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月華是奸細？

“別像看一個負心漢一樣，看著我，月華，這話我既然問了，就需要一個答案，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就可以了？也別怪我懷疑你，你的行為有些太怪異了。”

孟沅語氣輕緩，眉梢輕挑像是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但……

月華跟了她三年，又怎不知，孟沅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問得這句話。

她頓時脊背發涼，一把抓住孟沅衣裙，道：

“姑娘可以去查我的身世，我父親是跟著嶽將軍一起被牽連的，我又怎麼可能是奸細？姑娘要是懷疑婢子，婢子只能以死謝罪了。”

“姑娘，我在崖底說那些話，真的只是關心姑娘而已，別無其他企圖，你要是討厭婢子，婢子……，姑娘再把我發賣了就是。”

“這麼說你是沒有把控好我的心思，才來得那一段無稽之談？”

孟沅摩挲手上的太監服飾，嘴角依舊掛著笑，但眼神卻一直流連在月華身上，沒有放過她一絲一毫的細微表情。

見她如泣如訴，心裡更加狐疑。

按照香菱她調查的資訊來看，她是沒有問題的，眼下她這樣一詐，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有用的東西。

但她潛意識就感覺她有些怪異。

“姑娘，我月華對天起誓，婢子要是對你有半點忤逆之心，我不得好死，永不得所愛，可以了嗎？”

月華一臉苦笑無奈的看向孟沅。

“永不得所愛？嗯？你除了喜歡我哥，還有其他人？”

孟沅一聽她這話，就感覺有漏洞，便又揪著她的辮子不放了，等她繼續反駁她。

“姑娘，沒有了，世子是我心頭的硃砂痣，我又怎麼可能會忘記他，月華對姑娘的忠心天地可表。姑娘感覺我怪異，可能是我以前做過官家小姐，還沒有改變態度。”

“不會伺候人，讓你感到不適了。月華以後一定改，求你……，求姑娘在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月華以後一定好好學，做奴婢的本分。”

月華倔強的望著孟沅，哭聲嗚嗚咽咽的，壓抑中又帶著委屈。

話語裡還點了孟沅不得不重視的身份。

孟沅盯著她看了很久，知道她提她以前是官小姐是什麼意思，看著哭得厲害，愧疚之餘，還是沒打消懷疑。

於是道：

“既然你不是，也甘願做我的婢子，那麼，接下來的事，你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沒問題了，我就相信你，怎麼樣？”

月華抹掉眼淚喜出望外：

“什麼要求，姑娘只管提，只要不懷疑婢子是奸細，婢子什麼都甘願做的。”

孟沅掏出一封信和那太監服飾一併遞給月華，帶上玩味的笑看向月華，道：

“把這封信和這件衣服帶上，你也做一回使者，去勸燕國皇帝投降，你就跟他說，他想做我裙下之臣，是沒機會了，但我身邊還缺一個內侍，他要是願意長隨我左右，做一個太監，就穿著我送的太監服，來投奔就是。”

“要是不願意，我代表南陳也可以和談，只要他退出西南邊境，我就把我身邊最能幹的婢女月華嫁給他做他的賢妃。”

“就這些了，你明日就與綺羅一起就問問他，如何？”

“姑娘……，婢子……，婢子定幸不辱命。”

月華抬頭，不知道孟沅還要把她送給那燕國皇帝，但眼下這場景只能恭敬領了這命令。

便跪下叩首接過了她遞來的一封信和那一套用上等蜀錦做的太監服。

她咬咬唇角，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的衝動了。

今日之後，她們主僕只怕一直都會有嫌隙，她月華只怕要是徹底失寵了。

“行，那就下去吧。”

孟沅見她一副滿腹心事的模樣，很滿意，笑笑擺擺手就讓她下去了。

東院，聽下人稟報，孟沅今日去見過那一對姐妹，賈良似氣得怒摔茶盞，提著一把劍，就進了飛燕和合德的住處。

二話不說，就一通亂砍。

飛燕和合德躲過之後，一左一右十分靈巧的抱住了賈良似的胳膊，合德帶著哭腔道：

“老爺，我們是有罪，但你也不能用我們的錯，懲罰自已啊。”

“我們只是兩名無足輕重的女子，你要殺便殺，只是求老爺您別拿刀砍我們，賜一杯毒酒可以嗎？我……，合德想留一個全屍。”

“對啊，老爺我們已經是沒有用的棄子了，但是飛燕卻還念著老爺的好，求老爺給我們最後一次烹茶的機會，求您了。”

“我們姐妹都仰慕你，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們最後再侍奉您一次。”

飛燕眼角的淚要掉不掉，言語也相當卑微，那眼神裡盡是留戀和繾綣。

像是她眼前這位老頭，她愛了一輩子，對方卻誤會她和別人偷情似的。

如此場景，饒是老謀深算如賈良似，也一時間看愣了，他姬妾不少，但他卻從未她們臨死之際，見過如此柔情似水的眼睛。

飛燕和合德讓他感覺，他與她們糾纏了一夜之後，這兩位美女都已經愛上了他，她們的眷戀如火焰一樣濃烈。

賈良似的刀一下子就舉不起來了，但他也不是傻子，孟沅明顯是想利用這兩個女子對他做點什麼。

於是他便問：

“孟沅打算讓你對我們做什麼？你們如實交代，本相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否則，你們死之前，本相還會找人來把你們凌辱一遍。”

“孟沅，讓我們倆糾纏你，還給你下毒，總之，她不希望您再管西南的戰事，我和姐姐害怕，但又不得不應她，她買了我們的春花閣，我們不得不受她的威脅。”

“但老爺您對我們極好，我們以前從未被尊重過，有些恩客，還邊打邊侮辱我們，只有老爺您，這種讀過聖賢書的君子，才會溫柔小意的對我們。”

“老爺，今日您不來見我們，我和姐姐，也都會去找您請罪，把孟沅，孟將軍那齷蹉心思和盤托出，以求一死的。”

“所以老爺，您就讓我們最後伺候您一回，然後再殺我們可以嗎？”

“您是我們姐妹見過的世間最好的男子，我們……，我們……怎麼會心甘情願做那孟將軍棋子，我們姐妹只求再讓我們伺候一回，您這位對我們不一樣的男人。”

“老爺，您能答應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