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南梔參加新人比賽已經過去一週,南梔此時趴在辦公桌上。

按照正常劇情的發展,所有與男女主有關的人最後都會變成炮灰,而Mio集團是京城近五年內突然崛起的設計集團。

陸硯一手成立的集團正炙手可熱,蒸蒸日上。以她多年來看小說的猜想,Mio集團只會成為陸硯成功路上的獻祭。

“南梔,把這份報告寫了。”一道尖銳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南梔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你沒有手嗎?自已寫。”

看著南梔悠然自得的樣子,黎渝氣的牙癢癢。

自從南梔入了部門,所有人都知道Jerry不再只有她一位學生,甚至還有人在背後對比她和南梔的實力。

“南梔,你態度給我放尊重些,我是你師姐!”

南梔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吧。素質不詳,遇強則強。”

“你!”黎渝被氣的臉色通紅。

“南梔!有人找你。”門外有同事朝著南梔招呼著。

南梔朝黎渝做了個鬼臉,便起身離開了,余光中似乎看見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進入了辦公室。

來到集團大廳,迎面站著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一身西裝革履,戴著墨鏡,嘴裡叼著一根菸,隨意的靠在玻璃牆上。

見到南梔,他慢條斯理的吐出煙,掐掉菸蒂,朝著南梔揮手。

“南梔!”

“系統,給個提示啊,這誰!”南梔在心裡默唸著。

【南晟,京城市委書記,貪汙金額高達二千萬。】

“什麼??”南梔簡直想象不到系統說的最後資料。

眼前的這位男人,不僅是他的父親,還是巨大的貪汙官?

南梔忍不住想落淚。

果然主角都是正義的代表,咱配角就是反面教材啊。

在她不知不覺中,南晟已經走到她的身邊。

“怎麼一副死了人的表情?”

南梔哭笑不得,“可不嘛,天崩開局,我都想回爐重造。”

南晟硬是一句話都沒聽懂。

“來找我幹哈?”

南晟摘下墨鏡,“我跟你媽打算年底離婚,你想跟誰?”

“跟我媽。”

南晟:“.......”

良久,南晟點燃一根菸,煙霧朦朧了他的臉。

“你....不再考慮考慮?”

南梔搖搖頭。

老爸啊,不是我不想跟你,是跟你沒得快啊,我還想活到大結局呢。

南晟笑了一下,顯然是猜到了南梔的抉擇。

他吐出一團霧,點了點菸尾,眼眸裡有著晦暗不明的光。

“你媽——讓你跟著我。”

一直到南晟離開大廳,南梔都沒想明白為什麼阮卿將自已推給了南晟,難道是她不知道南晟的一切嗎?

南梔回到自已的部門,距離下班只有十幾分鍾。

因為她和黎渝是Jerry的學生,所以她們是單獨的辦公室。

她收拾完東西剛出來,就發現外面的同事正在竊竊私語。

“你們不下班嗎?”南梔好奇地提醒著。

其中一個男同事對著她抬起鼻孔,“南梔,沒想到你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居然是個偷東西的賊。”

南梔認得他,是那天她與黎渝發生爭執時,黎渝身邊的那個男的。

“野丫頭”三個字眼讓南梔不舒服的皺起眉。

“王蒙,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王蒙掐著手指扭著腰,突然他拽住南梔的包,用力將包奪了過來。

“大家看仔細啊。”王蒙嘩啦一聲拉開拉鍊,將包倒過來,裡面的東西接連的掉了下來。

其中顯眼的是一塊玫金色的胸針。

“南梔,你還不認賬?這可是黎組長的獲獎作品,怎麼會在你這?”

周圍人都在看戲,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她。

南梔被氣笑了,多麼爛的戲碼啊,居然用在她身上。

“那或許是黎組長自已塞進我的包裡呢。”

“你胡說什麼?”王蒙頓時心虛了一下,“你難道要說是黎組長故意陷害你?”

南梔輕笑一聲,“也說不定。”

突然響起高跟鞋的噠噠聲。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黎渝走了過來。

王蒙立刻狗腿式的向黎渝告狀,“黎組長,這野丫頭偷了您的胸針。”

“是嗎?”黎渝看向地面上的胸針,臉上掛起不可思議的表情,“師妹,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骯髒的事情?”

她們的辦公場所是沒有監控的,所以黎渝才敢如此行事。

南梔倒也不慌,“你說我碰過你的胸針?”

“那不然怎麼會——”

南梔打斷她,“既然我碰過你的東西,那自然是有指紋痕跡,要不我們試試?”

“誰知道你是不是帶了手套之類的。”黎渝明顯慌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黎渝的說法明顯行不通,南梔找到了衝突點。

“是嗎?那你怎麼證明我就用了手套之類的?”南梔反問道:“總不能空口無憑吧?”

“我的胸針在你包裡,這就是鐵證!”

“在我包裡就是我偷的?”南梔眼珠一轉,“那我如果說是你放在我包裡讓我保管的,結果現在卻反過來倒打一耙呢?”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保管了?”

“胸針在我包裡,這就是鐵證。”

“你!”黎渝被南梔反其道而行,連反駁的話都不知如何說。

這時王蒙出聲,“我可以替黎組長作證!”

“王蒙,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一直是在外面辦公吧?”南梔歪著頭一笑,“那你怎麼替黎組長作證?還是說是你進入辦公室偷的胸針,想嫁禍給我?”

王蒙臉色變得難看,南梔不僅是沒有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反而把事情牽扯到自已身上。

見兩人沒說話,南梔趁熱打鐵,“不會吧王蒙,黎組長對你不薄,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

“你胡說什麼!”

“現在嫌疑人只有兩個,你和我。怎麼你被懷疑了,就這麼著急。”

王蒙支吾了半天,“我......我沒有。”

黎渝氣的瞪了他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南梔,你少繞彎子,如今人證物證都在,你說再多也沒有用。”黎渝撿起胸針。

南梔無所謂的攤攤手,“師姐,我也說了啊,是你自已把胸針放在我這裡保管的,如今翻臉不認人。”

周圍人從開始的看戲變成了議論,不知道是南梔說得對還是黎渝說得對。

“我什麼時候交給你保管了?”

“今天上午十點五十多分。”南梔睜眼瞎說,甚至準確到分鐘,“不過後來我出去了。”

南梔記得她出去見南晟的時候,包裡是沒有胸針的,那就是她不在的時候,黎渝放進去的,肯定還有王蒙的參與。

而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應該就是王蒙了。

“王蒙,你後來是不是進辦公室了?”要想找突破點,必須要從王蒙身上抓起。

王蒙沒想到又繞到他身上了,“我進去給黎組長宋檔案就出來了。”

“所以啊師姐,王蒙也有嫌疑,你得公正。”

如今黎渝被南梔壓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她自已親自承認是讓南梔保管的胸針,這事也就過去了。二是依舊堅持南梔偷了她的胸針,但是會牽扯到王蒙。

黎渝也是死了心要揪住這件事情,“南梔,你少牽連到王蒙。”

“既然師姐要追究到底,那不如讓我和王蒙都被開除,也好給大家一個說法。”

王蒙哪肯,他是普通家庭出身,一路依靠著黎渝才走到現在,而現在南梔要跟他同歸於盡。

“黎組長.....”他扯住黎渝的袖子,希望黎渝不要放棄他。

黎渝猶豫了,要知道只是損失一個王蒙,就可以將南梔剷除.......

南梔笑了,她也是在賭黎渝想剷除她的心思,以及王蒙知道自已將被拋棄後的自保。

人與人之間都是有利益的。

這就是人性。

“走吧,王蒙,去辦離職手續。”南梔將自已的包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