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砸什麼東西。”
“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天啦,二弟和二弟妹都是習武之人,該不會直接把傅惜年扔出來了吧?”劉氏猛的一驚道。
“劉氏,你屁股到底坐哪邊?”齊氏睨了她一眼道。
可以看出,她極不喜劉氏敵我不分。
往往面對突發事件的第一反應,才是一個人真正的心思。
平時藏著,關鍵時候可一點也做不得假。
“母親,兒媳覺得,傅惜年現在也是有弟弟撐腰的人了,她若在咱們府上出了什麼事,就憑安定侯府那些個護院,如今有了年輕氣盛的主子領頭,還不把將軍府給拆了?”劉氏訕訕道。
潘圖玉一聽,這還了得。
若傅惜年真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她和那個俊逸少年,哪裡還有未來?於是大喊:
“母親,您別裝了。趕緊的,我們都看看去吧。”
——“裝?!”
小姐居然說老夫人裝?也只有她敢這麼說。
眾人都聽見這個字,彼此心照不宣,手裡緊張的絞著錦帕,沒有老夫人發話,誰也不敢往前進一步,只能翹首以看。
剛剛不就說了嗎?看你屁股坐在哪一邊。
“母親!你不去,我可去了。”潘圖玉說著,作勢就往前衝。
齊氏臉上掠過一抹得意洋洋的笑,搖晃著腦袋道:
“好吧。扶著我,勸勸去。”
於是,潘圖玉急忙退回來,和劉氏一左一右扶著她。
人群氣勢磅礴的朝寒水院而去,齊氏邊走邊洋洋得意道:
“扔出來好。被扔出來她就知道長記性了。不然,當我將軍府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嗎?”
“母親,看看情況再說。”劉氏怔忪道。
在這府裡,有功勞就是婆母的,有麻煩就是她劉氏的。
她是傷透了腦筋,生怕有一點什麼意外。
“是。二哥就是一個莽夫。”潘圖玉邊走邊埋怨。
眾人各懷心思。
誰知,還沒到寒水院,就聽見一道清脆的聲音:
“傅惜月,給我滾出來!”
人群匆忙的腳步齊刷刷一滯。
“怎麼回事?”
“是啊,難道傅惜年被扔出院子,還死鴨子嘴硬嗎?”
“不對。剛才那聲音……”
齊氏斂眸而望,眼角的每一道皺紋都是疑問,嘴角一扯對門房小廝道:
“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可小斯哪裡敢進後院?本來正打算告退的,老夫人為何偏偏點了他的名?
“老夫人……小的……小的……”去了,就是犯戒。
二爺可以打死他,二夫人也可以剝了他的皮。
就算什麼也不會發生,他也背不起擅闖後院的名聲。
“好好好,走快點!走快點!”齊氏眉頭一皺道。
一行人腳步匆匆。
遠遠的,就看見身著衣行衣的傅惜年束著高馬尾,身姿尤顯挺拔。幾縷髮絲隨風飄動,平添無盡的不羈和灑脫。她雙臂環胸,倨傲而立。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嫋。
無妝立秋風,回眸盡蕭瑟。
齊氏駐足,一臉不可思議。
“母親,寒水院的大門……怎麼撒了一地?”
潘圖雲總是在最不合時宜的場合說實話。
不是扎心嗎?
“我知道。”齊氏咬牙道。
這個潘圖雲,當她是瞎子嗎?
她是腿不好使,又不是眼睛不好使。
“母親,不是傅惜年被扔出來了。”
“是她在叫正四品女將軍滾出來。”
“她哪裡來的底氣?”
“對了,寒水院這門是怎麼撒了一地?這麼結實的門板。”
簡直是諷刺!
……
要說,薑還是老的辣。
齊氏瞬間的怔忪後,立刻換了一副笑臉迎上去:
“惜年啊,怎麼回來都不去慈安堂看看母親?”
雙手就去拉傅惜年的手。
可對方雙臂環胸,乜了她一眼。
“母親?!
你配嗎?”
說完,覷都不覷她一眼,抬眸看著遲遲不開的正門。
門後,傅惜月慌慌張張將衣裙胡亂往身上套,眼眸發紅,見牙不見眼,無聲的詛咒著潘圖戰:
你傻站那兒幹什麼?難道這個時候你要躲嗎?
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明知自已庸庸碌碌,為什麼要求娶傅惜年?
你不知道那就是一隻母老虎,不、比母老虎還兇的女人嗎?
當初你為什麼要去招惹她?
所有都是潘圖戰的錯。
如果他與傅惜年有一戰之力,何須自已如此恐懼?
我去,這是個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