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仇恨遊戲
誤穿Ai遊戲之病嬌男主攻略計劃 晴空山舊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他們二人一前一後走向遠處人家,楚晴腳踝處的傷口血跡也有些發黑,看著像是即將要化膿感染,她數次叫封睿淵等她休息一會再走,但他從不肯停下等她,自顧自的向前方走去。楚晴也不願在此地多耽擱,只好無奈地忍痛跟上他的步伐。
天已經濛濛見亮,不知走了多久,轉眼間便在屋前停下腳步。
那房屋的牆壁已經褪去了昔日光彩,顯得斑駁而破舊。屋頂上的瓦片也有些鬆動,時不時會有幾片被風吹落。窗戶上的擋風紙已經破碎,被塵埃和蛛網佔據。門扉緊閉,周圍環繞著鬱鬱蔥蔥的樹木,院子內長滿了雜草,蒿草足有半人高,顯得十分荒涼。房屋四周靜悄悄的,只能聽到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鳥鳴。屋前那未燃盡的火堆,顯現出似乎有人剛從這房屋離開。
楚晴失望的看著這個破屋,原以為會有人能幫忙救助一下身上的傷,可結果是個破落的山村野客的短暫落腳地。
但好歹是個屋子,能避免在深山中再次被野獸盯上。
楚晴走向那火堆,見裡面還有些零碎的山雞熟肉,她用樹枝翻了出來,肚子咕咕作響。
此刻填飽肚子才是頭等大事,從他們墜崖已經不知第幾日了,一直沒有進食,加上體力不支,再不吃點東西補充精力,恐怕都等不到虞國的人來營救,她先被累死餓死了。
她忽然惋惜的想到她昨日獵到那兩隻肥美的野兔,要不是封睿淵亂跑,此刻那兔肉早就進肚,不免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身體很誠實的,拾起了火堆中的一隻雞腿,一隻雞膀。
她盯著手中的肉,正思忖著,只聽封睿淵淡漠的開口:“公主當真是無一絲防範意識。”
他面帶嘲諷之色,目光一錯不錯地正盯著她手中動作。
他的意思是她很隨隨便便的吃來歷不明的東西咯?
楚晴不理會她,低頭糾結的擺弄手中的雞肉,緩緩張口問他:“你喜歡吃雞腿還是雞翅?”
食物無辜,她就算被毒死,也不能被餓死。畢竟誰會閒的沒事幹才在這些沒人要的吃食裡下毒啊。
“反正本公主都不愛吃。”楚晴口是心非的將食物扔向他。她現在飢腸轆轆,餓的能生吞一頭大象,但是想到他的傷比她嚴重,不吃東西實在是不行,看他虛弱成那樣,活脫脫一個紙片人,她一掌就能給他劈死,為了讓她的男主活著,那她餓著就餓著吧。
封睿淵一動不動,冷漠的看著食物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然後垂直落地,目光充滿鄙夷不屑。
楚晴賭氣道:“那你就餓死吧,我才不管你。”
她沒再看他,徑直向屋內走去。
剛一推門,濃重的潮溼氣和灰塵撲面而來,嗆的她不禁咳出聲來,地面凹凸不平,什麼擺設都沒有,只有用兩垛雜草鋪成團的【床】。
雖說破,但能住。
封睿淵坐到其中一垛雜草上,閉目凝神,根本不理會在身邊氣的發抖的楚晴。
楚晴給他下了命令,叫他在這裡好好等著,用他子民威脅,他若敢逃,殺一百封國人。
不過這招雖然卑鄙卻好用,他咬牙切齒的坐在草垛上,身體卻像被釘在上面一樣,紋絲不動。
楚晴算是找到他的軟肋,不厭其煩的用著這個招數,隻身一人再次前往那個危機四伏的山野。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她再一次手拎兩隻野兔,揹著一籮筐奇奇怪怪的草藥回來了,而門口那可憐無辜的雞肉仍然躺在那。
他們需要進食,也需要草藥療傷。她想破頭才把這輩子認識的可以用藥的植物全部採了回來,又順手獵了兩隻野兔。
不知是不是昨天僥倖逃生的那兩隻野兔,此刻它們正幽怨地盯著楚晴,死裡逃生結果又被抓了回來,兔生悲催。
她用地上散落的火摺子重新燃了火堆,非常【不忍】地將兔子丟了進去,表情卻很誠實的期待著,轉而又對屋內的封睿淵說道:“這回能放心吃了?”
封睿淵沉默半晌,陰惻惻地開口:“滾。”
楚晴氣極了,又實在沒多餘的力氣,就這麼在心裡默默地罵了他千百遍。
沒過多久,火堆裡的兩隻兔子顏色已成紅色,瞬間香氣四溢,誘人的香味幽幽的傳來,楚晴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
她將這兔子從火堆裡翻出來,那野兔外皮被烤的金黃酥脆,肉質細膩,她扭下一塊兔肉,向封睿淵走去。
“吃。”她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將肉舉到他嘴邊。
封睿淵別過頭去,像是非要和她作對一樣,連身體都扭到一旁,不願吃這嗟來之食。
楚晴犯了難,這封睿淵幾日未進食,他不願吃別人剩的,她就又去給他獵了新的,連她自已還沒吃著第一口呢,這人還不稀罕,有時候真看他那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樣來氣,要不是為了攻略他完成任務,就他這態度,她能上杆子對他好?她才不想管他死不死呢。
“唉,若是你的子民也像你一樣餓死,該怎麼辦呢?”她故作無辜的眨巴眼睛,是的,非常可恥,她又用這招。
封睿淵身軀一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他的表情迅速陰沉下來,牙關都要咬碎,狠狠地看她。
她甜美一笑,這招還是有用,笑嘻嘻的又將肉遞到他嘴邊。
只聽封睿淵極小聲緩緩開口:“我吃兔腿。”
楚晴滿頭黑線,她也想吃兔腿啊╮(╯▽╰)╭
無奈又將那隻完好無損被烤熟的兔子扔到他身邊,下命令似的說道:“把這一整隻都吃掉。”
只見封睿淵什麼話都沒再說,緩慢優雅的往嘴裡送,和門口大快朵頤的楚晴形成鮮明對比。
她又把那些草藥分門別類的整理好,挑了兩種防止傷口感染,化膿止血鎮痛的草藥,用木棍碾壓成粉,小心翼翼地覆在她腳踝處以及其他比較深的傷口上。她長舒口氣,終於能短暫安全的歇一歇了。
又入深夜,一輪明月準時的懸掛在空中,給山林鍍了一層柔美的月光。
封睿淵睡得並不安穩,這幾年來他一向如此,幾乎總是在夜半驚醒,便再也睡不著。他睜開雙眸,半晌沒有動,只是望著破舊的屋頂,待雙眼適應黑暗後,他緩緩坐起,向著楚晴身邊走去。
他的表情變得猙獰恐怖,看著躺在草垛之上的楚晴。
她靜靜地躺著,宛如一朵沉睡的蓮花。白皙的肌膚在微弱的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宛如羊脂白玉。朱唇微微上揚,似是在夢中遇見了什麼美好的事情。濃密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散開,鋪在她纖瘦的雙肩。
她是又想到折磨我的手段了嗎?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安睡入夢的笑出來。
他緩緩伸出手,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正被他用手垂吊在她頭上。
那是他在這附近發現的,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被他提前用到這上。
心裡有個聲音對他說,殺了她。殺了她你的子民就不會被折磨,你也不必再活的如此屈辱,殺了她一切就結束了,你也能回到封國,繼續做你高高在上的太子。
可他手上的動作依舊停滯著,目光忽的轉而一抹無法察覺的詭異可怖。是啊,只要她死了,一切就結束了。彷彿回到那年,他舉劍對著楚晴的母親,他也是說,只要她死了,一切就結束了。
可他絕不會讓她這麼輕易地死掉,就如她也不會讓他死一樣。
他有很多次都可以把她殺掉,可他放棄那個機會,他萬民的生命,他都用他們的命去陪他玩這場互相折磨的追逐遊戲。
是他沒有辦法嗎?
並不是。
他只是暫時裝作無可奈何的被她折辱囚禁著,讓她覺得她已經贏了,這樣在他伺機反殺時,她才會更不可置信,更加痛苦。
她痛恨他,想出無數種比死亡能讓他更痛苦的事,殊不知,他的恨並不比她少,而他心甘情願的假意跳進她所為他準備好的一切屈辱的陷阱,等待終有一日的反撲。
身體的折磨和靈魂的摧殘沒法讓他真正痛快解氣,那麼心呢,若是她心死,萬念俱灰,他一定會感到無比暢快。
所以就來看看吧
這場嗜血的仇恨遊戲,到底誰能贏。
他將匕首扔到屋外,發出乒乓的響聲,他看她的神色突然變得溫柔又憐惜,他貼在她安睡的身體,緊緊擁住她,像是抱住唯一能活下去的信仰和動力。
她的睫毛輕顫,夢囈低語:“白芷...是消炎的。”
她的話傳進封睿淵的耳畔,他俯身看向自已的腹部。是楚晴在他入睡時,親手為他敷上的歪歪扭扭的白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