬鳴聲在空氣中迴盪,彷彿也在抱怨著這酷熱的天氣。

順著翠桃手指的方向看去,炎炎烈日下,一個孤傲挺拔的身影跪在那。

鐐銬冰冷地貼著他的肌膚,鎖鏈環繞著他的四肢,將他的雙手牢牢地固定在背後,使他無法自由伸展。他的脖子上也被套上了堅硬的項圈,限制了他的頭部活動。鎖鏈上的鏽跡和磨損,顯示出他被囚禁的時間已經很久。

封睿淵墨黑色的眼眸平淡無波,沒有絲毫畏懼。他的目光透過鎖鏈,直直地望向楚晴的方位。他的額頭滲出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浸溼了他破敗的衣衫。嘴唇乾裂,臉色蒼白,哪怕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依舊不卑不亢,只是目光中融了深入骨髓的恨意。

三年前

他是封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宮太子。

他的一句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封國上下對他的意見和決策充滿敬意,視之為未來君主的智慧。

封虞交戰,戰事連綿不斷,封睿淵帶了十支訓練有素的暗衛執行封國皇帝的密令—刺殺虞國皇帝。

擒賊先擒王

可百密一疏,刺殺訊息被其中一個反水的暗衛洩漏給虞國皇帝,執行任務那晚,封睿淵好似羊入虎口一般掉進了虞國皇帝早已設計好的陷阱。

寡不敵眾,封睿淵被俘,封國因為失去太子這樣一個戰術主心骨,而節節敗退。

在戰事持續的第六個月,封國皇帝遞投降書,虞國以微弱的優勢取勝,封國割地賠款,承諾每年供奉白銀三萬,糧食八百擔。

久經戰事又繳納賠款負稅,使封國國力日漸衰退,而虞國卻與封國大相徑庭。戰事取勝,舉國上下一片繁榮,百姓們終於迎來了安居樂業的生活。大街小巷瀰漫著歡聲笑語,人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那時,封睿淵被囚禁在九重地牢之下,虞國向封國發話,想要封睿淵這個太子,就自願歸順大虞,此後再無封國,天下合二為一。

封國皇帝不願屈辱投降,暗蓄勢力,等待一個時機東山再起。

而封睿淵就這樣被扔在了虞國,成為了一個被囚禁的俘虜,哦,是受盡公主凌辱的俘虜。

公主見他面容英俊,身姿綽約,便向虞國皇帝請旨,要了封睿淵為她的奴隸,要他做她的玩物,一條狗,或者說連條狗都算不上。

虞國皇帝嬌寵晴山公主楚晴人盡皆知,二話沒說就賜給了她。

這三年來,封睿淵無時無刻不被沉重的鎖鏈鐐銬束縛著,連同他的自由和自尊,受盡侮辱與折磨。

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殺了她。

他的瞳孔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像是兩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對方。那個半倚在軟榻上帶著玩味欣賞他被折磨的女人,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厭惡和仇視,恨意席捲即將吞沒理智。

楚晴

早晚有一天

我會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