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某這衣服好不好看?聽你的侍女說,這還是你親自讓人用最好的蜀錦做的。某就知道愛妃是惦記某的。”

“居然給某送衣裳,在你們中原,只有妻子才會送衣裳給丈夫的,對不對?”

孛蒙哥穿著孟沅給他送給他的那套太監服,十分騷包的在孟沅面前轉了一圈,笑著問道。

孟沅無語地看著他,不想再解釋什麼,施展輕功,迅速離開了此地。

那燕國皇帝太無恥,孟沅實在不想再和他糾纏,直接溜了。

她有理由懷疑,只要自已功夫稍遜一籌,對方真會像他說的那樣,毫不猶豫把他給擄了,送進燕國的皇宮。

還有,他那些話,真的很擾人心智。

昨晚的夢就就是現成的例子,孟沅回去後,沒有先考慮奸細的事情,而是提筆蘸墨,給她師父姬雀緣寫了一封信,問他有沒有讓她短暫性失聰的藥。

她是再也不想,聽那燕國皇帝的汙言穢語了,所以必須想一個辦法不要聽到他們說那些話了。

剛寫完,把信傳出去,承恩侯就進了她的院子,問門外的婢女她在不在,珍珠才剛回答一句。孟沅親自出去,問:

“侯爺找我有事?”

“軍中糧餉緊缺了,世侄女沒有辦法,我記得以前在襄城,你是幫襄國公解決過糧草問題的對吧。”

承恩侯有些尷尬的瞧著一眼孟沅問。

兵部和戶部,上回籌集的糧草已經快見底了,上面新一批的糧草,給他回信的還要三個月。

三個月十五萬大軍,讓他自已想辦法。他怎麼想辦法?

他真的好想殺回去,把那兵部和戶部的官員給揪上戰場,問問他們能不能出辦法。

“我已經書信一封,回京了,糧草應該這兩日就能到,最多也就拖十天,這十天就叫士兵們忍一忍吧。”

孟沅早就料到要缺糧,以前他父親打仗,也是如此,朝廷的尿性,她已經見怪不怪了,故而表情極為淡定。

“好!得女如此,是襄國公之幸,朝廷之幸啊,本侯要是有一個你這樣的女兒,本侯是做夢都得笑醒。”

承恩侯聽她這樣回答,是真的高興,他這算是解決了她一大麻煩,他是萬分感謝。

“侯爺說笑了,有我這樣的女兒,也就你能在打仗的時候有些銀錢花,其他時候你只怕要頭痛死。”

“我也就能幫你這一回了,上次的事,朝廷還不知怎麼處置我呢?”

孟沅看了一眼承恩侯,笑著調侃了幾句自已。

“陛下雖然在女色上有些荒唐,但還是明事理的,況且本侯也上了一份奏疏為你陳情了,世侄女不必過於擔憂,總歸這仗還得打下去的是不是?”

承恩侯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笑著寬慰說道。

聽聞她這位上司,居然替自已說了話,孟沅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也不計較他故意放縱賈良似逼他和親的事了,點點頭稱是。

“本侯猜過兩天欽差可能會到,咱們就先等等吧。昨晚你與那燕國皇帝打了一架,想必也累了,你就休息吧,本侯就不打擾了。”

承恩侯見他擔心的事情已經解決,再與孟沅待在一起也沒有必要,便笑笑拱手告辭。

孟沅回了一禮,算是送他離開了。人走之後,她是真的累,往床上一躺,就又睡著了。她又做了起了昨晚棺材裡的那個夢。

孟沅夢醒之後,打了一下自已的臉,覺得她還需要清心寡慾的藥。

於是又去信一封給她師父。

她甚至懷疑自已是年齡大了,還沒有成親,才想著那事的,於是又給宋晏歸去了一封信,讓他來西南邊境一趟,與他先行了夫妻之禮再說。

……

兩日後,京城的欽差總算是來了,黃世仁看著跪在地上的賈相,一閉眼,還是戰戰兢兢把寶慶帝說的那些話給轉達了。

並向賈良似索要了天子劍。

聖旨宣讀完畢之後,賈良似那雙老眼犀利的掃了一眼那黃世仁,然後才緩步走進自已的房間取來了那把天子劍,然後毫無形象的扔給了孟沅,並譏諷道:

“襄國公,孟將軍可真是能耐得很,說了那樣大逆不道之言,陛下都能寬容你,聽說你再宮裡住了一個月,這勾引的本事,我們這些男人是自愧不如啊。是不是這場仗打完,我們都應該尊稱你一聲娘娘了?”

“隨便賈相怎麼想,在賈相眼裡這一切都不是陛下英明,而是我狐媚惑主,那就這樣唄。反正我也又不在乎你的想法,你自便就是。”

孟沅嗤笑一聲,看了一眼手中的天子劍,笑道。

”你……“

賈良似想再罵兩句,但卻被她那不在乎的態度給整得不會說話了。

“別你呀我的了,我說賈相,你還是回屋去抱你的美人吧,以後打仗的事你就別再這礙眼了,還有我要是不喜歡我送的那兩個呢,我們後方的鄂州還有很多很多勾欄瓦舍,賈相你完全可以去那裡找找樂子。您說是不是呢?”

孟沅見他一時還沒找到什麼話反駁自已,孟沅又立即搶過話頭,又把人氣了一遍。

“你……,你這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臭娘們兒,別得意,等這仗打完,你可千萬別擁兵自重,不然本相定讓你不得好死。”

賈良似說完,也不顧那欽差黃世仁的臉色,憤然離場。

承恩侯上前一步,轉移話題,道:

“黃大人一路辛苦,先進衙署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朝中還有事,比較急,本官不多留這就走,你們不必上送了,本官這就告辭。”

黃世仁說完這些話,扶了扶自已的官帽,轉身就走,像是有千萬只餓狼在他後面追他似的。

他哪敢留,以孟沅和那賈相的火氣,他多待一刻都如坐針氈,還是早點離開是非之地為好。

他跑路的第二天,對面燕軍軍營,時隔多日之後,燕國皇帝孛蒙哥總算收到了南陳文武百官草擬的那一份公示天下的詔書。

他面色如常,眼唇角微微勾起,輕笑道:

“看來,本汗打算弄的反間計和英雄救美之計,是行不通了,這南陳皇帝總算還有幾分政治嗅覺,沒把我那美人兒給怎麼樣,哎呀!真是可惜,要是能和親,或者能下一份賜死的詔書就好了。”

“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