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打的黎猙一個措手不及,一隻手捂著臉,剛想開罵,結果還沒有開口,臉上又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
杜青帆見狀立馬上去補了兩腳,畢竟這傢伙也沒少因為自已四席太孫的身份,瞧不起他們這種六十四門出生的弟子。
正在杜青帆覺得差不多,想要攔一下戚歸年的時候。
突然被黎猙一掃腿擊倒,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戚歸年朝杜青帆看了過去,正巧被黎猙抓住機會,他以絕對的體型優勢將戚歸年直接撞到牆上,又揮拳朝著他砸了過去。
戚歸年側身躲過,黎猙一拳砸穿了牆面,拳頭卡住了。
杜青帆上前摁住黎猙的後腦勺,將他的面門狠狠地朝著牆上砸去,“砰”的一聲甚是沉悶。
令戚歸年和杜青帆沒有想到的是,這牆是木頭做的,黎猙的頭也撞了個窟窿,對面衛生間發出尖叫聲。
黎猙費了好大得勁才把自已的頭和手拔了出來,脖子和耳朵都被蹭出血來。
戚歸年趕忙拉著杜青帆往外跑,迎面便撞上了黎桉歲。
“你怎麼在這裡?”戚歸年皺著眉頭。
黎猙追了出來,他也看到了黎桉歲。
黎桉歲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上前拍了拍戚歸年的肩膀。
“你先走吧,剩下的交給我。”
戚歸年也是十分聽話的拉著杜青帆跑了。
黎桉歲皺著眉頭看向怒氣衝衝的黎猙,不悅的開口。
“太爺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嗎?你這是想讓家族的命運因為你個人恩怨走向滅亡嗎?”
黎猙心裡再不爽,他現在也不敢跟黎桉歲翻臉。
“桉歲妹妹誤會了,這麼大一頂帽子我可受不住,我這不是在幫你嗎?”
黎猙顯然一副為了黎桉歲好的模樣。
可是黎桉歲才不接這個鍋,質問道。
“幫我?我讓你私下去打他了嗎?還是我需要你現在去打他。”
黎桉歲比黎猙矮了將近兩個頭,可是氣場一點也不輸。
不過黎猙也不慌,它最不缺的就是藉口。
“他不是愛慕你嗎?你第一次向他挑戰的時候就說了,你要是贏了,他就要公開道歉,並且此生都不允許出現在你面前。可是他輸了,你看他,既不道歉,也不認錯,你在看他之前看阿姐的眼神......”
黎猙越說越猥瑣,說到一半卻又被黎桉歲打斷了。
“閉嘴,第一,他羞辱黎家是你憑空編造的,第二,他不喜歡我,我也沒說過後半句。黎猙,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說完黎桉歲轉身就走。
等她轉過轉角處後,黎猙一口痰吐到地上。
“臭婊子裝什麼清高,等大家長那邊同意了,看我不玩死你。”
黎桉歲並不知道黎猙找大家長說了娶自已的事,大家長那邊並沒有確切的答覆,這才讓黎猙有了幻想。
不過黎猙再給大家長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大家長的確在考慮黎桉歲的終身大事。
在當今的世道上近親結婚也是有的,高風險高回報,的確可以有更大的機率獲得更好的能力。
“黎猙你怎麼在這裡!?大家長找你呢。”
黎猙瞬間又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誰讓來的是他親爹。
黎猙跟著他爹重新回到娛樂廳,此時大部分的四席八部六十四門的人員都就在一邊,其中也有不少繼承人在內。
黎猙起初內心是激動的,不過當他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不對勁,尤其是部分人的眼神,好像是要吃人,他有點慫了。
黎煜坐在修源一邊,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滿了失望。
“跪下!”命令是黎啟下的,當著這麼多人,他並沒有照做。
結果卻是他爹一個低鞭腿掃在他的關節處,黎猙吃痛一下子就跪倒在眾人中間。
他剛想要質問他爹為何要這樣做的時候,黎煜卻先一步發話了。
“蠢貨!跪錯人了,應該跪你皇甫太爺爺。”
黎煜用柺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面。
黎猙抬起頭全然沒了對戚歸年的氣勢,立馬調轉身子規規矩矩的跪在修源面前。
修源覺得他礙眼,直接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等黎煜自已發話。
“你不跪?”黎煜看向了黎猙的父親黎啟,黎猙他爹立馬就跪了下來,隨手就甩了黎猙一個響亮的耳光,緊接著便開始磕頭。
“啟兒見過皇甫爺爺(一個響頭),啟兒教子無方,請爺爺責罰(一個響頭)。但啟兒斗膽請爺爺給犬子留一條活路(又一個響頭)。”
黎啟最後一個頭磕在地上遲遲不肯起來黎煜於心不忍的看向修源。
修源依舊是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要怪就怪黎猙的運氣不好,他當時就算打的是修源,也未必會落個這個下場。
既然為了防止悲劇重演,那修源必須的做足了這個惡人,而且既然決定殺雞儆猴那這個自已送上門來的雞,必須的殺,畢竟猴子都看著呢。
不過關鍵的還是修源真的怒了黎猙碰了他此刻的底線。
“我記得還有你的一個太孫女吧?”
修源平淡的語氣裡充滿了威脅。
他這是在提醒黎煜,只要一個半死的蠢貨太孫好,還是要一個完整的大才太孫女好。
反正黎煜這次不死的卻也得扒層皮,想要留太孫半條命,也不是不可以,安全區總是講等價交換的,那就必須用黎煜太孫女那半條命來填。
黎老爺子沉默了,黎家並沒有重男輕女的老觀念,相比於這個麻煩的太孫,無疑太孫女才是更好的選擇。
“來人給我把這個不孝孫拖出去!”
黎啟被兩人架著強行拖走,黎猙終於知道慌了,抬起頭來想給自已辯解。
“太爺,太爺,我冤枉呀,一切都是那黎桉歲那個賤人指使我乾的,擂臺是她打的,人也是她打傷得,我就只是說了幾嘴胡話呀!太爺。”
“住口!”黎煜一柺杖打在黎猙的臉上。
黎猙慘叫一聲,用手捂住臉,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下來,蔓延了他的半張臉。
“你打我!?我爹不是長孫,可是我可是長太孫,我他媽是黎家的命根子,你瘋了那麼多年,家族的事情你管過嗎!?你憑什麼坐在哪個位置!憑什麼那個黎桉月可以把我當狗一樣看,憑什麼大伯那個庸才卻可以當家主!”
黎猙簡直是瘋了,面對黎煜的“閉嘴”都置若罔聞。
“黎桉歲那個賤人,既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又不是長子長孫,他又憑什麼能壓我一頭!?對我視而不見,見而不聞又來一個皇甫歸年,他算什麼東西,垃圾場裡撿來的破爛卻被當寶貝,他……”
直到一柄匕首插入他的嘴中,他才哀嚎一聲,說不出話來。
修源滿臉厭惡的把匕首抽了回來,拿過一旁人遞過來的手帕,擦拭了殘留的血漬。
黎猙捂著嘴在地上痛苦的打滾,可四周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就連他最後說的那句話都未引起任何波瀾,畢竟這件事情人們不說,但誰都心知肚明。
“做人得管好自已的嘴,得謙卑一點,對吧?”
修源把反光的匕首尖向著周圍人掃了一圈,話是笑著說的,但人是“跪”著聽的。
霎時間碩大的娛樂廳靜的可怕,只有黎猙一個人在不合群的哀嚎。
修源把匕首插了回去,翹起一個二郎腿,無事發生似的看向黎煜。
“接下來是你的家事,我就不方便插手了吧?”
黎煜已經十幾年沒見過修源如此了,生硬的吞了口唾沫,不愧當年叱吒整個安全區的慈悲閻王。
“來人拖下去吧。”
黎猙一聽急了,口齒不清的想求一線生機。
“他…他不是還沒死呢嗎?憑什麼?他又沒死,憑什麼!”
黎猙拼命的往黎煜面前爬,爬到一半轉換了個方向爬向了修源。
卻被修源一腳踹開,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沒死?你應該慶幸他還沒有死,他要是死了你們整個黎家給他陪葬,誰都別想活,你他媽還好意思說!”
修源直接抽出皮帶就朝著黎猙抽打了過去,一下子就見了血。
黎猙的慘叫聲讓在娛樂廳角落裡乾飯的戚歸年杜青帆都聽得一清二楚。
最後只剩下皮帶鞭打肉的聲音,修源將腰帶扔在一邊,略了一把自已的頭髮。
“是不是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