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城失陷了。”

“朕知道。”

“齊國滅亡已經是既定事實,恐怕楚國的崛起,再也無法抑制了。”

“該死,都是一群廢物,百萬大軍居然拿不下韓子安,還白白葬送了大遼二十萬精銳,當初朕就不該讓那個廢物統兵!”

“陛下息怒,大將軍已經戰死,在怎麼憤怒也無用,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應對來自楚國的威脅。”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楚軍若想北上,必須渡過黃河,只要我們陳兵在黃河以北,固守險要,便可將楚軍阻攔在河南岸,不過這件事不能就只有我們遼國出力,金國和清國也必須要出兵。”

“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了!”

“遵命!”

......

趙國。

邯鄲城。

相較於曾經的繁華,如今城中顯得有些蕭瑟。

沒有了絡繹不絕的商隊,

集市上,

百姓的身影稀稀拉拉,

哪怕是兩旁的攤販,都比往日少了許多。

整個邯鄲城,都充滿了衰敗的氣息。

至於造成這副模樣的原因很簡單,

仗打了一年,

已經將趙國的經濟和民生,拖垮了。

本來趙國就是半農耕半遊牧的國家。

整個北部邊境,

與匈奴接壤,

擁有大片的草原。

這些草原,也成為了趙國的馬場。

這樣的地理條件,在給予趙國強大騎兵的同時,也限制了趙國經濟和民生的發展。

雖然說,

在軍事上,

趙國絕對是九州天花板的級別。

尤其是趙邊騎,更是聲名赫赫立下過無數戰功。

但是,

趙國的弱點也很明顯且致命。

打不起持久戰。

造成這樣的原因,主要有兩點。

第一點,

就是前面提到的半耕半牧。

從農田的面積上,相較於中原王朝,天然就處於劣勢。

第二點,

騎兵強大,也就意味著戰馬眾多。

眾所周知,

戰馬的食量,是人類的數倍。

而且還有句老話:馬無夜草不肥。

為了保持戰馬不掉膘,使得戰馬在夜晚也需要進食。

但是,

戰場上,

可沒有草原給戰馬放牧。

後方也不可能說,專門運送糧草到前線給戰馬吃。

像一些比較富裕的國家,

都只能拿小米給戰馬食用。

但顯然,

趙國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這不,

經過一年多的僵持後,

趙國整體的國力、經濟,就以及出現了明顯的衰敗。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第二年,

肯定會爆發饑荒。

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死個幾十上百萬人都不是問題。

眼看著趙國這幅模樣,趙國皇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尤其是想到趙國還經歷了慘敗,

出征時的二十萬精銳,

回來時,

只剩下三萬不到。

這樣的損失,

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經受得起。

“廢物!”

“都是一群廢物!”

“誰能告訴朕,為何六國聯盟,百萬大軍,居然也會戰敗?”

“如此龐大的兵馬,難道一人一口唾沫,還淹不死楚軍嗎?”

朝堂上,

趙國皇帝憤怒的吶喊著。

這已經是這些天裡,第五次發飆了。

沒辦法,

想到這事就來氣。

根本控制不住。

見此情形,

一名老臣無奈嘆息道:“陛下,事已至此,再怎麼發怒也無濟於事,還請陛下息怒以免傷了龍體。”

“息怒?”

“你叫朕怎麼息怒!”

“看看現在城中的模樣,哪裡還有一分人氣?!”

“當初是誰教唆朕出兵的,現在站出來!”

......

不光是趙國、遼國。

所有出兵的國家,

此時此刻,

都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

沒辦法,

為了這一戰,

幾乎掏空了家底,耗盡了國力。

結果,

打輸了不說,

大軍損失慘重,齊國還是滅亡了。

那這個兵,不是白出了嗎?

金國。

中都城。

時間雖然已經到了盛夏,可中都城的天氣,卻沒有一絲暖意。

清風吹過,似乎還帶著一抹秋天的蕭瑟。

不知道為何,

今年,

金國的夏天,來的格外的晚。

金帝抬頭眺望著這天際,沉思不語,臉上寫滿了惆悵和憂愁。

好半晌後,

幽幽長嘆一口氣,

對著身後的太監說道:“你說朕的大金,能挺過這一次劫難嗎?”

雖然臨淄城才剛剛淪陷,

哪怕是齊國,

名義上,

還沒有滅亡。

但是,

楚並齊,已經是天下人公認的事實。

沒有人會去懷疑,齊國還能不能存在。

可即便楚軍還沒有半點要出兵的現象,但是對於金帝來說,彷彿已經看到了金國的滅亡。

原因無他,

這一次,

損失太慘重了。

精銳部隊損失殆盡,鐵浮屠名存實亡,柺子馬更是全軍覆沒。

這樣的損失,

哪個國家能承擔得起?

更不要說,

他們還要面臨,來自楚國的報復。

局面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韓子安想要一統天下的野心,可以說是天下皆知。

很明顯,

無論楚國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都肯定是這一次,出兵的六國之一。

面對皇帝的問題,

太監恭敬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大金的列祖列宗會護佑陛下挺過這次劫難。”

“呵......”

金帝嗤笑一聲:“若是列祖列宗真的有這能力的話,齊國又怎麼會滅亡?”

“罷了,罷了。”

“不管如何,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大不了朕與那楚賊決一死戰。”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想不到有朝一日,朕的大金國也要面臨這樣的絕境。”

這時,

太監繼續發言:“陛下,或許大金還沒到那種地步。”

“哦?”

“莫非你有什麼妙計?”

金帝有些詫異問道。

太監緩緩道:“陛下,那韓子安雖說一心想要一統天下,但僅憑他一人分身乏術,縱然有天縱奇才,也不可能說同時對六國動手。”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金國放低姿態,派遣使臣前往楚國割地求和,如此一來楚軍不就會先進攻其他國家了麼,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楚軍的兵峰就讓他們去抵擋吧。”

金帝微微皺眉,

顯然不是很贊同這個方案。

尤其是,

一想到曾經的金國,面對齊國那卑躬屈膝時的模樣,不好的回憶頓時讓金帝有些難以接受。

“不妥!”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

“就算將整個大金國都割讓出去,又怎麼能滿足的了韓子安的野心?”

“更不要說唇亡齒寒,若是其他各國都亡了,我大金國又豈能獨善其身?”

太監搖了搖頭,繼續道:“非也!”

“這些道理奴才自然知曉,但是陛下別忘了......楚國想要吞併其餘五國,可是需時時間的。”

“短則三五年,長則十餘年皆有可能。”

“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我們大金國喘過氣了,更何況我們還可以聯合蒙古、匈奴一起抵禦楚軍,到時候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