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到她的回答後,似乎對她的語氣感到有些意外,或許他們以為她是在向他們低頭認錯。
現在的父親看著她腦袋上纏著的繃帶,裝腔作勢地警告說:“這次就饒了你,但下次再這麼胡鬧,就別怪我和你母親不手下留情了。”
爽靈想起了孤兒院的那位老師,她是一位溫柔的中年婦女,雖然也有些嚴肅,有時說一不二,但她說話向來講究以理服人。
爽靈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她並不想過多地解釋或辯解,她心裡清楚自已的位置。
倒是那位穿著華麗、自以為是的“鳩佔鵲巢”者,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
在準備離開時,她還回頭看了爽靈一眼。
爽靈與她對視,從她的眼神裡似乎能看到一種微妙的挑釁,她看不起蘇珩瑾,但又對蘇珩瑾有所忌憚。
醒來後,爽靈過了幾天悠閒的日子。
她幾乎每天都在別院附近轉悠,一邊溜達一邊欣賞大唐城郊的美景,別院背山面水,風景秀麗,美得讓人心醉。
還好有那個神奇的附魂戒,她想知道什麼資訊,只要輕輕一摸,就能得到答案。
她知道,雖然戰爭並沒有完全從這個國家消失,邊疆偶爾還是會有小規模的衝突,但中原地區已經很久沒有大規模的戰事了,大家都過著和平安寧的生活。
過了幾天,她頭上的紗布被拆掉了,蘇煜城來接她回蘇宅。
那是一幢非常精美的大宅子,四進院落,顯得寬敞又氣派。
蘇煜城告訴她:“父親今天有事出去了,母親也約了其他夫人聚會,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你就要上私學了,雖然基礎差了點,但也要努力趕上。”
即便是回蘇宅,爽靈發現並沒有家人來迎接她,這讓她感覺有些冷清。
而蘇煜城的話,也讓她意識到,這個蘇家似乎更看重那些能夠上得檯面的人。
她心裡明白,自已雖然回來了,但不會真正融入這個家。
這種家庭氛圍,讓爽靈想起了她以前的一位好友。那家人名聲在外,非常顯赫,家裡的女子都被教育得端莊大方,男子則都顯得溫文爾雅——但這些都是表面現象。
其實,那樣的世家,外表華麗,但內部可能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完美,這也是常有的事。
蘇珩瑾回到蘇家還不到一年。
為了讓她更好地融入這個圈子,蘇家特意送她去私學,讓她從頭開始學習。
這個時代的入學制度和她之前瞭解的相差甚遠,學習的科目也相當豐富。
透過附魂戒的劇情大概,她瞭解到“蘇珩瑾”在過去的半年裡,《女戒》《女德》之類的學了個遍。
回到房間後,爽靈認真翻閱了這些書籍。
第二天一大早,馬伕就按照吩咐送爽靈去私學。
她發現自已和蘇如煙雖然在同一所私學,但待遇卻截然不同。
蘇如煙在那種類似於現代的尖子班,成績總是名列前茅,與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算在同一所私學,她們兩個人也不是一起坐馬車去上學的。
爽靈憑著記憶找到了自已的學堂,一進門,原本喧囂的學堂突然安靜了片刻,彷彿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這個學堂是男女同校的,中間用一道道屏風隔開,男生在左邊,女生在右邊,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隔著屏風交流。
爽靈發現,蘇珩瑾在學堂上的存在感其實並不高,可能是因為她的成績並不出色,也可能是因為她性格內向。
但現在,蘇珩瑾的身份卻有些尷尬。
雖然對外稱是蘇家收養的孩子,但因為蘇如煙和龍俊衡的婚約,龍俊衡只認蘇如煙這個未婚妻。
然而,龍家並不一定知道這個秘密。
如果蘇如煙的真實身份被洩露出去,龍家可能會重新考慮這門婚事,但他們肯定不會選擇蘇珩瑾。
所以,蘇家在這件事上做出了選擇,他們決定保住與龍家的婚約,也就是保住這份利益。
但這樣一來,原本應該受到重視的親生女兒,卻變成了收養的,這無疑是對蘇珩瑾的一種不重視。
蘇珩瑾內心深處其實非常渴望親情的溫暖,她希望在這個家裡能夠得到更多的偏愛和關注。
然而,這個家給她的感覺卻是冷漠和忽視。
爽靈逐漸意識到,在這個家族私學裡,她似乎是一個相對格格不入的存在。
這所私學裡的學子大都出身於富裕的家庭,而蘇家在其中更是高門大戶,有著顯赫的地位。
作為“養女”的爽靈,自然成為了學堂裡八卦的焦點。
她這次的意外受傷和缺課,無疑又給了同學們談論她的新話題。
她不知道他們背後會如何議論她,會傳出什麼版本的故事。
她低頭看著書案上的書籍,心中不禁有些無奈。
蘇珩瑾的字跡並不算好看,但她還需要花一段時間去模仿她的字跡,以便更好地融入這個身份。
“蘇珩瑾。”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她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頂著葫蘆一樣奇異髮型的少年站在她面前,陰影瞬間籠罩了她。
“聽說你受傷了?”
爽靈看著這個少年,心中一陣訝異。
他長得有點像木蘇,那個她曾經包養的青木樓的帥哥。
但是,這滿頭葫蘆,她實在欣賞不來。
這個少年的身份她略有耳聞,是學校裡一位有名的富二代,名叫於瑞東,他一直是蘇如煙的仰慕者。
“有事嗎?”爽靈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和於瑞東並不熟,於是她直接問道。
“我聽說你是想把蘇如煙推下涼亭,結果自已不小心摔下去了?還是你是故意摔的?”於瑞東直截了當地問,語氣中透露著質疑和好奇。
爽靈聽到這樣的質問,心中有些不悅。
這個於瑞東,說話真是直接,完全不考慮坐在這裡的是否能承受住這樣的質疑。
這與她曾經認識的木蘇的性格真是大相徑庭。
爽靈直視著於瑞東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對,我就是和她吵了一架,吵不過,就想著從高臺上頭朝下摔下頭破血流陷害她。怎麼樣,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