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棄文從武

綺羅見孟沅眼裡有失望，掩唇笑了笑又問：“那姑娘有結果了嗎？”

孟沅無奈嘆氣：“一個窩囊廢，還不把家族女子放在眼裡的人。原本我還想變相幫孟家做點事的，現在看來，也是你家姑娘多情了。”

“怎麼會是自作多情，沅妹妹這是要把孟家族人，全部都否定了？”

“我孟家也有錚錚傲骨之人，孟家兒郎和孟家子女也不全都像湘南伯、染叔公和孟顏那樣醉心權利貪生怕死，也有一腔熱血，為國為民，不貪圖富貴的男子和女子。”

“沅妹妹，你這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做法，可沒有陛下誇的女將軍風骨。”

孟沅話罷，國公府牆頭上就翻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子是染叔公的孫兒孟炎凌，女子是他的妹妹孟萱。

說話的是孟炎凌，長相俊逸，行舉瀟灑風流，在京城有幾分才名，孟沅聽說他應該是去年中的舉人，在孟家矮個子拔高個，他應該是年輕一代最傑出的青年了。

也難怪他會恃才傲物出來挑釁她。

孟沅把這個人從腦子轉了一圈之後，便笑道：

“孟炎凌在京城是有幾分名氣，也有幾分才情，但那又怎麼樣呢？”

“無非是以後考個功名，繼承你祖父的衣缽，在朝廷當個口若懸河的諫官而已，說不定在官場鑽營幾年，就還和你祖父一樣貪生怕死，成了個窩囊廢了。”

“我說的……”

孟沅話還沒說完，孟萱就憤怒的搶白了她的話，反駁道：

“我哥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沅姐姐，你不能這樣血口噴人，我哥哥當官，以後一定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

說完拉著她哥哥孟炎凌就走：

“哥，我們走！沅姐姐當了將軍就瞧不起人，我們這趟是來錯了。“

“妹妹，別生氣，沅妹妹諷刺的有道理，朝廷現在的文官風氣確實不好，所以你哥哥我今日才來找沅妹妹的，你剛剛聽了她的事蹟不是也挺崇拜她的嗎？”

“你的小女子氣度呢？”

孟炎凌站定腳步，颳了刮鼻樑站定腳步，笑問道。

孟萱不甘不願撒嬌道：“哥哥！”

“別鬧！別壞了你哥哥的好事。”

孟炎凌瞪她一眼，轉而走到孟沅面前單膝跪下道：

“孟將軍，炎凌從今日起願意棄文從武，投身到你帳下做一名小兵，懇請孟將軍收留炎凌。”

“你的意思是，你狀元不考了，要跑到我軍營裡去當一個小兵？你爹你娘知道嗎？打仗不是兒戲，你這拿筆桿子的手，舞得動刀槍嗎？”

孟沅上下打量著她這個堂哥，有一種滑天下之大稽的感覺。

“沅妹妹，我孟家七郎這雙手，不僅能握的了筆桿，也拿得起刀槍，我已經下定決心奔赴前線戰場了，請你成全。三哥和五哥不是也識文斷字學富五車嗎？你怎知我又不行。”

“沅妹妹，我想成為他們那樣真心為我南陳百姓出一份力的有用之人，而不是每天坐在衙門裡做一個汲汲營營，每天變著法討好上峰的官員。”

“我陳國從建國起，就重文輕武，武將勢微，才導致了六十年前的汴城之恥，我南陳兒郎但凡有一點血性的，都不想再經歷一次亡國之恨。”

“況且沅妹妹你也知道，我祖母和我的兩個小姑是如何在燕國受盡凌辱的，我……，我孟家七朗誓死也找回，我們這一房的脊樑骨，把燕賊碎屍萬段，還請沅妹妹成全我。”

孟炎凌說到最後，眼淚都掉下來了，眼裡還有對燕國人濃濃的恨意。

“我成全了你，你娘來找我麻煩怎麼辦？我聽說六嬸可是出了名的潑辣，我要是接納了你，她還不會把我國公府鬧得雞犬不寧？”

孟沅見他決心堅定，終是信了幾分，但想想他這個決定，眼下看怎麼都是自毀前程的事，六嬸要是知道了，只怕時時刻刻都想她捏死，故而她就有幾分猶豫。

“沅妹妹連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裡，怎會沒有手段對付我母親，沅妹妹，還望你成全哥哥的志向，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孟炎凌單膝跪地，再次請求道。

“好吧，總歸是我最後承受了所有，七哥確有幾分本事，留下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是真想好要放棄你舉人的身份，從此從軍？你就差最後一步就可以入朝為官了，你真的捨得？”

孟沅見對方眼神堅定，她以後有這樣一個人輔佐，也不錯，便打算應了。

但她這個人不喜歡搖擺不定的人，所以孟炎凌的打算一定要問清楚了。

“炎凌決心已定，望將軍成全！”

孟炎凌再次跪下叩首，人活一口氣，祖父當年一次的荒唐之舉，讓他們這一房被笑話了那麼多年，他孟炎凌無論如何都要把脊樑骨撐起來。

所以他是真下定決心了。

“好！本將軍我要守孝三年，三年期滿才能回襄陽，這三年，七哥你就自已想辦法每日到我國公府練武場來參加訓練，缺席一天，你就除名，如何？”

孟沅見自已都這麼問了，她這個七哥還是這麼回答，就應了。

然後孟沅給他制定了一個規矩，換言之也是給了他一個後悔的機會，三年之後，他如果還初心不改，那帶到前線去也無妨。

“好！沅妹妹，一言為定！”

孟炎凌站起來打算與孟沅擊掌為盟，孟沅笑了笑，與他響亮的擊了一下，這事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沅姐姐，你能當將軍，還能繼承國公府的稱號，我……，我也能，你收了我哥哥當小兵，那你也要收了我，我也想像你一樣，怒懟太子不畏皇權。”

“你不收我的話，我就去告訴我娘，說你誘拐我哥，讓他放棄了功名，看我娘怎麼鬧你。”

見哥哥成功說服了孟沅，孟萱想著自已來這裡的目的也是一樣的，頓時膽怯又膽大的提了自已的要求，末了，還把孟沅威脅了一番。

孟沅看她又兇又怕的模樣，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丫頭是怕她像外人一樣恥笑她，才這樣奶兇奶兇的吧。

”你笑什麼，我說的是真的，我娘蠻不講理，囂張跋扈的性子，全族人都知道的，到時候你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見孟沅笑話她，孟萱更惱了，當即就叉著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