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將臉埋在人群裡,伸手抓了幾把泥巴在臉上一抹,頓時潔白無瑕的肌膚黯淡無光。只有狐狸眼還在熠熠生輝。突然一輛黑色的越野像一隻兇猛的豹子從遠處飛奔而來。強烈的光束打在黑夜裡,像一盞探照燈一樣刺的眼睛生疼。
‘咔~’越野一個酷颯地飄移停在不遠處,揚起一陣灰塵。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快步走到車前討好地說著什麼,車上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本土話,聽不懂。但貌似在討論怎麼處理這批“貨”。
沒多久,滿臉橫肉的男人轉身跟手下嘀嘀咕咕一陣。接著手下一窩蜂闖入人群拎著地上的女人往車上拖。頓時女人的尖叫,哭聲,哀嚎響徹山野,一個女孩兒尖叫著用指甲抓爛男人的手臂想要掙脫,結果男人反手一巴掌,女孩頓時吐出一鮮血昏死過去。男人吐了口痰,揪起女孩的頭髮拖到車上,嘭地一聲丟在車廂,女孩毫無聲息,不知死活。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阮嬌,何時見過這番情景,早就嚇得魂不附體。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女孩被抓到車廂,趁著混亂,她貓著腰爬到黑色的越野車旁,偷偷開啟後備箱鑽了進去。剛躲好,就對上了黑夜中一雙冰冷的眼神。黝黑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具屍體:“Get ou!”女孩使勁搖頭,眼淚像瀑布一樣嘩啦嘩啦流了一臉沖走了臉上的灰塵,露出了驚人的美貌。無聲的張口:“Help! Please!”
正在愣神之間,後備箱突然被開啟。女人被拎著脖子拖了出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救命!”乾啞的嗓子發出瀕死的絕望。
‘呯~’男人一腳踹開車門,踩著軍靴走了出來。混亂的聲音戛然而止。滿臉橫肉的男人不解的看著男人。
男人指了指他手中的女人說了幾句土話,滿臉橫肉的男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女人頗為難的樣子。男人轉身從副駕取了一個行李袋丟到他懷裡,轉手從他手裡拎起女人丟進車裡。
女人驚魂未定地坐在副駕,渾身哆嗦地抖成一片。男人伸手捏過她的下巴:“聽著,現在你的命歸我。”女人顫抖地盯著他,嘴巴抖得不成樣:“多少錢?送我去機場。我還給你。”男人嗤笑一聲:“500W,美金。”女人啞口無聲……3000W啊,到哪裡弄這錢?她冷笑一聲:沒想到自已還挺值錢的。
車子在黑夜中狂飆,不知道開了多久,她已經昏昏欲睡,等到車子停下來時,她已經疲憊地睡死過去。
巴特盯著眼前熟睡的女人,心裡一陣懊惱:他可是金三角眾人聞風喪膽的劊子手,殺過的人多如牛毛,心早已硬的像鐵!就因為那雙又嬌又媚的狐狸眼充滿淚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他便心軟了。
一把將她夾在腋下,開啟木屋的鐵門,蹬蹬蹬上了二樓。
阮嬌是在一陣顛簸中清醒過來的,醒來發現自已被男人一隻手夾在腋下,一股濃濃的男人味兒直衝腦門,差點再次被燻暈過去。
開啟燈,男人將她丟到床上,轉身拿起地上的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她悄悄打量著這個地方:簡陋的木質房屋,頭頂一盞白花花的白織燈,刺的眼睛疼;轉頭一張破桌子只有3條腿顫巍巍地挺立在角落,旁邊地上有一件礦泉水和一箱啤酒,以及那個強悍男人的背影。目測有190公分,穿著軍綠T恤衫配同色戰術褲,渾身的肌肉結實堅硬,像一塊塊硬邦邦的沙袋綁在身上,腳上一雙軍靴,更加襯托的這個人的強硬挺拔。察覺到後背打量的目光,他丟下手中的空啤酒罐,走到她面前俯視著她。男人的五官立體,面相偏向東南亞,如果不是有一股歃血之氣,倒是一個不錯的模特人選!
男人也在打量著她:如菟絲花一樣嬌弱的美人,長髮散亂在床上,驚慌失措的眼神,蒼白的面孔,起伏的胸口,纖細的四肢,像一隻待宰的小白兔,卻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他捏捏她挺翹的鼻子:“叫什麼名字?嗯?”“阮嬌,JOJO。”他將他摟進懷裡:“我叫坤沙,阮嬌嬌,安分當我老婆,我拿命疼你。”“臭~”她推了推他,膽子似乎大了一點。
女人進一步試他底線:“這床太硬了,胳的背疼。”男人挑著眉看著她。“還有嗎?”“窗子沒有窗簾,我只喝熱水,吃中餐,還要洗熱水澡。我都嗖了。”男人低頭在嗅了嗅,“哪裡臭?香噴噴的。”女人無語……
男人翻身把箱子裡唯一的毛毯鋪在床上,摟著她睡了上去。“拿我胳膊當枕頭。先將就一下,明天給你買。”“我渴!”女人眼巴巴地瞅著。男人揉了把堅硬的發茬,認命地下樓劈柴生火燒水。明天還要買個爐子燒飯,還有這嬌滴滴的女人吃不慣糯米飯。為什麼他不覺得麻煩,反而興致勃勃?
半夜男人起身走了出去,樓下鐵門響起哐噹一聲,門被上了鎖。阮嬌立刻坐起身,穿上鞋從窗戶望去:越野車亮起車燈,一腳油門,轟~如利劍般衝了出去。她下樓拉了拉鐵門,果然鎖得死死的。她爬上一樓視窗,打碎一扇玻璃鑽了出去。
黑夜如此冰涼,帶著水汽貼在她身上,涼嗖嗖的像鬼魅如影隨形。她撒開腳丫子奔跑在漆黑的夜裡,腿被長長的荊棘扎的血流不止也不在乎。此時心底只有一信念:逃出去,趕緊逃出去!
天微亮時,她來到附近的小鎮上。突然看到一個老頭正在用華語交談著什麼。於是衝了上去,抱著對方:“求你,救我!我是被拐來的,我的家人一定很著急,求你救救我!”老頭一臉心疼地看著她:“可憐的孩子,我這就給大使館打電話。”說完開始撥通電話,嘟—嘟—嘟……響了幾聲無人接聽。“抱歉,電話打不通。你先歇歇,吃點東西,等一下再打。”阮嬌滿眼感激地接過煎餅果子,大大的咬了一口,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陸程,林野,父母,孩子,朋友,彷彿成了上輩子的事,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突然眼前一黑,煎餅果子掉在地上,阮嬌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