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睦自從領軍劫殺文淵,將文淵的十萬大軍收編並藏軍深山後,已許久沒有喝到好酒了,故而他在接風宴上有些貪杯,並也甚是看不上席間巴結他向他敬酒的那些世家子弟。

他覺得那些巴結他的紈絝子們實在太過聒噪,但是這些人的身後又背靠大族,不能輕易呵斥,由是心中愈加的煩悶,只得一杯接著一杯地灌醉自己。

眼不見,心不煩。

數杯御酒下肚,他覺得殿內悶熱異常,於是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陛下勿怪,臣弟醉了,出去吹吹風。”

燕雲瞻此時亦微醺,加上心裡思念蕭茹,心情不好,便揮揮手允了他,自己則接著飲酒,一邊飲酒一邊言:“眾卿隨朕滿飲此觴!”

燕雲睦記得宮殿後門直通御花園,夜間無人,正好去那裡醒酒。

已近初春,臘梅不似隆冬那般難以親近,它們朵朵攏拉著枝頭,似要凋謝,滿地的落紅,只殘留著陣陣冷香昭示著它們曾轟轟烈烈地綻放過。

突然,梅花林中似有一人影,燕雲睦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那個人影顫顫巍巍的,行動似是與酒醉下的自己高度契合。

他起了興致,跟上前去,那個人影身穿宮中侍女裝,看樣子,應該是一個迷路的宮女。

他突然想到許多年前,兄長讓自己跟蹤茹妹妹,尋機為他與茹妹妹製造偶遇,他當時還在心裡嘲笑了一下兄長,覺得若自己追求女子,斷不會使出那些沒臉面的花招。

燕雲睦神遊著,眼前的小宮女突然倒在了地上,他跟上前去,待看清了那個女子的樣貌後,他的心絃彷彿被什麼給觸動了。

今夜月色皎潔,女子的臉上滲了許多晶瑩細密的汗珠,脖子上,胸前的衣襟上全是她的香汗。

女子生的面若桃花,眉似遠黛,瓊鼻玉嵌,櫻唇翕張,眼神迷離中透著一絲剋制與清冷,令她更添了幾許神秘的嫵媚。

燕雲睦在南蕭略通藥理,學過望聞問切,見她此時的情形,他的心裡已有了診斷,如此他還是伸手過去為她把了把脈,她的柔荑纖纖,肌膚卻滾燙似火。

女子的身體已然熱得不成樣子,意識模糊前還在用手掙開他。

“這小宮女,還挺有氣性的,莫不是想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留給皇兄?”燕雲睦如是想,心間在酒意的翻滾下有了一絲躁動。

“求你,我在靈……粹……宮,”女子的聲音太小,且加上燕雲睦酒意翻湧,頭昏腦脹的,故忽略了她的囈語。

“小宮女,你中了逾量的合歡散,不知是誰餵你吃的,那人心思也太歹毒了,若沒有男子與你歡好,你便會爆體而亡,那個咳咳,我,可是平章郡王,你可願將身子許給我?”

燕雲睦覺得這個小宮女的姿色堪稱極品,莫不是宮中有心思汙糟的太監下了迷藥想要強佔她的身子?這種事當初在南蕭,他已然見怪不怪。

“求你……送我……回去……”女子已經難受的不成樣子,她的眼神也從清冷防備變得嫵媚似水,她此時一動不動任人宰割的柔弱睡顏讓燕雲睦心生了一絲憐惜。

“罷了,本王貴為天子胞弟,豈可趁人之危!?”燕雲睦內心嘟囔罷便將地上的女子一把抱在懷中。

女子若久旱逢甘霖,她的櫻唇似有似無地接觸著他粗壯的手臂,讓他覺得身下湧出一陣難受。

“你忍著點,惹火了本王,本王立即把你就地正法了!”燕雲睦又想到了軍中兄弟們在山野間與營姬打野戰的畫面,此時他的醉意已然全醒,心裡罵罵咧咧地抱著女子朝著御花園旁的湖中走去。

“那個,為了不讓你著涼,本王只得脫了你的衣服,本王明日還要去見皇兄,所以也得留著衣袍,總而言之,本王要脫了咱倆的衣服,你中的合歡散實在太多了,光放指尖血還遠遠不夠,你還得泡冰水,幸而此時天冷,不然你就沒命了!你同意了點點頭?!算了,也用不著你同意了,你一個宮女,還能有本王吃虧?這是本王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赤身裸體!”

燕雲睦話雖說的委屈,解起懷裡女子的衣釦來卻甚為效率,當一副白璧無瑕的玉體橫列在他懷抱的時候,他喉間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

美人如斯,玉體橫陳。

雪脯陡峭,腰身婀娜。

此時女子的胴體泛著微紅,她的睫毛像一隻靈蝶,上下撲動著,她難受地在燕雲睦的懷中蹭著。

場面太過震撼,他已不敢再遲疑,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燕雲睦用湖岸邊的尖石將她的十根蔥指的指尖劃破一個如針孔小的口子,隨即抱著她“通”一聲地跳入水中。

燕雲睦在水下打量著她,感受著她光滑嬌嫩的軀體傳來的陣陣火熱,“小宮女,只消一刻你就能解了過量合歡散引起的火毒!”他在心裡為她打氣地想。

小宮女正是崔嫵扮的。

今日崔嫵喝過衛泉開的避寵藥後覺得有一點頭暈,但是她只當是藥效起了便也沒當回事。

且今日陛下為平章郡王舉行接風宴,她的弟弟崔懷錦也在受邀之列,弟弟好不容易能進宮一趟,於是命人給常鶯帶了信欲見她一面。

她聽常鶯說弟弟與一眾世家子弟欺辱南蕭亡國太子蕭平川的事,心下惱怒,而後又恨鐵不成鋼,準備私下見了面好好地訓誡弟弟一頓。

由於怕常鶯跟著惹眼,更怕別人發現她私見家人,於是她與常鶯調換了衣物,讓常鶯躺在床上裝病中的自己。

一頓安排過後,她隱隱覺得不妥,前後掙扎了一會兒,又覺得這些時日裝病煩悶辛苦,且今夜有大宴,宮人們皆在夜宴上伺候,並不會有人將視線放在靈粹宮,她最終還是決定了獨身去見弟弟。

崔嫵哪知,自己作為崔氏嫡長女,從來都是克己復禮,從未逾矩,自己平生的唯一一次任性,竟引起了大亂子。

她還沒走到與弟弟的約定處時,卻猛然意識到自己渾身發熱,而後意識不清地倒在了地上,朦朧中,她似是看見了一個錦衣清秀的男子伴著月光與陣陣冷香向她走來。

她在最後一絲的清醒消散前,已然知道了崔氏危矣,她,崔嫵,危矣。

她的腦中依然在運作,身子卻再也不受指揮,她分析著,看男子穿著,必是今夜赴宴的外男。

若自己與他發生了什麼?她不敢再想下去,卻又完全地在恐懼中漸漸地迷失了意識。

崔嫵在湖中冰冷的水下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意識喪失前遇到的男子正在吻著自己的唇,並在她口中吹著氣,男子口中的酒氣一股腦地湧入她的神經,讓她感覺到了一陣酥麻。

“放肆!”她正欲罵他,卻發現了讓她更崩潰的事,她,崔氏家族的嫡長女,此時居然在這個登徒子面前赤身裸體,她心中生了羞憤,手腳拼命地掙開他。

卻不想,她不會水,掙開他後,她嗆了口水,男子露出嗤笑,隨後一把按住她的頭,掐住她的脖子,溼潤的唇瓣強行吻來,為她一邊渡氣一邊摟著她身無一物的腰身泳上岸。

“你!你放肆!你轉過去!”崔嫵心中羞憤,卻又怕這個登徒子再有什麼更危險的動作。

剛才在水下,她已然見識過他的力氣,一旦被他鉗住,簡直動彈不得。

“你這個小宮女,你中了合歡散,本王好心救你,你卻敢在水下掐本王,信不信,本王這就辦了你!”

燕雲睦覺得這個女子的膽子也太大了些,他貴為郡王,過不了幾日便是親王,居然有宮女能像她對自己這樣大膽的。

崔嫵快速穿好衣服,覺得自己又拿他沒什麼辦法,便崩潰地哭了起來,聲音嗚咽委屈,讓燕雲睦的臉上有一絲動容。

“好了,別哭了,本王向皇兄要了你便是了,你是哪個宮的?”燕雲睦穿好衣袍,神態高傲地問崔嫵。

“平章郡王殿下,今夜您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還請您為了您的口碑與奴婢的清白亦是郡王您的清白,三緘其口,莫要將此事說出去,不然奴婢只能一死證清白……”崔嫵擦了擦眼淚,準備離開。

“慢著,你怎麼知道本王是平章郡王?”燕雲睦對眼前的女子越來越好奇了。

“您的力氣大,且掌中粗糙,定是經常習武之人,您的前胸有大大小小的傷疤凹凸不平,且您這身錦袍不是燕都世家子時興的衣料,這幾點總結來看,您只能是今日凱旋被陛下留在宮中的平章郡王殿下。”崔嫵覺得不給燕雲睦解釋的話定會被他糾纏。

“額……本王喜歡你這種聰明的,做我的側妃可好?你區區一個小宮女,把本王看光了,本王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子看光,那個,本王方才沒動你,你可以,跟了本王嗎?”燕雲睦覺得他的大腦缺氧了,結結巴巴的,心跳加速。

“對不起,郡王殿下,奴婢要回去了,還請您一定要保密啊!”崔嫵迅速地跑開了,再耽擱下去,恐生變數。

燕雲睦看著驚慌失措逃走的崔嫵,心中生氣,嘴角卻又泛了一絲自己也察覺不出的笑意。

那是十八年來,自己從未感受過的異樣的美好,“這個小宮女,本王就讓她如此瞧不上嗎?這次滅穆族後,我定要將這個小宮女討來做側妃!”