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這幾天在熱鬧的京城中,又流傳著一件百姓喜聞樂見的事。
鎮國公爺失散多年的嫡女,終於找到了。
而這個人就是在梁莽比試中,大放異彩、一戰成名的蕭大家。
對於尚武的大梁百姓來說,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國公爺為國鎮守邊疆多年,立下無數的汗馬功勞,在民間的威望極高。
這次又能在茫茫人海,尋回丟失多年的愛女,百姓們也真心替他感到高興。
而蕭大家在兩國大比試中的表現,更是振奮了無數梁國百姓的內心。
大梁國的百姓談論此事時,無不盛讚一句,真是虎父無犬女!自豪之情溢於言表。
時間拉回到退親那一天。
威嚴奢華的鎮國公府,中堂之上,國公府眾人已經從孫府回來。
鎮國公夫婦、蕭淑慎在中堂安坐,三人都沒有百姓想象中的那樣激動,除了蕭淑琪和陳袁同學格外興奮之外。
鎮國公還在考慮怎麼開口,國公夫人葉傾城微微一笑,看向了蕭淑慎。
“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吧?”
蕭淑慎點了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葉傾城。
這個國公夫人真是端莊優雅、儀態萬千。
氣質雍容,英姿勃發,五官生得也是極好,沉魚落雁之姿。
難怪她會覺得眼熟,母女倆確實有那麼幾分相像。
反觀國公爺陳永明,和陳袁兩人幾乎共用一張臉,一個老版,一個年輕版。
“這事還要從19年前說起......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年梁莽兩國大戰,雙方打得難捨難分。
兩國的軍隊源源不斷的開赴前線,戰爭持續了好幾個月。
你的父親,當時還不是國公,只是一名普通的將領,跟著大軍在前線浴血奮戰。
我那時剛剛生下你不久,在一個冬天的晚上,幾名黑衣人趁著夜色,偷偷的潛入了家中,他們想要把你偷走。
我被他們的腳步驚醒,奮力抵抗卻寡不敵眾,讓你被他們搶走了。
後來你爹從前線回來,我們尋找多日後,仍然杳無音信。
他便憤然上奏了皇帝,那幾個黑衣人全被查了出來後,不管任何嚴刑拷打,任何手段,都不肯吐露任何關於你的訊息。
皇帝憤怒之下,將他們殺得一乾二淨,而你也自此斷了線索,不知所蹤。”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苦苦尋找,卻始終沒有你的訊息。
直到袁兒去到了河中縣,見到了你。
他跟我說,看到了一名和我長得非常相似的女子,看著年齡好像也不是很大,有沒有可能就是丟失的姐姐。”
葉傾城越說越激動,滿眼淚花,聲音也有些哽咽。
“後來,我聽袁兒說,你的後背左肩上,也有一塊梅花胎記。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我丟失的女兒了。”
說到此處,她激動的放聲大哭。
國公爺輕拍著她的後背,眼裡道不盡的溫柔。
蕭淑慎聽到這,掃了蕭淑琪一眼,彷彿在說,你特麼還有什麼不往外說的?
你們兩口子天天聊些什麼?
後者看到大姐掃過來的眼神,連忙避開了。
暗道,這下糟了,晚上要捱揍了。
這小袁子怎麼什麼都和他媽說?
“我思念了將近二十年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終於給找回來了!”
說罷,又淚如雨下:“原本,我們是想直接去河中縣的。
但袁兒說,你在河中縣有了新的家,那蕭家待你亦如親生。
如果我們貿然前往,嚇壞蕭家不說,還可能事與願違,適得其反。
這事情不能操之過急,我和你爹爹商量之後,便想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與你相認。”
“後來我們查到,你與那孫家還有一門親事,結果沒過幾天便被退了婚。
你爹那天知道此事後,大發雷霆,要不是被我攔住了,那孫府早就被他給拆了,孫府那些人不死也要廢了。”
聽到這,國公爺威嚴、剛毅的臉龐,竟然露出一絲的羞澀!
這讓不覺看向他的幾人,內心狂震、大跌眼鏡,國公爺也會害羞?
天吶,這要是說出去,誰敢信?特別是陳袁,他長這麼大,哪裡見過父親這表情。
他嘴裡剛吃的瓜果,還沒吞下去,便全從嘴裡退了回來,撒在了衣服上。
自從知道了你要來京城,我們便偷偷的關注你了。
今天得知你要去退婚,你爹更是高興的喜不自勝。
要不是部下在場,估計他都要手舞足蹈了!
他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殺過來了。
蕭淑慎知道,這是母親在給父親加戲。
他前世的父親,何嘗不是這樣,明明內心很愛你,卻從來不會說出口。
明明非常關心,非常惦記你,卻從來不想讓你知道。
龍國的父親們,從古至今不都是這樣嗎?
父愛如山,威嚴而厚重。父愛如海,寬廣且深沉。
他們內斂,他們含蓄,他們威嚴,他們嚴肅,他們不苟言笑,他們不“善”表達。
可是,他們卻是真真切切的愛你,始終牽掛著、關心著你,默默的一直無私奉獻著,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哪怕是自已的生命!
蕭淑慎的眼睛也不覺溼潤了,不知是想到了前世的父母,還是被眼前的兩位父母所感動。
“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如果今天,那孫府不能給一個滿意的交代。”
葉傾城滿臉殺氣道:“那他們的好幾日也就到頭了。”
國公爺聽到此處,也是殺氣騰騰,看來這話並沒有誇張啊。
人家對面好歹也是個尚書啊,你們這樣會不會太霸道啊!
蕭淑慎一臉驚愕,那“啪啪啪”看來就是交代啊,也是孫府的態度。
難怪,那個孫尚書會置之不理,更不加以阻攔。原來,這都是戲啊!如果自已不主動表明態度,那麼等待他們的何止是狂風暴雨,甚至是雷霆之怒啊。
想到此處,她不得不對這些政治人物,刮目相看。
看來,能久居廟堂、身處高位的,都沒有簡單的人物。
看著簡單的,可能也僅僅是人家,想讓你看到的那一面。
那眼前的這些呢?會不會也是表演?蕭淑慎在心裡,不敬的打了個問號。
實在是顛覆了她以往的認知,這讓她不得不多想。
希望,是自已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