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晴和嬴川雙雙轉身,只見一支小分隊大概十二人左右,正策馬朝他們跑過來,叫停他們的正是最前那個頭領。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那個頭領問。

“報告,剛才我們遭到敵人的伏擊,他們都中毒了,我們兩個因為是斷後走得慢了點才逃過一劫。嬴川朝前面跑了,我們正要追上去。”向晚晴彎著腰,語氣十分恭敬地說道。

這會兒她不由得暗暗慶幸,將剛才被他們剝衣服的兩個人藏了起來。

她瞥了嬴川一眼,見這傢伙站得直直的,跟條竹竿似的,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腰,暗示他彎一彎腰。

嬴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腰卻挺得更直了,好在他要比向晚晴高許多,所以從第三者視角看,他這看她的動作也算是低頭的動作了。

“你個死傲嬌,早知道不救你了,讓你徹底變成一個瘋子!”向晚晴心裡忍不住吐槽。

“他們都死光了?”領首指著地上黑衣人的屍體又問道。

“是的!”向晚晴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帶點傷心,帶點憤怒。

作孽啊!她一個醫者本不應有殺人之心,可這種時候,她不殺他們,就只能等著被殺啊。

她這也是自保,希望閻王爺公正地記下這些賬,別將這些殺債統統都按在她身上。

“他們往哪邊跑了?”首領問。

“那邊!”向晚晴指了指看上去比較偏僻的一條小路說道。

“你們留下來,將他們的屍體處理一下。”首領估計是著急去追人,沒有繼續細問,下達了這個命令後就帶著人火速往向晚晴指的方向追去了。

向晚晴鬆了一口氣,拉著嬴川正要往另一條路跑,結果又傳來了一聲厲喝:“站住!”

你奶奶個熊!這些人叫“站住”叫上癮了嗎?

向晚晴意識探進空間裡搜了搜,準備再拿點毒出來招呼招呼這些狗東西,誰知道嬴川一見來人便亮出了一面腰牌,對方一見腰牌紛紛下馬跪下行禮。

原來這次來的是自己人!

“尚巴救走沒有?”嬴川問,他不惜以身作餌,目的就是為了吸引走對方,好讓十五他們安排人救走尚巴。

不過這次讓他意外的是,向晚晴自己竟扮成了尚巴的樣子和他一起,事情才進行得特別順利。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挺有手段的,人也夠狠,讓他覺得越來越對自己的口味了。

就是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看,現在她身上還揹著一個怪武器,還別說,用這武器放毒,效果還真不錯!

“已經帶走藏好了,王爺,我們來保護您回府!”暗衛頭領恭敬地說道。

正說著,突然又衝出了一夥人,看裝扮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得,一打起來又難以脫身!

向晚晴急中生智,上前一腳踹倒了最前面的黑衣人,朝另一夥人大喊道:“兄弟們快來救我們!”

嬴川明白了她的意圖,這次倒是沒有抬槓,跟她配合著演戲。

敵方成功被他們騙到,以為他們是自己人,衝過來幫架。

“兄弟們,我們剛才發現了尚巴的蹤跡,你們拖住他們,我們去報信!”向晚晴對帶隊的首領說道。

對方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還催促他們快走。

向晚晴牽了一匹空馬,與嬴川翻身上馬,朝其中一條小路跑了。

“快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跑去報信!”嬴川這邊的人還挺配合,在後面大聲喊了一句,結果對方那些殺手更賣力攔他們了。

“我們現在要回哪裡?”向晚晴問嬴川,她直覺不能回九王府,指不定一大波人在門口等著找他們麻煩呢,“得先找個地方幫你清一清毒才行。”

“我帶你走!”嬴川搶過馬鞭,將她整個人圈在他的臂彎內,然後一揚馬鞭,馬兒便朝前飛奔了起來。

他們走的這條路很是崎嶇,馬兒顛得兩人的身體左右搖晃。

而嬴川又被封住了周身重要的穴位,身體有些發軟,整個人都靠在向晚晴的身上。

為防止兩人掉下馬,向晚晴只得反手死死地環住嬴川勁瘦的腰,聽著他怦怦的心跳,跟馬蹄聲混在一起,一時很是心驚膽戰。

可嬴川看著蜷縮在他懷裡的女人,像只受到驚嚇的貓兒一樣,與剛才殺人的狠辣模樣判若兩人,又溫順又招人憐愛,嘴角忍不住揚起了一抹陰謀的微笑。

原來這個女人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啊!

一路上再也沒遇到襲擊,嬴川帶著向晚晴順著小路一直到了一條小河邊,他們從一間民居里偷了兩套平常服飾,換上後又僱了輛牛車重新往城裡回。

說是“偷”也不正確,因為他們給人家留下了一綻碎銀子。

一直到了朱雀街,嬴川才帶著她下了牛車,轉進一條僻靜的小巷子,翻牆進了一座院落裡。

穿過小院子,裡面還有一扇門,他們走過去,嬴川很有節奏地敲了敲門,便有個妖豔的女子開門而出。

“主子,您來了!”女子屈膝行禮,人自覺地拉開了與嬴川的距離。

呵呵,看來這女子挺了解嬴川的,知道他不喜女子接近。

女子將他們迎進一間雅室,給他們沏了茶,便垂首立在一旁,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向晚晴打量了這女子一番,五官昳麗,身材窈窕,臉上化著濃妝,一頭烏髮挽成半髻,要落不落,幾根碎髮在側臉輕輕地拂動,美目含春,朱唇若丹,端得是風情萬種,勾魂攝魄。

“呵呵,沒想到男子扮起女子來,竟比女人還要女人!”向晚晴呷了口茶忍不住讚歎道。

她的話一出,嬴川和這個男子皆震驚地瞪著她。

死了,她嘴快說漏了。書上說過眼前這“女子”身份極隱秘,一直到大結局,都沒有人識破她的真身,她竟作死說了出來,會不會被滅口啊?

“你怎麼知道他是女的?”嬴川盯著她問,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咳咳!我可是神醫,對於人體結構最清楚不過,能一眼看見他是男扮女裝的,很奇怪嗎?”向晚晴義正辭嚴地反駁嬴川,這時候她可不能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